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只是小伤
林婉怎么都没想到事情居然会是这个发展，“你把他杀…”
“他死了吗？”
张素云疯狂摇头，“我不知道，他倒在地上流了好多血。”
“那你怎么逃出来的？”
“我从窗户里跳出去的。”
“阿婉，我是不是杀人了？我该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不想被他欺负，我也没想到剪刀会真的戳进他胸口。”
张素云紧紧的抱住林婉，“你说警察会不会来抓我，我不想去坐牢。我该怎么办，阿婉你救救我。”
林婉脑子里也是乱糟糟的，除了上辈子的最后一天，她从未有过现在这样慌乱惊惶。
这可是人命啊。
虽然刘疯子不是好人，但他真要是死了，张素云肯定要受到法律制裁的。
可张素云也是为了自保，她还那么年轻，难道后半生就要在监狱里度过？
外面静悄悄的，偶尔响起的狗吠声，更是给这夜添了几分阴森和恐惧。
两个人抱在一起，心贴心，仿佛能汲取到温暖和力量。
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林婉觉得自己的脑子终于恢复了冷静。
她看着张素云，“你别着急，我们得先确认刘疯子现在是什么情况。”
“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要是死了，那你就去派出所自首。把事情交待清楚，争取宽大处理。”
张素云的眼睛已经哭红了，哑声道：“怎么可能宽大处理，杀人要偿命的，我不想死…呜呜…”
林婉拍着她肩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镇定，“不是你的错，是刘疯子的错。是他想侵犯你，你只是想保护自己，防卫过度产生了意外。”
“派出所有律师的，会帮我们的。你不会死的。”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用偿命？”
张素云眼中突然迸出极强的光，满满的求生欲。
是啊，这么小的姑娘，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美好的东西她没看过体验过，若就这么白白死去，实在是太不划算。
“当然。”林婉肯定的点头，“我刚刚说的，也不过是最坏的情况，但也许事实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糟糕呢。你和刘疯子体形、力气相差都很大，再加上你当时情绪激动、紧张慌乱，又没检查过他的伤势，你怎么就确定他死了？”
张素云迟疑的点了下头，“你说得对，可是、可他要是没死的话，他肯定会报复我的，我爹我娘也会打死我的。”
她脸色雪白雪白的，竟比方才听说进监狱时还要恐惧。
可见她那后娘平日里折磨她得有多狠。
“如果…算了，你今晚先在这里将就一晚上，我去你家看看刘疯子的情况，明天再来找你商量。好不好？”
林婉等了一会儿，没得到答复，低头一看，张素云两只小手揪着她的衣角，泪汪汪的望着她。
“阿婉，你别走，我害怕。”
林婉也不太放心张素云一个人呆在这儿，何况她现在情绪不稳定，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令人意外的事。
“好，我今晚不走，先留下来陪你。”
“谢谢、谢谢…”
张素云喃喃重复，最后在疲惫中昏睡过去。
林婉抱着她，半睁半闭的眯了一会儿，让情绪放松。
然而没过多久，她就听见外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身子一僵，脑子里的弦绷紧了。
她松开张素云，走到窗边，悄悄望出去。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倒是让她生出惊吓不已。
黑夜中，竟有几束晃动的黄光，还有模模糊糊的交谈声，像是刘家叔伯的声音。
“素云，素云，你快起来。不好了，刘家带人出来找你了。”
“怎么了？”听到林婉后半句话，张素云什么瞌睡也没了，“怎么办？”
林婉摇了摇头，她现在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
下去，就会和搜寻的人撞上，不下去，也会被他们搜到。
她把张素云拉到墙角，用背篓将她罩住，“你先蹲在这里，我再拿一些树枝遮掩，看能不能挡住。”
张素云早已经心神大乱，拿不出主意，一切全由林婉作主。
做好掩饰后，林婉捏着一颗草药，做出一副清理枝桠，又困得想睡觉的模样。
没过多久，她就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然后是推门的声音，一步、两步、三步……最后停在她的面前。
没有任何动静，她却紧张的要死，后颈凉凉的。
那个黑影好像动了动，似乎伸出手来要掐她。
“林婉。”
那人突然出声了，还是她熟悉的声音。
林婉睁开眼，眨了眨，看清对方的面貌时意外极了。
“刘乘风？你怎么会在这里？”
刘乘风的年龄虽不大，但面色冷肃，神情镇定，看着倒是很可靠的样子。
“刘疯子在张家被人捅了，我们在找凶手。”
“你呢，半夜三更的怎么不在家睡觉，反而跑到这里？”
“我、我出来挣钱。”林婉晃了晃手上草药，苦笑着说：“我得悄悄来，不能让家里人发现，不然这钱就不能留在我手上。”
刘乘风点点头，“有道理。”
“刘疯子现在怎么样，严不严重？”
张素云躲在篓子里，听到这话也紧张起来，将手塞进嘴中，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发出声响。
“没死，送去医院了。”
“不过，刘疯子家人说了，不会放过凶手，要她偿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