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借君一意

    张晓鸣猛地吞了几口口水，十分痛苦地别过脸去，不忍再看眼前那肉汁鲜美的各种肉，咬牙道：“云起死斗与我无由，不参加就是不参加，姑娘别枉费心机了！”

    沈梦溪再次把锦盒在张晓鸣面前晃了晃，再问道：“一年不行，三年？五年？”

    张晓鸣咬紧牙关，甚至闭起了眼睛屏佐吸，道：“不行就不行，姑娘别这样。”

    “果然是不行吗？”沈梦溪见此，自嘲地摇头笑了笑。

    随后，沈梦溪扬了扬手，示意那名胎斑家臣退下，才又接着说道：“公子这大半年来，做了不少让人惊讶的事情，百炼试那日的‘还有饭吗’算是其中一件比较有趣的。小女子觉得，公子或是饕餮客，便想着做几样拿手小菜或许能打动公子……如今想来，是小女子想太多，让公子见笑了。”

    沈梦溪不再纠结于此，接着道：“小女子原先也不希望与公子撕破脸面，坏了相识一场的情分，但既然利诱不成，无奈之下只能用威逼了。”

    说罢，她长叹了一口气，显得十分惋惜，惆怅地叹息道：“公子那个把柄，本想着日后再用，如今却不得已要用上了，可惜可叹……”

    听见威逼、把柄这两个字眼，张晓鸣便冷冷地盯着沈梦溪不说话，心里浮起一丝不妙的预感。

    他知道，眼前这个排行第二的恐怖女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公子，知道方才那人是谁吗？”

    张晓鸣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名叫牧四方，曾经有幸成为御前带刀侍卫‘带御器械’，却因为容貌不讨喜，被仁宗陛下认为有损皇家威严，贬谪为皇城侍卫。因为大家都知道陛下不喜欢他，最后被一路排挤成庶民。

    牧四方年少时就颇负盛名，有‘玉面书生’之称，年及四十，眼看要熬出头，却没想到因为一块胎斑误了前程，穷困潦倒不说，妻儿亦离他而去，连七十岁的老母也因此抑郁而死。

    当时整个官场都在找他麻烦，以此讨好刚刚继位的仁宗陛下，他已经被逼迫到家徒四壁的境地，连下葬老母的钱都拿不出来，只能‘卖身葬母’。

    当时小女子还只有十岁，路过见他们母子可怜，便当即摘下头上戴着的发钗，送予他充作下葬之资。”

    “姑娘跟在下说那么多，到底有何目的？”

    “没什么目的，就是想要告诉公子，牧四方他本事很大，而且对沈家，特别是对小女子我，非常忠心。”沈梦溪笑着说。

    “姑娘的意思是，假若你下命令，他便会立刻杀了在下？”张晓鸣冷冷地问。

    “以性命要挟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小女子虽是女流，亦不屑为之。”沈梦溪笑得是那么的甜美，实在令人难以想象，她接下来居然会说出这么一句可怕的话。

    “以别人的死穴、软肋、不可告人的秘密相逼，这是小女子最喜欢做的事情。”

    沈梦溪说罢，便笑眯眯地看着张晓鸣，被她如此一看，张晓鸣顿觉全身汗毛竖起，冷汗直冒。

    “在下身无长物，无依无靠，没有可以被你要挟的地方。”张晓鸣充满敌意地冷冷说道。

    “诶，公子先别急着下断言，且听听小女子一言。”

    沈梦溪站了起来，一边绕着张晓鸣的脑袋转圈，一边袅袅道来：“小女子在这些日子里，旁敲侧击地向妙缘斋各位姐妹问了许多关于公子过往的问题。

    公子确实守口如瓶，对自己的过往几乎只字不提，唯一能够知道的，是公子小时与娘亲相依为命，在北方某处山林里以耕作为生，生活的地方附近有一群淘气的猴子。”

    妙缘斋的姑娘们，特别是与张晓鸣同期的那些小姑娘，老是调~戏张晓鸣，喜欢叽叽喳喳地问各种问题，张晓鸣烦不胜烦，确实回答过一些问题，但正如沈梦溪所说的，透露出来的，就那么一点儿信息了。

    沈梦溪接着道：“公子，或许你不知道，这猴子生性喜欢温暖，常以瓜果为食，这瓜果，南方丰盛，北方却是很少，故此，栖息于北方的猴子并不多，成规模的种群更少，分布地点也不广泛。”

    “你查到了什么？”张晓鸣此时心中已然有些紧张。

    “不是小女子查，小女子没那个本事，查的人是曾经的‘带御器械’牧四方。”沈梦溪依然一脸笑吟吟。

    “那他到底查到了什么？”张晓鸣的语气再不是那么和善，隐隐带着敌意。

    “几乎什么都没查到，就是在莽原太贺峰附近一处背阴的山坡上，发现了一块‘娘亲之墓，儿立’的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