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把他给我绑起来
“我昏睡了三天?”明明感觉只是眯了会儿眼便醒了,怎么竟有三天呢?
“是三天。”丫鬟开口,“府里的人还一直担心你会一直昏睡过去……”说到后面,丫鬟的声音都弱了,那意思想必府里的人都以为他再也醒不过来了。
想起丫鬟刚才开口说了是他二叔下令的,再联系在树林里发生的事,沈耐心口有浊气堵在那儿,隐隐觉得不安。哪里是什么对死者不敬,根本是不想让他见父母的最后一面!念及此处,沈耐忽然猛烈咳嗽起来。
“我二叔在哪儿?我现在要去见他!”等平复了气息,沈耐已经开始找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
大夫见状也顾不得什么下上之分,赶紧拉着沈耐的手,眼中焦急:“少爷,你现在身上还有伤,不便行动。”
沈耐情绪不怎么好,也没空顾及大夫的好意,直接把手从大夫那儿抽出来,声音喑哑:“我这身体,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说完,脚已经踏下床。
“少爷,至少等在下替你先处理胸口的伤再去。”噗通一声,大夫直接跪在那里,大有一种沈耐不答应绝不罢休的意思。
沈耐低头,这才发现胸口半米长的口子从心口划到了下腹,有种后知不觉的疼。
“好。”沈耐转头,斜眼看向窗外,有些唏嘘,自己若是有父亲两成功力,身体便也不至于如此。
等伤口处理好,沈耐终于能够去找二叔询问。
刚从庭院走过,一大群人已经成群结队朝他这边走来,仔细一看,沈德全正好在其中,除外都是些族里的长辈,只是众人面色沉重,皆有股来势汹汹的模样。
沈耐一下子愣住了,冷眼看着众人,咽了口唾沫,心下倒有几分明白。
“耐儿,见着这么多长辈怎么都不行礼?”沈德全从人群里站出来,双手背在身后,挺直了身躯,倒是一副正气凛然的模样。
偏偏沈耐觉得可笑,冷哼一声,抬眸看着沈德全,眼中带些嘲讽:“二叔还知道是我长辈,之前你想杀我的时候可不是这样。”
这般不给面子,沈耐也是想要扞卫自己权利,这些人来者不善,他可不能一开始就输了气势。
“杀你?”人群里有人小声议论着。
沈德全眸中划过一丝不安,但很快镇定下来,气势有增无减,抬手就猛地扇了沈耐一耳光,通红一片,五指鲜明。
“混账,你看你是昌涂了。不仅对诸多长辈不敬,还出言污蔑你二叔。”
闻言,众人皆是点头,也不管沈德全说的真或假,反正站在他这边就是。
“是吗?”沈耐反问,眼睛看向了二婶那儿,冷笑,“二叔恐怕要说你跟府里丫鬟**的事也是我栽赃嫁祸的了?”
果然,此话一出,沈耐二婶的脸黑得可以拧出墨来,将周围的丫鬟也都瞪了遍,只是碍着还有长辈在此不好发作罢了。
“胡言乱语!”沈德全抬手又准备再教训沈耐一顿,不过这次沈耐早有准备,向后退了一大步,那手刚好在面前擦过。
“各位长辈,你们不如直言今天到这里来究竟有何意图?”虽然长着一张孩童的脸,可沈耐眼中的凌厉已经似乎是在提醒众人,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
未等众人开口,沈耐就率先把这话问出来,自然打乱了众人阵脚,彼此面面相觑,提前计划好的话却是半晌没提。
“如果各位长辈只是来看我,那沈耐谢谢叔叔伯伯们了,也请大家放心,沈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只是我身体还有些不适,喜静,便不请诸位进去了,就此别过。”这番话自然有些不客气,但从字面去看却是让人挑不出刺的。
沈耐四十五度抱手鞠躬,转身便要离去。
沈德全哪里还沉得住气,匆忙开口:“侄儿且慢,我们此番前来见你无恙自是欣喜。只是还有另外一件事需要与你商量?”
“商量?”沈耐重复了遍,语气里却是嘲笑,自然不认为他们当真是有事要跟自己商量。
沈德全抬手半掩着嘴,清咳了两声:“如今你父亲意外被杀,而你年幼,族里商量着认为你现在恐怕不能承担家族责任。所以我们决定由我暂时代替你父亲打理这墨城的一切事务,等哪日你修为足够再交于你接手。”
沈耐本来脸上还尽量保持着淡笑,可等沈德全把话说完,便只剩一双阴鸷的眼:“我父亲?难道不是二叔兄长?说什么暂时代替,二叔又不是不知道我身体情况,恐怕不是暂时那么简单吧?”
反正现在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沈耐也不在乎撕破脸皮,几乎吼着追问了句:“原来我父亲被杀,最重要的不是替他找出凶手报仇雪恨而是在这里讨论由谁打理是吗?各位长辈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
“不可理喻!”沈德全抬手就朝旁边的树击了一掌,霎时,树干从一半的位置折断,倒在地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
所有人都被沈德全这瞬间的愤怒给惊着了,秉着呼吸连话都不敢开口说。
“二叔怕是想把刚才那掌击在我身上吧?没能如愿,是不是很不甘心?”沈耐自己都不明白今天怎么回事,比以往暴躁许多,莫名想要激怒沈德全。
“来人,把他给我绑起来,实在是胡闹。我跟你二婶都还体谅着你痛失双亲想让你好生休养,谁知你竟然这般不知好歹!”沈德全挥手,示意众人上前。
可面对的是沈耐,众人皆有些犹豫,彼此交换着眼神,迟迟不敢动手。
“不听我话是吗?那都给我滚出去!”沈德全见众人不把自己放眼里,吼着,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再也顾不得其他,众人已经迎上前去准备把沈耐绑起来。
沈耐不是没有拼命挣扎过,可身体实在不争气,自己又是大病初愈,最终筋疲力竭被众人给绑了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沈耐还不死心,愤愤呵斥着,目光阴冷地盯着沈德全,身上的一道道红色印子鲜艳夺目。
“把他给我关进灵屋,好好反思!”沈德全拂袖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