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女鬼的残存记忆
孙铭哲目光冷冽地看着我,一言不发。
……我也知道,还没开始赌就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实在丧气。便尴尬地清了清嗓子,不假思索的随口一问:“你只说了两种,那第三种人是什么类型的?”
“就是你这样的。”孙铭哲冷冷道:“你这种类型的人,迟早死于话多!”
“……”
孙铭哲嫌我话多、话丧,就又在我脑门上贴了张定身大|法符,我又很不幸地变成了不能说话不能动的可怜人儿。
随后,他对女鬼他们说:“我跟你们打个赌,筹码就是这个已被我定住八字纯阴的小子。只要你们打赢了我,我就把他留下;打不赢我,就好好听我的安排。
虽然,你们已经无法被超度入轮回,但我可以想办法尽量度化你们,辅助你们修炼正经鬼道。只要虔心修炼,一心向善,若干年后,你们一定能修成鬼仙。”
我去!不是吧?孙铭哲这个龟孙子,之前是用我的血跟鬼做交易,现在竟变本加厉,拿我的生命跟鬼打赌?
完了完了,这下恐怕哥们儿我小命不保啊!
因为之前,我曾听说过类似的鬼故事,往往人们跟恶鬼打赌,极少能赢。输了,就毫无疑问会付出生命的代价!
孙铭哲呀孙铭哲,要是哥们我这条小命断送在你手里,等我特么死后变成鬼,绝对不会放过你!……
四只大鬼和一只小鬼,同时将目光落在我身上,停留打量了一番,又看了看孙铭哲,继而他们之间相互看了看,最后五只鬼纷纷点头。
“不过在这之前,必须告诉我,你们知道的所有情况。”孙铭哲见五只鬼再次歪头不解地看着他,又说:“你们应该知道,我想问的是什么,最好给我诚实地道出原委。”
话毕,鬼婴在女鬼的怀中低垂着头,而其余的鬼则流露出难以形容又极为复杂的神情。
继而,女鬼惨然一笑:“我们连自己的名字都不记得了,那些事就更记不清了,而我比他们稍微强点儿,但也只是记得一些零碎的信息……”
接下来,女鬼根据残存的少量记忆,艰难地拼凑出这片山林是浑然天成的养尸地,本身里面已经有了些不同等级的僵尸,还有少量的鬼魅精怪。但里面还住着一个男性人类,名叫陈惊坤,是个邪术师。
他利用邪术,操控了整片山林里的尸鬼精怪,并且时常从外界抓回一些人类,用邪术把他们炼制成活僵尸、妖尸、尸煞、鬼煞、傀儡煞……
虽然,陈惊坤用邪术配合五行八卦改变了林中风水,还设下了很多不同的障眼法,使得原本就凶险的养尸地变得比之前更加凶险百倍千倍不止。但,还是偶尔会有误打误撞闯进来的人。
陈惊坤会把那些误闯进林的人,视个人体质情况而定,有的给他们当了美食和补品,有的则被邪术炼制成他们的同类。
至于,陈惊坤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女鬼也不清楚,或者说是根本不记得。
而女鬼,是在即将到预产期时,被陈惊坤骗抓到这里,大致情况与孙铭哲之前分析的相差不多。
由于女鬼回忆起不愿回忆的事,表情变得异常痛苦,在中断陈述的片刻后,又再次陈述了起来。
女鬼说,林中植物常年茂密翠绿,没有叶落叶生,没有四季之分,她不知道身处这里多久,只隐约记得,某天有个长相英俊的男人来到了这里。
男人与陈惊坤聊了很久,女鬼虽然隐约听到了些他们的谈话内容,但可惜的是,那时的女鬼时而有神智时而没有神智。就算有时恢复了些神智,也是处于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状态,早就不记得他们说了些什么。
只知道,他二人出手斗了好一段时间的法术,后来陈惊坤负伤四处躲藏,男人四处追杀,最后二人都不见了,再也没有回来过。
由于没有人再操控他们,他们因此得到了些自由,但却无论如何也走不出林子。也由于没有人再饲养他们,他们在饥饿之下,有时会自相残杀吃掉同类。
但有些还勉强保持着人类思维的同类,便三五成群的结盟。一来,可以更好的猎食其他同类;二来,可以尽可能避免被其他同类猎食。
他们,就一直保持着这样的‘生存’模式,也不知是过了多少岁月,直到遇见了我们。
女鬼陈述到这儿,算是完结了。紧接着,对孙铭哲道:“你刚才说,只要我们打赢了你,你就把那小子留下,打不赢你,你就想办法帮我们修炼鬼道。我们……”
女鬼看了看怀中的鬼婴,又看了眼那三只鬼,继而对孙铭哲道:“不知多少年了,也不知我们害死了多少人类,杀死猎食了多少同类!这样罪恶深重的我们,真的可以通过修炼鬼道,而成为鬼仙吗?”
她这一问,其他三只鬼也跟着提出了同样的疑问。
“我没必要骗你们。”孙铭哲顿了顿,补充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句话亘古不变!但,我希望你们这次能够遵守规则。”
五只鬼同时点头答应。
孙铭哲说不想误伤到我,就跟五只鬼去了离我稍远一些的地儿。
可他刚刚站定,就被五只鬼包围在其中,斗的不可开交,难分难解!
看到这种情况,我不禁开始怀疑那五只鬼的信用程度。
真搞不懂,那孙铭哲到底是怎么想的?难道,他真一点儿都不担心鬼会再次不守信用么?
……
须臾之后,证明了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
原本一人五鬼打了个平手,但也不知是怎么了,孙铭哲竟突然倒地!也许是距离太远,他们的速度太快,我没看清情况。
不过他倒地后,迅速分别向五鬼丢了几张符,五只鬼顿时就被定在了原地。
他一个鲤鱼打挺起身,一阵风似得跑到我跟前,掏出一把符纸分别塞进了我两只裤兜中,随即扯下我额头上的符,又将小手电塞进我手里,低呵了声:“快跑!”
我想也不想,下意识拔腿就跑。
但刚跑了几步,发觉孙铭哲并没有跟上来,便停下转身问:“你怎么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