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开工了
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项长生正在门口焦急地等候。
“左师弟这一去，一日多未回，我担心得紧！”见左小冲回来，项长生抢步上前问道，“如何？”
左小冲苦笑着摇了摇头，神情有些萧索。
“兄弟，别灰心。”
从左小冲失落的神情，项长生判断出了一定不是什么好结果，当即拍着他的肩膀安慰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相信总会有奇迹发生的……”
一股暖意油然生出。
左小冲自然也盼望着会有这么一天。
屋内黑咕隆咚。
似左小冲这种低层弟子，享受不到酒道人的那般待遇，以明珠取亮，两人就着从窗户外射入的莹莹月光闲聊了一会儿，项长生起身告辞。
送走项长生后，本来左小冲还打算修炼一会儿，但木床在咯吱吱响，他摩挲着太上魔环，很长一段时间却不能静心入定。
回顾修习青乙总摄心法的过程，在意料之中。
虽然第一次接触奇妙的道法，并如愿以偿地初通了青乙总摄心法的前五步，他的心中生出了一丝欣慰，但同时他也明白，由于丸魔宫的存在，每一次修炼只能摄取转化极其可怜的灵气，以此速度，这要何年何月才能积累强大的真气？
由此可见，自己的确不是一块修炼道法的好料。
不过，左小冲并不气馁。
记得莫家庄周围群山中有一种奇异的果子，名唤朱红果，不仅入口甘饴，而且余香留齿数日不去，但却生长在林深草密的大山深处，无路可循，因此极少有人能采到。
酗伴们无人敢去，唯有左小冲手握着三尺长刀，披荆斩棘，硬是砍出了一条通往大山深处的路，将朱红果带了回来。
“哼！”
想及此处，左小冲冷哼了一声，“路是人走出来的，别人不行，不一定我就不行！”
……
不知不觉，天近黎明。
“开工了！”
天空还残留着几颗迟走的星星，象打鸣的公鸡一样，一大早，谈小山便扯着公鸭嗓招呼着众人起来上工。
“谈小山，你他娘的，鬼叫什么呢？”
每次谈小山叫时，黄半崖总会微睁着惺忪的双眼喝骂着，慢吞吞地最后一个来，“坏了老子的好梦！”
很快，众人到齐。
今天是左小冲作为一个外门弟子第一次上工的日子。
正如酒道人提到的那样，他被安排清理东雀府。
关于灵雀苑的情形，昨晚，他已经从项长生那里多多少少地了解到了一些，同时，也明白了项长生为什么极力反对安排他清理雀府的原因。
在青乙门中，御兽苑是专司豢养灵兽的地方。
这些妖兽或被施了特殊禁法，或经过千万年的传承彻底被驯化，早已成了青乙门的一分子。
据项长生讲，青乙门中豢养的灵兽种类颇多，大约不下十几种，除了一些专门用于探矿、跟踪、飞行等特殊用途的灵兽之外，主要豢养三支妖兵，分别为曜日明光孔雀、紫眼雷猿及炎阳火兕。
平时，这三支妖兵在各自洞府中潜心修炼，绝少露面，不过一旦战事需要，每一支妖兵都可能成为一股可怕的力量。
灵雀苑只是御兽苑管辖的三处中的一处，以雷猿苑规模最大，灵雀苑次之，火兕苑最小。
灵雀苑以飞鸟类为主，大致分三类，一类是能传递消息的彩羽雀，数量极少，只有寥寥几只，还有一些供人玩耍解闷的灵宠，象黄半崖选择的铁背苍鹰，金如意的金丝雀就是此类。
“玩物丧志！”
一提到灵宠，项长生嗤之以鼻，“要么不要，要，就要厉害的，能战斗的……”
更多的，象谈小山之流，自觉供养不起，直接放弃了事。
这第二类是为数不多的白云鹤、黑翅苍鹰，也就数十头，专以载人飞行为能。
除此之外，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类，也就是灵雀苑因之而得名的一支曜日明光孔雀妖兵，这支孔雀妖兵约略有两百余头，分作了两支小队，分别居住在东西两处雀府中，每一队由一头孔雀妖王统率。
天地之间种族繁多，主要有人族、魔族、妖族、灵族、兽族五大种族。
其中妖兽得天地之气，寿命较长。
相应的，修炼速度比人族要慢得多，须历经七大境界方能得窥天道，这七大境界为灵妖、窍妖、丹妖、圣妖、化妖、神妖、祖妖。
灵兽在成为圣妖，能够化就人形之前，与修士修行之路相反，不仅不辟绝五谷，反而需要进食大量的兽料，以保证灵气的源源不断摄入。
豢养者会根据妖兽的天生习性，喂养不同的兽料。
喂养曜日明光孔雀所需的兽料由灵气充盈的精谷再配以特殊药材制成，所需的精谷及药材由灵药园及百草园的外门弟子专门种植，然后定期送到御兽苑来，倒不劳费心。
与山下农人养鸡养鸭差不多，灵雀苑弟子所做的事情，就是每天将精谷与药材按照比率混合起来，再按妖兵数目分成不同的数份，然后投入到雀府中。
在这期间，每隔两三天须清扫雀府一次。
清扫雀府的活儿没几个人愿意做，一来太累，二来这些灵兽妖力强悍，自然多了几分凶险。
“尤其面对那些即将修成丹妖的妖兽，凶险更胜几分。”
项长生耐心地解释着，“因为妖兽一旦临近结丹，就如同母兽生产，自然而然地多出一份防范之心，脾气也往往变得暴躁无比，更不允许外人轻易接近。”
“一个月前，一名刚来灵雀苑一年多，负责清理雀府的弟子要么是心情不好，要么是某一头孔雀妖兵触怒了他，竟一时冲动，运使道法将这只孔雀妖兵击伤，没想到孔雀妖王也不客气，当即回敬了他一记曜日孔雀明光……”
项长生回忆着，“我们将他从雀府中抬出来时，他整个人已化作了一堆焦炭……”
“这么可怕？”
左小冲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暗暗为自己的不知深浅大为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