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老妇出手颇狠辣

    数月前的盘风镇郊外，一行人徐徐前行，马车里的两位姑娘靠在窗边，眺望着沿路风景。赵平富驾马行在队伍之首，不住地环顾周遭，始终保持警惕，观察附近的动静。身后上百个弟兄手持刀剑，一路上的戒备也很是森严。

    猛然间，周遭的树枝纷纷椅，寒风凛冽呼啸，赵平富连忙振臂，喝令众人止步顿足。未及发声让弟兄们注意，便有个尖锐刺耳的笑声从远处悠然传来。震得上百位青衣门众徒忙不迭地掩耳闭目，心头只感到翻江倒海般浮动，甚至有阵恶心而难以平复。

    坐在车厢里的两个姑娘被那似笑非笑的声音所扰，连忙俯身蜷缩，几近晕倒在地。赵平富运起周身内功，勉强使得那响声不再侵扰，落地站定后，旋即拔剑直视远方。屏佐吸，顿时放声高喊道：“我等乃是青衣门弟子，路经贵宝地，马上就离开，还望见谅！”

    未及说完此言，笑声顿歇，旋即从树林里便窜出一个身影，那身形晃动忽闪，仅片刻工夫，就至远及近地来到众人面前。只见来者是个满头白发银丝的老婆婆，身着粗布烂裳，眼角眉梢处隐然还含着一股戾气。

    感觉外头的笑声不再响起，车厢里的方怡忍不住掀开门帘，向外头看去。却望见有个老妇虽面容狰狞，但仔细瞧去竟是眉目清秀，想必其年轻时定是个佳丽美人。正自端详那老妇的模样，怎料对方有所察觉，居然也转眼直视自己，微微一惊，便连忙放下门帘。

    老妇仍旧是怔怔地望着车厢，心头喃喃：“这天底下竟有如此漂亮的女子，却落入这群臭男人之中，真是可悲。”念及于此，便有意要将方怡带走，索性无视周遭上百名青衣门弟兄，径自向车厢走了过去。

    忽地有剑朝着老妇袭去，原来赵平富见情形不对劲，知晓对方显然是要施以为难，便忙不迭地使剑阻拦。那老妇发梢被长剑刺来的疾风所吹起，而继续向车厢缓缓走去，好似并未察觉一般。赵平富见老妇毫无反应，手中长剑也不由得顿了顿，旋即又想起适才对方在远处传来的笑声，和忽闪即至的身形，有如此浑厚内力和高强轻功，料定她定然武艺了得。

    正要发力，那长剑也敲离对方愈发靠近。未及再动之际，老妇身形又是顿时闪动，轻盈地就完全避开了此击。伸手绕开剑锋，拇指在对方穴位上随意地点了数下，赵平富只觉周身剧痛，长剑也不自禁地脱了手。

    斜身夺过长剑后，便一脚踹开面前之人，让周遭弟兄震惊难已。赵平富的武艺在青衣门算属顶尖，而今未及交手，居然就被对方夺剑踹开，场面着实尴尬。被身旁的弟兄们扶起站稳，急切地想要在众弟兄面前挽回颜面，当即又拿来另柄长剑，欲与之一较高低。

    与车厢近在咫尺，身后再次响起脚步声，老妇怒极骂道：“臭男人，既然想找死，那就成全你！”说罢，转身便与其厮杀起来。赵平富使出毕生所学，却仅能勉强支撑数招。老妇将三成内力灌注剑身，径自朝其一震，对方便被轰出数丈之外。

    待众青衣门徒围了上去，定睛细看，却瞧见长老赵平富早已当场毙命。略通医理的弟兄把脉试探后，旋即大惊失色：“赵长老的五脏六腑都被内力震碎了。”此言一出，众皆骇然，或悲愤，或恐慌，却是不一而足。

    大家都想着要为长老报仇雪恨，当即就纷纷拔剑出刀，尽数朝着那老妇杀去，喊杀声在周遭传响，吓得车厢里的两个姑娘更是紧张。老妇不再向车厢走去，兀自喃喃：“反正你们这些臭男人都是要死的，那就先送你们上路罢。”话音刚落，抖擞手中长剑，便迎战直遇。

    当先的两个门徒挥舞兵器，抱着杀身成仁的决心，就冲了上去。见这老妇出手狠辣凌厉，也不顾其年迈，只道她是个恶妇，当即与其交手。未及振臂刺击，一眨眼的工夫，就瞧到长剑抹脖，继而血溅三尺。两个门徒便瞪着圆眼，不甘愿地逐渐颓然瘫倒于地。

    此情此景统统被众人尽收眼底，但大家仍旧仗着人多势众，对这老妇人不以为意。以为就算她武功盖世，这么多精通武学的高手聚集围剿，想必对方还是会束手无策。可那老妇紧接着又连续击杀十余人，都是一剑毙命，好似收割稻谷般干脆利落。

    面前的老妇杀人如麻，且见血不眨眼，众人不由得慌了神，没成想对方武艺居然会这般出神入化，几乎是万夫莫敌的地步。吓得向后退却，一时间倒也忘了车厢内还有两个柔弱女子。待那老妇又击杀了数人后，众门徒只好作鸟兽散，尽皆只想着先行逃命，日后再行报仇之事。

    望着溃散的人群，老妇嗤之以鼻，瞧不起这群自诩为高手的门派中人，当下也懒得出手追击，索性放任他们四处奔逃。车厢里的夏荷透过缝隙，清楚地瞧见这等血淋淋的场景，恐慌地向方怡劝道：“小姐，咱们还是快逃罢。赵长老被那人杀了，其他人也都直接跑走，就剩下咱俩在这里啦。”

    饶是见识过战场上的血雨腥风，方怡还是止不住头晕目眩，定了定神之后，旋即颔首答允。当下两个姑娘便急匆匆地掀帘而出，正逢那老妇迎面刚来，方怡环顾周遭，竟是不见旁人可以庇护，一时间吓得六神无主，只盼穆杰能及时出现相救。

    可惜左顾右盼都不见其人，难免会变得失魂落魄，老妇见俏佳人面露沮丧，反而是会心一笑，慈祥和善地宽慰道：“别怕，那群臭男人都被婆婆打跑了。”听得对方温言之声，先前的恐惧便不由得减弱许多。

    但暼了眼满地的尸首，触目惊心的感觉令人毛骨悚然，方怡那碧水流转的美眸望着老妇人，噙泪哀求地说着：“老婆婆，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为难我们？”盯着俏佳人那洁白无瑕的脸庞，老妇人讪笑一声：“别怕，我杀的都是那些臭男人，像你这样的漂亮美人儿，婆婆疼你都来不及呢，又怎会为难你。”正说着，便伸手牵上方怡，将其拉至身旁来。

    挣扎不脱那犹如铁铸的手掌，方怡陷入几近绝望的地步，忽地车厢里便有夏荷冲了出来，连忙护住对方，怒目圆睁地看着那老妇人：“不要伤害小姐，你别太嚣张，若让穆公子知道了，定不教你有好果子吃！”

    见又有个体态端庄，面容清丽的漂亮姑娘出现，再听其好似威胁般的言辞，老妇不以为意，目光微微一亮，嘴角勾起：“婆婆我天不怕地不怕，就让他来罢。”话音刚落，旋即就振臂搂住两个姑娘，立刻施展起轻功，向远处疾奔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