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苏途

    “叫什么名字。”

    “苏途。”

    “什么？”坐在对面的男人提高了音量。

    苏途抬头看了看对方，重申道：“苏途，苏打水的苏，殊途的途。”

    “你妈给你取的这什么破名儿？”男人一脸嫌弃。

    苏途的眼神毫无征兆的暗了暗：“我没有妈。”

    “行了行了，别跟我搁这儿扯犊子。”另一个男人开口打断了两人无厘头的对话，“老王，你往旁边稍稍，我来问他。”

    “警察同志，要不...算了吧，这个，反正他也没有得手是不是？”旁边一位穿着工作服的女大学生犹豫着插嘴。

    姓王的警察用食指敲了敲桌面：“算了？你这叫姑息养奸你知道不知道？我跟你说，就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这种想法，很是危险啊。”

    苏途更是一脸无辜地仿佛一个旁观者一般，坐在正中间却一副看戏的状态。

    另一位老警察看上去可要理智多了，从王警官面前移走了小本子，掏出了一支水笔，正身：“苏途是吧？年龄。”

    “十七。”

    一听这话，俩警察面面相觑，心道：哟，未成年人！

    “怎么？十七就了不起了啊？酗子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未成年做这儿事就不用承担责任。”王警官个暴脾气，再一次没忍住批评道。

    老警官连忙抬手压住了王警官的左肩：“老王，消消气消消气。”

    转而又继续问道：“性别。”

    苏途愣了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位：“你......看不出来？”

    老警官差点儿一口气没提上来：“走走过场，身份证带了没？”

    “身份证？”苏途反问。

    “对，身份证。”

    “我没有那个东西。”苏途如实回答。

    “没有？还是没带？”老警官提了提眼镜，问道。

    苏途摇了摇头：“没有。”

    “你倒是挺诚实啊。”王警官不禁讽刺道。

    “是。”苏途仿佛没听懂对方言语中的讥讽，“我爸也经常这么说。”

    “这小子还引以为荣。”

    老警官抬手揉了揉眉心：“算了，给你家长打个电话吧，让他来领你。”

    说着，将手边的电话机稍稍推了过去。

    苏途乖巧地点了点脑袋，熟练地摁下了一连串数字。

    “嘟——嘟——嘟——”一串盲音。

    几人聚精会神地听着，苏途摁的免提。

    “嘟——嘟——嘟——”又是一串盲音，接着，标准的普语悦耳的女声从电话那头传来，“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llater.”

    苏途呆滞了几秒：“不应该啊。”

    王警官不由得‘啧’了一声，不耐烦地皱起了眉头：“现在的孝儿父母电话都记不清，再打一次。”

    苏途稚嫩的脸上没有任何不满的情绪，按照指示又重新摁下了那串数字，只不过这回十分谨慎，生怕摁错一个数字。

    “嘟——嘟——嘟——”一串盲音，依旧是记忆中熟悉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号码不存在，请查证后再拨。Sorry,thenumberyoudialeddoesnotexist.Pleasecheckitanddiallater.”

    众人都愣住了，还是那位王警官先开的口：“你小子是不是故意的？我跟你说，今天你要是不把你的家长叫过来，你就别想出这个门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