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灵州之祸（十四）
“那，那你把这个交给我干嘛啊？”秦云兰听到孙珽这么说，害羞地问到。
“嘿嘿，我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孙珽见状，嘿嘿笑着说到。
“可是，你干嘛这么严肃啊？”秦云兰害羞地笑了笑，好奇地问到。
“其实，我之前一直不太好意思。可是，这一次我知道应该是要拼到底了。所以，我也不知道等这次大兵交锋的时候，我还能不能活下去。所以，有些话我不得不说了。而且，我也必须把这个玉佩交给你。小兰，就算是我死了，不在了。你拿着它，就代表我们曾经爱过。还有，我有个不情之请，替我照顾好我娘！”孙珽扶住了秦云兰的双肩，看着她漆黑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到。
“讨厌，你说这些干什么，都把我弄得很难过……”秦云兰眼睛红红的，推了推孙珽强笑着说到。
“不，不是。都这个时候了，我再不说，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说了。”孙珽擦了擦眼角，也努力地笑着。
“傻瓜，我答应你。我会照顾好你娘的，不过是和你一起。”秦云兰笑了笑，拉着孙珽的手说到。
“其实，我知道我刚才那个要求有点强人所难。如果我不在了，你也要幸福。那样的话，你只需要记住，还有一个人会一直爱着你就好了。”孙珽却拉着秦云兰的手，异常认真地说到。
“好了好了，你不要说这样的话了。虽然，这是一场我们可能从来没有遇到过的惨烈的遭遇。可是，我们之前遭遇到的那些事，不管多么可怕危险，我们这些人也都走过来了。所以，这一次也是一样的。虽然很危险，可能是我们从来都没有遭遇过的危险。但是只要我们几个人同心协力，一定还会像从前一样，克服所有的困难走过来的。”秦云兰也拉着孙珽的手，格外认真地说到。
“嗯，我相信你。好吧，对了，我还有一样东西要交给你。”孙珽点了点头，笑着说到。
“嗯？还有什么？”秦云兰好奇地问到。
“就是这样，我们孙家的传家之宝，南海蓝珍珠！”孙珽说着，把南来蓝珍珠从随身的布袋里拿出来了。
“这，这不是你爹留给你的吗？这不是你们治疗‘穷奇’伤口的神物吗？如今你交给我了，这是什么意思啊？”秦云兰见状，疑惑地问到。
“你说的没错。但是，当年我爹来到前线就是凭借此物才治好了那么多人。我想，我们的敌人当年就应该对此物有所耳闻了。所以，这一次他们不可能不提防，甚至是会觊觎此物。他们想要找到这件东西，首先一定会找我。我以身犯险不重要，但最重要的是此物不能落入那些心肠歹毒之辈的手里。所以，小兰，我希望你能帮我好好收好它。”孙珽点了点头，踱着步认真地说到。
“好，我明白了。你放心，这件东西，我一定会收好的。”秦云兰自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于是使劲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好，说好了。我看现在也不早了，我们回去吧。”孙珽见秦云兰答应下来了，于是好像长出了一口气似的点了点头说到。
“嗯，好，我们赶紧回去吧。太晚了，让大家发现就不好了。”秦云兰点了点头，嘿嘿笑着说到。
说完，孙珽和秦云兰相视一笑。两个人一前一后，各自回去休息了。一夜无话，次日天明。第二天清晨，元载和杨炎就带着大军赶到了灵州。郭子仪带着众人早早已经等在那里迎接元载的钦差队伍了。众人甫一见面，杨炎还是之前那副不可一世的样子。不过，元载倒是对郭子仪相当的客气。
以郭子仪的威望和势力，再加上郭子仪现在手中掌握的权利。就算是元载不想，他也必须对郭子仪礼遇有加才行。这一点也就看出来了，元载的城府要比杨炎深多了。看着他对郭子仪的殷勤程度，你根本想象不到眼前的这个人就是那个权倾朝野的当朝宰相。不过，他越是这样，大家心里越没谱。谁也不知道，他后面到底有什么阴谋。这笑面虎，才最可怕。宋云仔细地观察着局面，他看得出，就连郭子仪也在小心地应付着。虽然郭子仪和元载表面上都很和善，但这平静的表面上，双方都不知道暗暗地较着劲。
郭子仪带人一路把元载一行人引到行辕下榻。这元载倒是一副勤勉公事的样子，刚下榻了不久，就急着找寻郭子仪一起商量退敌的对策。郭子仪心知，这是突厥人马上就要打过来了，所以元载才急不可耐。不过，他也不说破。既然元载要和他商量，那郭子仪就准备好好和这老小子谈一谈。
“元大人远道而来，路途遥远，想必也是很辛苦了。元大人如此劳顿，却还心系战事，真是让人佩服啊！”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郭大人客气了，这都是陛下圣意劳军，下官岂敢贪功啊？倒是郭大人老当益壮，亲临前线，晚辈真是钦敬之至啊！”元载听到这里，摆了摆手笑着说到。
“好了好了，元大人你我同朝为官。如今，你驰援前来，我们还是赶紧说说战事吧。”郭子仪摆了摆手，微笑着说到。
“是是是，这朝野上下都知道你郭大人有‘大唐战神’的美誉啊！这战事，自然是郭大人您做主啊！”元载点了点头，赶紧拱手奉承道。
“既然元大人这么说，那好吧，老夫就跟你说一说。而今这突厥大军压境，加上他们又有神兵利器辅助。因此，我们必须以重兵迎之。将士们，须抱必死的决心，方可求生。正所谓，向死而生。这，正是此役的取胜之道啊！”郭子仪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到。
“郭大人，在下有一言，不知道可否一说啊？”元载听到这里，微笑着说到。
“嗯，元大人但说无妨！”郭子仪听到这里，点了点头说到。
“在下素闻郭大人治军有方，深受部下爱戴。我只是不知，这让部下拼死而站，就是郭大人一贯的治军之方吗？”元载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很显然，元载的言外之意是在指责郭子仪不爱惜属下。
“哈哈哈……元大人过讲了。老夫半生戎马，深知爱兵如子的道理。其实，这话并不完全对。在战场上，你身边的士兵就是你的兄弟。常言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要想战事无往而不利，更是如此。然而，事情各有不同，我们应该遵循规律而行。这一次，若不是实在没有什么办法了，我们也断然不会出此下策的。”郭子仪也不恼，只是哈哈大笑之后，耐心地给元载讲解着。
“郭大人，此役郭大人是有必胜的决心了？”元载愣了一下，然后，马上满脸堆笑地说到。
“这是自然，老夫这一辈子，每次战斗之前，都必然是抱有必胜的决心。若不然，还不如干脆不要开战！”郭子仪点了点头，斩钉截铁地说到。
“郭大人豪气云天，下官佩服！”元载点了点头，有点尴尬地笑着说到。
“对了，老夫今日到处巡查防务，不在朝中。元大人受陛下托付，自朝中而来。但不知，朝中上下对此役有何意见啊？”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问到。
“哦，原来郭大人对这件事有兴趣。其实，我此行之前朝中对于此役的看法不一。其中，主要有两种。其一，无论如何，必须殊死一战；第二，尽量争取局部和议。”元载似乎没有想到郭子仪会问这个问题，显得有点意外又有点兴奋。
“那，元大人的看法呢？”郭子仪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地问到。
“元某比较支持后一种看法。元某自然知道此役的重要性，然而如今我朝不比当初，国库虚竭。如果不顾一切地开战的话，难免会使国库耗损。到时候，天下的百姓可就遭殃了。此时，一进不如一退啊。”元载看起来有点尴尬，微笑着说到。郭子仪听完元载的话以后，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但不知，郭大人以为如何呢？”良久，元载终于受不了，于是试着问到。
“哦，元大人忧国忧民，思虑周祥。老夫，自愧不如啊！元大人说的是，此役确实是劳民伤财，老夫深以为然。”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哦？郭大人能同意在下的意见，这，这实在是再好不过了……”元载没想到郭子仪会这么说。所以，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尴尬地说到。
“元大人，既然如此。我看此事就暂时如此吧，老夫会好好考虑一下的。”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元载连连点头，但神色却看起来略微有些慌乱。似乎，他想不明白郭子仪为什么会是这种态度。这件事，看来已经困扰他很久了。
“元大人，这件事，我们就算达成共识了。我看，今日的是就暂时说到这里。如今也快到午时了，走吧，我们去用午饭吧。”郭子仪点了点头，满面含春地说到。
“哦，郭大人既然有次兴致，下官恭敬不如从命了。郭大人，您先请。”元载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微笑着说到。
“好，元大人也请吧。”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示意元载和他一起出去。
二人一前一后地走出大帐，就在元载刚要走出来的时候。走在前面的郭子仪忽然一转身，这一下子把跟在后面的元载吓了一跳。只见郭子仪一开始还是一脸严肃，但是看到元载被自己吓到了，又马上换上了一副和善的笑容。
“元大人，老夫刚才忽然想到一件事。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得让元大人您知会一下才好。”郭子仪笑了笑，若无其事地说到。
“哦，哦，原来是这样。那，有什么事，郭大人但说无妨。”元载微微一愣，尴尬地笑着说到。
“嗯，是这样的。刚才元大人所说的话确实很有道理。但如今，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想回头就没那么容易了。哦，对了，最近我们已经在灵州发现了血枭社的蛛丝马迹了。想来，不日便可破获这为祸朝野的秘团。想当年，长城上的惨案可以说就是他们一手炮制的。而今，就算我们打算和谈，也必须先解决了这些人才行。元大人，老夫希望您能配合守备军和我的钦差卫队一举破获这些贼人。到时候班师还朝，也算你元大人大功一件啊！”郭子仪点了点头，微笑着说到。他虽然好像是漫不经心地说着，但其实一直在注意元载的反应。果然，在他提到有线索而且务必要剿灭血枭社的时候，元载的脸上闪过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之色。郭子仪，早已经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了。
“郭大人，下官不敢贪功。但是，配合郭大人出兵翦除这伙贼人，下官义不容辞，义不容辞！”元载点了点头，讪讪地说到。
“哈哈哈……元大人，您太谦了。好啦，走吧，我们去用膳吧。”郭子仪点了点头哈哈大笑，率先走了出去。看着郭子仪远去的背影，元载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他万万没想到，这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的郭子仪，居然有这般气场。看来，这“大唐战神”绝不是浪得虚名。也许，自己先前确实有点小看他了。
众人吃过午饭之后，郭子仪要回去午休一会儿，而元载和杨炎则一定要去巡查军务。无奈，罗将军只好派人带着他们到处去看看。实际上，郭子仪并没有真的回去午睡，而是和宋云他们碰了个头。事实上，之前郭子仪是故意在元载面前提起血枭社的。这，就是他们之前已经商量好的引蛇出洞之计。
“郭大人，这次有劳您了。如今，我们就静观其变吧……”宋云看着郭子仪笑着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