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锒铛入狱
陆秉明忍住揉纸的冲动,松开薄薄的白纸,拍了惊堂木,这下拍醒了江捕快,他抢先喊了“威武”。
捕快的声音渐弱之后,陆秉明看向李生:“李生,我想问一下,今早死者是何时去你家买的粥?”
李生想了想:“大约......卯时。”
“好。对了,你上周都干了什么?”陆秉明问起个不搭边的事情。
“上周?我想想……上周我——”
李生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孟月姣插嘴:“大人,你问他上周做什么,人又不是上周死的。”
“我就问问不行吗?大家乡里乡亲的。是吧?”陆秉明的表情很轻松,似乎不是在审一桩人命案,“对了,李生,尊夫人漂亮吗?”
“我娘子,别提了。”提到家里人,李生原本紧张的表情有所缓和,“这些年跟着我受苦,一双手都糙了。”
就这么,陆秉明居然跟李生聊了一会儿家常,然后笑盈盈地说:“死了人了,还这么轻松,合适吗?”
李生一听,这才想起自己今儿是来干什么的,赶紧磕头:“大,大人,是小的忘了......”
“忘了?人可死在这里的。你忘了什么?”
“我——”李生一时语塞,眼神不由得往孟月姣处瞟,而此时的孟月姣已经开始咬指甲了。
“行了,别演了!”一拍惊堂木,陆秉明第一次冲着孟月姣发火了。“大胆民女孟月姣,竟敢联合众人欺瞒本官,浪费时间,蔑视公堂,现收押大牢,听候发落!”
“陆大人?”还没有被县官这样吼过,孟月姣怔住了。
“大人在说些什么......”孟月姣此刻只有装傻这一条路能走了,她眨巴眼,“我怎么有些不太明白?”
“自己看看这份供词!”说着便扔下一张纸,纸上赫然写着何大夫的大名。
“方才我就感觉不太对劲,让谢恩跟上大夫去问话。”陆秉明现在岂止是生气,简直恨不得马上送她去菜市场,“本以为你只是让大夫说些假话来迷惑我,谁想根本就没有死人!”
那何大夫名气虽大,胆子却小得要命,要不是急需钱买珍贵药材救命,也不至于被她高价收买。堂上绷着一时没事,可一出了衙门,眼前没了孟月姣看着,那大夫便被老爷来问话的名头吓到,一五一十地全交代了。
“我方才问这李生些家长里短,要是真有嫌疑杀了人,他可能会如此放松地同我聊天?”陆秉明越说越生气,最后快咆哮了,“孟月姣,你就是把我当猴耍是吗?”
“哪里!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本事而已......”孟月姣有些心虚,说话不如从前那么有底气。
“你可以用案子来探我,却不应该让一般演得这么拙劣的戏子来辱我!”说罢,他便再做宣判,“弄醒这位‘死者’,李生无罪释放,至于孟月姣,按我说的,押入大牢!”
“你......”孟月姣看着他决绝的转身,呆愣在原地许久。
她不过是想找个借口来见他罢了,这人如此较真是怎样?
带人演戏而已,她过去也做了不少,为何别的县令都饶过了她,他就不可以怜惜一下?
好讨厌C讨厌这男人!
三个月她都天天到这里报到,他还不懂为什么?!
整天整夜地想找案子,她都快掉头发了!
今儿是真的找不到了才伪造的......
“糊涂官!”
孟月姣气得快哭。一众捕头都很为难,不知道该不该抓孟小姐。
“孟小姐......”
见有人拿着链条过来,孟月姣扁嘴,抹了一把眼泪:“我自己进去!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