第二十一章 实话假说
因为银铃试的意外，张晓鸣的状况并不好，神魂震荡让他有很严重的头痛，手背上也肿起了一大块，不知道骨裂了没有。
幸运的是，后续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意外，张晓鸣完成了计划中的所有考试项目。
仅仅是完成，成绩依常人的标准看来并不理想。
各个考试点的成绩都会透过传音法器在中央礼堂汇总，考完所需项目的考生，到礼堂领了成绩单，就可以去五大仙门相应的招生点报到入学了。
张晓鸣到礼堂领了成绩单，然后来到招生处，递上成绩单，道：“先生，我要入学。”
“废话，到这儿来的哪个不是要入学的。”
负责招生的是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妙龄女子，张晓鸣递上成绩单时，她正翘着腿，慵懒地坐在椅子上一摇一摇的，手中拿着一把小矬子细心地打磨指甲。
女子看都没看张晓鸣一眼，一边打磨指甲，一边懒洋洋地说道：“小子，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啊？”
“我没搞错，我要入学。”张晓鸣依旧淡淡地说道。
“这里是妙缘斋。”女子依旧没看张晓鸣。
“我知道这里是妙缘斋，我就是要进妙缘斋。”张晓鸣还是那么的一本正经。
女子终于忍不住了，抬起头看着张晓鸣，皱着眉头道：“你该不会不知道妙缘斋只收女弟子吧？”
“你们的招生简章里没写，既然没写，我符合资格，你们就该收我。”张晓鸣据理力争。
妙缘斋的招生简章里确实没写只收女弟子，但这一条规矩，却是如同太阳从东方升起那般，该是人人都知道的才是。
妙缘斋为‘辰尚圣女’杨青竹及‘铁娘子’刘霞所创立，门内功法以心智类法术为主，武道功法为辅，以柔克刚最重防守，克制绝大多数的幻术。
妙缘斋的功法只适合女子修行，也只招收女弟子，这是一条不成文的规定，从来没人会挑战这一条规矩，毕竟修行是关乎一生的大事，没有人会拿自己的前途来开玩笑。
这名女子也是个暴脾气，一拍桌子，喝道：“小子你是要搞事吧？”
“这位先生息怒，在下并非要闹事。”张晓鸣表现得十分诚恳，继续道：“先生坚持说贵派只收女弟子，请问这是贵派祖师定下的规矩吗？”
女子仔细想了想，皱眉道：“师祖娘娘确实没有立下这样的规矩，只是……”
“既然贵派师祖并无明令禁止，招生简章上亦无明确列明，这便不是在下的责任，贵派没有理由不收我这个学生。”张晓鸣打断了女子话，据理力争道。
“说是这么说，但……”这女子脾气态度都十分恶劣，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在张晓鸣的语言攻势之下，她也觉得己方理亏。
就在纠结之际，女子注意到表格上‘流民’的字样，又见张晓鸣一副乞丐模样，便心生怜惜，问道：“你……哪里人，父母可尚在？”
她只是脾气大了些，心肠倒也不坏。
“我老家在北方一个没有名字的深山里，父亲早亡，母亲年前也过身了，考璞院，是她临终前的叮嘱。”张晓鸣淡淡道。
女子听此言，心头不由得一震，追问道：“那你怎么来圣京的？一路上吃什么睡哪里？”
“我是一路从老家步行到圣京的，路上找些苦力活，吃饭倒不成问题，晚上就随便找个挡风的地方睡觉，反正我也没什么可以给偷的。”
妙缘斋最厉害的就是心智系的法术，虽然无法做到‘读心’的神奇效果，却有无数种手段判断他人有没有说谎。
女子可以确定，眼前的少年，说的都是实话。
师祖娘娘大慈大悲，妙缘斋门下弟子也素有慈悲之心，女子自觉理亏，又觉得张晓鸣实在可怜，寻思一个外家弟子无关紧要，便想着做主把张晓鸣收归门下。
正当一切顺利，女子心软想要破例一次时，突然又有人问道：“雨霞姐姐，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看见前来询问之人，张晓鸣下意识地退后了一步，因为，来者正是那名很可怕的蒙面白衣女子。
洛雨霞见了那白衣女子，欢喜道：“素心妹妹来得正好，若是你愿意点头，这件事就妥了。”
接着，洛雨霞便把事情简单给云素心说了一遍。
云素心听完后，拿起成绩单极其仔细地看了一遍，看的时间之长，简直久得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她看完成绩单之后，抬头两眼定定地看着张晓鸣，良久才道：“这位公子，你其实很聪明的，对吧？”
“先生过奖了，我会不好意思的。”张晓鸣憨憨地傻笑了起来。
“是公子过谦了才是。”云素心虽然戴着面纱，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能够把那狡黠的笑意表露无遗。
洛雨霞觉得莫名其妙，看了眼傻乎乎的张晓鸣，疑惑地问道：“就他这模样还聪明？”
“这位公子确实机智过人，而雨霞姐姐也是太过大意了。”
“妹妹，你是说……我被这傻小子给骗了？”洛雨霞眉头紧皱，争辩道：“就他那点儿本事，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在说谎？”
“有些时候，骗人不一定要说谎，就算说的全是实话，也可以是一个骗局。”
云素心说着，指了指成绩单，继续道：“这位公子的成绩，除了银铃试出了意外拿了十分，其他项目的考试都是敲达到我派要求，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这能说明什么？我怎么想，这也只能说明他很弱而已。”洛雨霞还是不明白。
云素心细细地解释了起来，道：“若是这位公子的考试成绩全属优秀，我们大可请他另投他门，他是故意隐藏实力，把成绩考成只有我派一个选择，然后再利用我派弟子心地善良心肠软的弱点，钻没有明文规定不收男弟子的漏洞。”
洛雨霞苦思冥想了片刻，又问道：“妹妹是怎么知道他考试放水的？或者他就真是那么弱呢？”
张晓鸣尚未聚灵，外表看起来自然就弱到不行，于是乎，云素心又把银铃试的一段插曲告诉了洛雨霞。
“就是他把魔音银铃毁了？还一拳击破了师妹的真元罡气，令师妹不得不用真女铁壁功防御？”洛雨霞无比惊诧，嘴巴‘丝丝’地吸气。
云素心点点头，道：“虽然小妹学艺未精，但能破小妹真元罡气，不动试与巨擘试决不会只有四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