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尽力皆可
看着轻尘受伤的样子,夜澜也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看轻尘这副模样,估计是一时半会儿不会说出真相的了。“你们年轻人的事就自己解决吧,我也老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不过轻尘你记住一点,凡事尽力皆可,不必太过于难为自己。”这十年来轻尘的努力他不是没有看到,正是因为看到了轻尘的努力,他才会如此说。轻尘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家族使命太过于浓烈,这样下去也不知是好是坏。
“谢谢澜爷爷。”看见夜澜的支持,轻尘心里说不欣慰是假的,从小到大她实在是太封闭自己的心了。其实夜澜对她的好她不是不知道,若是说别人都是有目的的接触她,讨好她从而想要从中获取利益,那么夜澜就是少数的对她没有任何目的的人。夜澜只是希望看到夜家好罢了,至于将夜家的重担压到轻尘身上,那实在是迫不得已。
“苍野兄早。”苍野回到客栈,便看见昨夜宿醉的安素早已起床,正在楼下用午膳。安素正在用膳,没想到苍野会忽然出现,还以为他还没有起床,派人去敲门也没有回应,原来是早就出去了。
苍野一愣,“安素兄也好早。”他还以为安素宿醉之后会起得很晚,因此特意早起和轻尘前去夜家,没想到人算不如天算。缓缓从门外走到安素旁边坐下,“安兄昨夜可休息得好?”也不知安素昨夜究竟是真的醉了还是装醉而已,若是真醉还好说,可若是装醉,那他的目的是为何?
“醉酒的滋味真是不好受呀,昨晚喝醉到现在,头都还是疼的,看来这杯中之物,还是得少喝呀!”安素如刀般锋利的眼神看向苍野,昨夜苍野故意灌酒他不是不知道,只是想要他喝醉,恐怕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苍野接收到安素的眼神,心中一直在默默盘算,昨夜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安素醉酒,又究竟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安兄慢用,我先上楼去了。”对着安素抱歉一笑,苍野不知怎样才能打消安素的疑惑,可是既然打消不了,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就好了。
看着苍野的背影,安素一向冰冷的眼神更加的冰冷,合作伙伴?谁知他究竟有几分是想要真心合作的,单是他那个身份不明的王妃,就足以让他头疼。让属下查了许久一点风声都没有,只知道是在几个月前凭空出现在王府的,至于真实名字还有家庭背影,根本就无踪迹可查询。
“收拾一下,等会儿我要出去。”随便用过一点早膳,安素便没了胃口,匆匆安排了手下的人,便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让开。”安素看着眼前拦住自己的夜家侍卫,不由得怒道,昨日还好好的,今日这是怎么了?
“安护法,对不起,上面有规定,您不能进去。”守卫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自从昨日夜家长老便放话下来:安护法以后不再是夜家的人,夜家的事以后统统由七大长老负责,安护法再没有一点权力。
安素沉着一张脸,看着眼前的众人,虽不明白昨日他走后夜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看来,肯定与他有关。
“对不起。”底下的人看着面色不善的安素,只得道歉,他们其实是很喜欢这位护法的,毕竟他在夜家十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更何况他为夜家做了那么多的事,这样对他,他们心里也过意不去。
安素看着道歉的守卫,他们是他一手栽培的,感情自然是有的。看着他们为难的模样,安素也不想再为难他们,只是淡淡的道:“你们恪尽职守,这是我的欣慰。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们了,我这就走了,只是请你们转告夜家的人,我来过。”
“好。”守卫点点头,别的不能够帮忙,这点忙他们还是能够帮的。
夜澜在门口看着落寞而归的安素,说不疑惑是假的,可是既然轻尘已经那般说了,那自然有她的苦衷。背着轻尘放人进夜家这种事,夜澜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
轻尘在街角看着安素的身影,幸好她刚才出来得及时,不然就被安素撞见了。师兄啊师兄,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让我再也不敢相信了。轻尘在心底默默的呐喊着,一个连身份都可以隐瞒了十余年的人,原谅她真的不敢相信。
“回来了。”苍野看着归来的轻尘,落寞的眼神说明了一切,“怎么了?”虽然明知道轻尘不一定会回答,可是苍野还是忍不住问道。从什么时候起,他这个花花王爷也变得如此胆怯了,面对喜欢的女人,却只得小心翼翼,千方百计的讨她欢心。
“没事。”轻尘淡淡的摇摇头,她有些累了,不想多说。
苍野耸耸肩,这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轻尘不想多说,他也不便再多问。匆匆下了楼拿上来一些早膳,今早起得早,两人是趁着大家还没起床就去的夜家,自然是没有吃过东西了,想必轻尘现在也饿了吧。“吃点东西吧。”将食物放在桌上,看了看还在冥思苦想的轻尘,苍野心疼的道。
“谢谢。”轻尘显然还处于沉思之中,即使是苍野眼底那毫不掩饰的关怀,她仿佛也没有看见一般。
王伊犁静静的看着熟睡之中的宗褚,这都第二日了,宗褚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究竟想要干些什么。
“爱妃睡不着吗?”宗褚忽然睁眼,一双黑黝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王伊犁,不似平常那般温和,反而多了一丝狠戾。可是待王伊犁再回过神来之时,宗褚的眼中剩下的只有那一滩泉水般的清冽,让王伊犁不觉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臣妾只是在想,皇上两日没有上朝了,不要紧吗?”那些大臣的嘴可不是好堵住的,尤其是在这敏感时期。准皇后消失不过几月,皇上就如此宠爱她,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独宠,这让她不得不担心,宗褚如此行为的背后究竟有什么目的。
接近年底,气候愈发的严寒,邢榭看着畏畏缩缩想要从后门出去的儿子,冷不防的道:“你要去哪?”
邢梦君正打算趁着伤好了出去一趟,他想要去找轻尘问个清楚,为何要先将他送回家,而且是以那种手段。一路上,他一直都处在迷迷糊糊之中,每当快要清醒的时候,总有人给他喂药,片刻之后就会恢复昏迷。“父亲。”看着抓住自己的父亲,邢梦君低下头,对于这个父亲,他亏欠的的确有些多了。
邢榭怒不可遏的看着眼前不成器的孩子,这孩子当真是被迷住了魂吧,这才刚好呢,“怎么,打算再来一次离家出走吗?”邢榭没有好声气的道。
旁边的二夫人见状,急忙朝着邢梦君使眼色,示意他服软不要违抗他父亲的话。谁料邢梦君一点都不领情的别过头,“父亲,孩儿有事要出去一趟,还请父亲见谅。”反而是如此说道。
二夫人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看着邢梦君,也不敢对他发火,毕竟老爷还在眼前,而且那事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若是自己贸然出口得罪了他,后果恐怕……
“你!”邢榭气得伸出食指指着邢梦君,颤抖着几乎快要说不出话来了,“也罢,也罢,就当老夫养了一个白眼狼,你爱去哪里去哪里。”最后的最后,邢榭气得语无伦次的说道,也不管说出来的话会不会伤到邢梦君的心。可是人在伤心的时候,不就是会选择一切比较尖锐的话语,以此来伤害对方,看见对方受伤,仿佛自己的心里也会好过一些。
邢梦君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转了好久,一点关于轻尘和苍野的消息也没有。感受到严寒愈发的猖獗,看了看不远处的太平字号的客栈,邢梦君没有办法,只得前去一坐。
“客官,您几位。”小二将邢梦君请到客栈之内,好生招呼道。看着邢梦君一人独自进来,小二不由得有些疑惑,这大冷的天谁会独自一人出门呀,估计是等人的吧!
“一位。”邢梦君一边朝着里面走去,一边淡淡的说道。一个人又怎么了,如果可以他也不想一个独来独往,像个孤家寡人似的。
“唉,您这边请。”小二闻言,还真的是一个人呀!心中暗笑的同时,也有些可怜这位公子,这大过年的一个人出门在外恐怕不好受吧,尽了心将邢梦君服侍妥当,势必让他感觉到太平字号的不同寻常之处。
邢梦君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中,完全没有发现小儿看他眼神的不对劲,这也不怪他,心中有事就是这样。俗话说心中有事的人老得快,恐怕就是因为茶不思饭不想的缘故吧。
随意点了几个小菜,邢梦君便开始坐在窗边沉思着最近的事。先是他在外面无缘无故被人抢劫导致流落街头,求救各路朋友竟然无人问津,若不是有人幕后插手,邢梦君想不到还有什么可能。而插手之人,无外乎就是父亲后院那几个姨娘了,她们的担心他知道,人人想的都是父亲一死他继承了父亲的位置之后会将她们赶尽杀绝,可是天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
“你怎么知道?”正在疑惑着最近的种种事,忽然听见旁边一桌正言词激烈的争论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