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什么是兄弟
“吱喽！”
“吱-喽-”
方朔正在全神贯注地端详手上的贾沙汗金币，一短一长两声怪异的动静，不合时宜地钻入了耳道。
不用问，铁定是陈波这个胖子。虽然隔着一层厚厚的脂肪，但很明显，那声音说明胖子已经饿了。虽然，两小时前，才刚刚吃过早餐!
他抬起头，默默地盯着陈波黑胖的脸儿，一分钟都没有说话。
感受到表哥眼神里的责问，胖子有点羞怯地使劲按了一下自己的肚腩，心里快速地盘算着，怎么才能把这股饿劲儿压下去？
虽然我很胖，但是我很会做饭，虽然我能吃，但是我更能干！
千万不能让表哥觉得自己就是个饭桶！
可肚子饿是真的。这要是在船上，马上溜回厨坊，随便对付点什么，比如昨晚剩下的包子吃几个，再不行，把船长放在冰箱里的蜂蜜拿出来，蘸着馒头吃也味道不错。
草，不能再想了，怎么越琢磨越饿？
转移注意力，对！
胖子赶紧瞪起着毛茸茸的大眼睛，强迫自己专注地看向方朔手里的盘子，仿佛上面有精致的五官。
他小时候经常去后营村看老瞎子给人看相的，两指摸一下眼睛的距离，探探鼻子的位置和高度，再用没有刻度的木尺丈量一下额角，几分钟后就能说出这个盘子，不，这个人啥时候娶妻，父母的寿数。
但眼前的盘子上终究没有山根，没有财帛位，左边没有母宫，右边没有父宫。怎么看他还是一个盘子！
不，有点像别的，好好想想，对，是饼子！
就在胖子的脑电波快速闪回的时候，不知道的是自己头上的弹幕已经出卖了他：
这盘子真像娘做的贴饼子啊，外面灰扑扑的，咬一口，里面就是黄黄的瓤，又香又软和！
哎，这盘子里要是有只烧鸡就好了。最好是钟家集上曹老二卤的。他家做鸡都是先用开水加白芨去腥，再放进老汤大火一小时，叙两小时，然后用苹果树枝点火，锅底放半斤白糖，隔一层篦子熏15分钟，出锅的时候油亮油亮的！
真香啊！
……
一行行金色的字幕快速地从胖子头顶闪现出来，看得方朔都有点饿了！
咕噜-
草，这个害人的胖子，自己挺有格调的人完全被他给带歪了，自己的肚子也叫了！
别说，仔细想想，在水里折腾了这么久，又耗费星辰物质给小八治伤，方朔还真是有些虚脱。摸摸肚子，也已经前心贴后心了。
于是呲着牙笑着说：
“波弟啊，你还在长身体，既然饿了，那咱们就吃吧，跟哥在一起不用讲那么多规矩！”
听到后面的话，陈波原本开始收紧的肌肉又放松下来，突然间觉得表哥的声音如此动听，比村后树上的斑鸠叫还好听。
他一咕噜站起身来，就开始准备。一块防水布铺在沙滩上，餐桌就算有了！
随后，一套不锈钢食盒取出来，煎鱼块、凉拌鲨鱼丝、米饭依次摆开，紫菜蛋花汤竟然还冒着丝丝热气。方朔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胖子用心了。
把汤勺、筷子在方朔面前摆好，胖子才在防水袋里掏出自己的口粮：一条油煎咸鲅鱼，一个直径近30厘米的大馒头！
看着足球大小的馒头，方朔惊得差点把筷子掉了。不过转念一想，这其实并不奇怪。
陈波和方朔前任是北方半岛的土着，印象中，那里确实是出产巨型馒头，后世曾经在超市里被当做特产来卖。
看着咬一口咸鱼、啃一口馒头的胖子，方朔忽然觉得有点愧疚。虽然，眼前的胖子并没有觉得自己的咸鱼比不上表哥的两菜一汤。
但两世为人的方朔明白，什么叫兄弟，同甘共苦才是真的！
大哥吃肉、小弟喝汤那是培养不出真感情的。记得解放前上海滩有位黄老板，得意时呼风唤雨，落难时抱着扫帚扫马路，没有一个人上前帮衬。
为啥，人心不在啊！
想自己前世一个白领民工，得不得人心都是扯淡。可以这一世呢？注定是要站立在世界之巅的。
如果你能眼看着小弟吃咸鱼，自己夹菜喝汤，就算是你有通天之力，估计也走不了多远。
想到这里，方朔伸手从陈波手里的大馒头上掰了一块儿，嘴里说道：“我也想这一口儿了！”
接着又把金枪鱼块和鲨鱼丝朝胖子推了推，示意他也吃。
胖子使劲咬了一口馒头，感觉心里很想哭！
胖子虽然读书不行，但其实脑子很好用，尤其是记性。他很清楚的记得，上学之前，表哥六七岁的时候就成了村里的孩子王，每天腰里别着用木头刻的小手枪，带着一群小屁孩掏鸟蛋、捉螃蟹、挖蛏子，威风凛凛地像个梁山上的大王。
小胖子当时虽然还穿着开裆裤，但挡不住他成天屁颠屁颠的跟在表哥身后，手里挥舞着一节小木棍，人称二大王。
那时候，表哥要求所有孩子都这么叫，那时候，兄弟俩整天形影不离，那时候表哥何自己一样，把鼻涕抹在自己的棉袄袖子上，从来不嫌脏。
可是，从表哥跨进学校起，一切都变了，颁奖的时候，他在最前排，唱歌的时候，他是领唱，学校开会，表哥站在话筒后面……
在陈波眼里，表哥变得更优秀了，但好像突然间站到了天上，而自己越来越矮。
每次在家里吃饭，父母都是单独给表哥做一份精的。大锅菜，咸鱼、饼子则是自己和父母吃。到了船上后，他发现表哥离自己更远了，不但是和船长一样都是吃小灶，还被所有人叫做老大。
虽然已经习惯了表哥高高在上，但仔细想想，上船这一年多时间里，表哥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在一个桌上吃饭，更别提把小灶让给自己吃了，表哥真的是变了，变得越来越像小时候那个孩子王了。
方朔此刻也已经想透了，便不再隐瞒。他告诉陈波，这些盘子可不是什么废铜烂铁，是海盗们从印度皇帝那儿抢来的，真正纯金打造的金币，每一个至少价值百万美金。卖好了说不定能卖好几条Tiger-rose号这样的大船。
胖子听得目瞪口呆，一口馒头噎在嗓子里，脸憋的通红。接过方朔递过来的汤猛喝了一口后才缓过气来，瞪大眼睛喊道：
表哥，你发财了！
方朔夹了一根鱼丝嚼了嚼才说道：错了，是咱们发财了！
说完，兄弟俩哈哈大笑。
两人边吃边聊。当然，方朔没有提自己被帝王蟹绑架的事，也没说自己能给螃蟹接骨，不是怕丢人。
关键是，这事儿说出来太离奇，况且自己到现在也没有完全弄明白牵星术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胖子听表哥说这些金盘子是在海底捞出来的，马上就问道：
“既然能捞到这个袋子，说不定还有别的，海盗大老远跑过来，不可能只拿这几个金盘子吧？”
这话倒是提醒了方朔，之前他凭着惯性思维，一直觉着这些金币是帝王蟹酬谢自己送的礼物。可回过头想想，帝王蟹毕竟只是螃蟹，即便因为什么奇遇，有了些灵智，那也比不了人啊！
既然它们能在这附近找到海盗的宝贝，我也能啊，是更加能才对！
一餐饭半个小时，不论是大馒头、咸鱼，还是两菜一汤都进了兄弟俩的肚子。胖子再看表哥时，除了一如既往的高大外，更增加了一层说不清的亲切！
趁着胖子在海水中洗涮碗筷的功夫，方朔沿着沙滩向小岛深处走去！
什么是兄弟，方朔擦着泪问道，大哥大姐，帅哥美女们，有推荐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