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清算 （2）
第二天德胜银庄聚集了很多的人。老豆叔领着一干人，常三领着一帮人。坐在门口等着德胜银庄开门。旁边一个挑担子卖早点的老汉悄悄地过来，问老豆叔身边的人：“这是干什么呢？”
他看这里人多，就过来看看有没有人买他的早点。顺便也打听一下八卦消息。
小厮神神秘秘地说道：“我们管事听说德胜银庄出现了亏空。管事怕小姐的钱拿不回来。这才着急忙慌的领着我们过来取银子。”
“银子放这里，还怕取不出来呀。”老韩看了看这个盖得富丽堂皇的银庄。随后又调侃道：“也就你们这些有钱人干这事。想我们这些没钱花的，吃了上顿，没下顿。不用操心这个。”
小厮笑道：“ 您老的银子怕是都藏在家里的地窖吧。”
卖早点的老汉听了小厮的话，一下子跳起来，说道：“没有的事儿。我们这些穷苦人家。那里有银子藏的。”
小厮看着受惊吓的老汉，他嬉笑不语。显然是他猜中了老汉的秘密了。
老汉不敢在这里呆着了。他若无其事的喊了两嗓子。看没有人买他的早点，就挑着担子离去了。走到拐角处，还偷偷瞄了一眼那个小厮。
小厮自嘲，看来他家如果银子丢了，就该找他过问了。
小厮在这里感叹。那里的门已经缓缓地打开了。
常三甩着膀子进去了银庄。被伙计带到了二楼的雅间。常三找了一个座，大咧咧的坐在了那里。喊道：“叫你们掌柜。”
“三爷。”一个伙计跑进来。殷勤问道：“三爷大驾光临，这是又赚了不少银子吧。”
常三斜着眼看了一眼那个伙计，傲慢的说道：“怎么，六子想爷的银子了？”
那个叫六子的伙计嬉笑道：“想是想了，。想爷过来多存些银子，好让爷赚更多的银子。”
常三站起来盯着六子。眼神慢慢的暗下去，脸也变得阴沉了。六子看着常三的反常，赶紧陪笑道：“我这就给三爷倒茶去。”
常三冷笑道：“去吧。见到你们掌柜的，告诉你们掌柜的，我是过来拿银子的。全部！”
六子听到常三说要蓉全部的银子，愣了片刻。不过他还算是机灵，赶紧应承着退下。
出了门口，匆匆地下楼。
常三听到下楼的声音，暗自笑了。
没一会儿，又是一阵急促的下楼声。显然老豆叔也给伙计打过招呼了。
常三听着楼下的叫卖声已经开始热闹了起来。想必这会儿大街小巷的人已经不少了吧。
常三翘着二郎腿，嘴里哼唱着妹妹哥哥的小曲。过了大约一刻钟。常三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一掷，嘴里喊道：“奶奶的个嘴，怎么到了老子取银子的时候了，个个都像龟孙子一样不见人了，是吧？”
说着。一脚踢开门，三步两步下了楼梯。对着大厅喊道：“都给我停下手里的活计。老子要取钱。”
那个叫六子的，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道：“我刚听说，掌柜的不在柜上。去了我们在外地的商号，三爷恐怕的等我们掌柜的回来，才能取银子。您也知道，您的银子数目不小，只能我们掌柜亲自办理。”
“是吗？”常三冷笑道。眼睛看了一眼渐渐围过来的人群，问道：“不知道掌柜的几时走的？”
六子没加犹豫地道：“今天早上。”
“何时？”常三继续发问。
六子强自镇定道：“卯时，破晓。”
常三低头笑了。他咯咯的笑声传遍整个大厅。大厅里静的也只剩下常三的笑声。六子听着常三的笑声。心里一阵发毛。
这时一个急促的身影跑过来：“不好了，我的银子没了。我的银子啊，那可是我的命呀。你们还我银子。”大家看过去。是刚刚那个卖早点的老汉。
老汉哭喊着跑进大厅。喊道：“你们还我银子，我的银子啊，没了。”
和老汉聊天的那个小厮看的目瞪口呆。暗道:银子这么快就没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不过也好，这么多人都可以为他作证。他真的没有动过偷盗的心思。
老汉这么嚎叫了几嗓子。外面看热闹的人就不淡定了。老汉经常出来卖早点，认识他的人也多，有人就忍不住问道：“张老汉，你说的什么呀？怎么好好的钱就没了？”
张老汉不听这个还好，只是一个劲儿的哭。听了别人的询问。气儿就上来了。他一把从人群里，把她的老婆子拽出来，指着他老婆痛斥道：“我辛辛苦苦攒了一辈子的钱。本来安安稳稳地放在家里，可是这个丧门星，鬼迷了心窍，瞒着我偷偷地把钱放在了这里。”说着看向六子：“现在这里没钱了，他们把我的钱昧了。”
“你说什么呢？”六子对这个老汉可没了刚刚对常三的客气。推着老汉道：“滚，滚，滚，滚一边去，你在这里凑什么热闹。”
常三拦住了六子。一把甩开了六子握着老汉的胳膊。恶狠狠地说道：“存钱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个嘴脸。怎么人家要拿回自己的钱，不能啊？”
六子立刻陪笑道：“不是不能。拿自己的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这不是在和三爷说话呢吗。怕打扰到三爷。”
“三爷我不怕打扰。既然人家要取钱。你就先给人家办了。我的数目大，得等你们掌柜，这个卖早点的老汉，想必钱也不多，你先紧着他。”
六子有些为难，可是看着外面几十双眼睛盯着他看。不去办理，恐怕会惹出**烦。六子只好拿着老汉的银票，去账上给老汉取钱了。他一面走，一面说道：”张老汉，你这半道上取出来，可就没行息了。”
老汉说道：“要什么行息呀。保住我的本就阿弥陀佛了。”
六子还要说什么。常三吼道：“啰嗦什么，赶紧的。”
六子听了常三的呵斥，也不敢再说什么了，赶紧从账上取出了银子。
张老汉手里拿着银子，来到常三的跟前磕了一个响头，说道：“多谢三爷，要不是三爷您照顾我，我这钱恐怕就拿不回来了。我给您磕头了。”转身呵斥她的老婆：“傻站在那里干什么呢。赶紧过来给恩人磕头。”
六子听了张老汉的话，就不乐意了。这不是都给了他银子吗，还在满嘴说他们德胜银庄的赖。六子刚要张嘴反驳张老汉，被常三一记眼神给堵住了。
张老汉的老婆估计是让他吵傻了。呆呆呼呼的过来，跪下去，趴在地上，不敢抬头。
常三扶起张老汉和他老婆，说道：“拿到钱了就好。回吧。”
张老汉又磕了一个响头。这才抱着钱往回走。老豆叔心细，悄悄地派了一个人保护着两人。他知道老百姓的每一两银子都是辛苦不容易赚得的。
张老汉一走，人群就不淡定了。有的去追张老汉，一问个究竟。有的干脆在大堂上出声，问是不是保本的银子都拿不回来了。六子看着叽叽喳喳的人群。头上直冒冷汗。
一群官兵突然赶过来。一个看起来是领头的嚷嚷道：“都干什么呢？围在这里。不知道京城不让聚众闹事吗？”一下子就把人群给哄散了。
老豆叔看着这群官兵，显然是德胜银庄搬过来的救兵。
那个将领问常三：“你带这么多人，干什么？要闹事情吗？”
常三道：“取钱。官府不会不让我们老百姓取自己的钱吧。”
“取个钱用带这么多的人吗？”将领说道。
“我的钱多，一个人拿不走。拿得动，也担心路上让人截了。”常三毫不相让。
“多少，用的着十几个人。”
“三十万两。”
常三的话一出口，就把领头的将领吓得舌头打结了。
他指着常三：“你……你……”你了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说道：“那为什么不取了钱走人？”
常三道：“官爷说笑了。取出来的话，我还在这里干什么呢？不就是取不出来了吗？”
六子赶紧接话道：“不是取不出来，实在是我们掌柜的没在柜上。你说这么多的钱。怎么说也得等我们掌柜的回来在说吧。”
“就是呀。不能你说放就放，你说取就取吧。”将领附和这六子的话。
六子也看出来了，这个将领是他这一边的。他也就胆子大了些。说道：“三爷先回去，等我们掌柜的回来，自然会给您把钱取出来。”
“他什么时候回来？”常三道。
六子笑道：“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人家是掌柜，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伙计。掌柜的什么时候回来，也不会给我们报备的。”
常三道：“他要是一个月不会来，我的银子就的等一个月？”
六子笑道：“三爷就别再为难我们这些小子了。”
常三冷笑，这倒是一个好正经的的歪理。明明是他们不给钱。现在到变成是他在为难他们了。要自己的钱，成了为难他们了。常三刚要发火。
将领却道：“你就别再为难一个酗计了。你在这里再怎么闹，也取不出来。就等掌柜的回来，自然就取到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