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怪力乱神
“叮……”
“发现魂魄能量，汲取中……融合成功”
“盖亚系统启动中，10％、30％、70％、100％，启动成功！”
…………
“唔……”
按着头痛欲裂的脑袋，蚩阜摇椅晃的站起身。
然而，刚一站起身，还未等蚩阜睁开眼，他就是一个踉跄，竟差点又跌坐在地。
使劲的晃了晃头，将宛若潮水般阵阵涌来的眩晕呕吐感稍稍驱散后，蚩阜一边强忍着仍在不断升起的阵阵不适，一边开始腾出些许精力来，观察起自己所处的环境。
然还未睁开眼，蚩阜身体就是一僵，心中狠狠的打了一个激灵。
‘我还活着！？’
刷！
猛地睁开眼，待看清自己的情形后，激动中的蚩阜不由一愣。
映入眼帘的，并不是他记忆中的那具虽伤疤纵横却充满力量感的肉体，而是一团幻灭不定的……黑雾？
不，要说黑雾也不准确，因为这黑雾即使是在黑夜里，也与周围的夜色格格不入，显得无比的突兀，刺眼。
可是，若严格来说，他现在确实是黑雾形状。
‘黑雾？’
瞬间，记忆宛若潮水般涌来。
重伤……偷袭……身死成鬼……追杀……反击……高温……昏迷……
‘嗯？我这算什么，升维成鬼吗？’蚩阜皱眉，有些迷茫。
突然，蚩阜涣散的目光一凝，仿佛生了钉一般再也无法挪开，死死的盯着身旁的两具尸体。
看着那即使已经死去，身体焦黑一片仍死死缠着暗鸦，毫不放松的青蛇，和欲展翅搏天，动作定格的暗鸦，蚩阜完全可以想见，两者生前的厮杀究竟有多么的惨烈。
看着这两具即使已经死去，仍然散发着淡淡光芒，凶威弥漫的尸体，蚩阜眉头紧锁，因为按照他生前的经验来看，无论是青蛇还是暗鸦，都可称得上是万中无一的异种，若是能成长起来，至少也是执掌神山，雄霸一域的妖王，然而现在，两者却横尸于此。
‘究竟是什么值得两者能如此不惜一切代价的以死相搏，最后同归于尽在此呢？’蚩阜收回目光，带着疑问开始看向四周。
越看，蚩阜那幻灭不定的眉头皱得越紧。放眼望去，只见入目所见大地龟裂，灰烬遍野，死气沉沉，一些残存的倾倒树木还冒着点点火星，有缕缕黑烟缭绕，却也枝干焦黑，断绝了生机。
而视线尽头，通过月光，隐约可见有累累被烧焦的凶兽躯体，俨然一副山火刚过的模样。
‘这是天材地宝出世？还是暗鸦与青蛇搏斗造成的？’蚩阜收回目光，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低头沉吟。
“咕……”
就在蚩阜怔怔出神时，一道微弱的叫声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嗯？’
蚩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循声望去，竟是暗鸦的尸体在颤动。
‘没死？’见状，蚩阜心头闪过一阵明悟。
接着，就见暗鸦原本闭着的双眸唰的睁开，红芒闪过，照亮黑暗，可很快就又黯淡了下去，再无异象。
唰！
这时，似是察觉到了蚩阜的注视，暗鸦唰得转头看向蚩阜，那猩红的双眸冰冷凶厉，充满了煞气，似是随时都做好准备，奋起扑杀敌人。
然而，在看清蚩阜的瞬间，那煞气却若冰雪消融般，眨眼间就消失殆尽，被激动之色所取代，不过很快，那激动之色就又被迷茫渐渐覆盖，到了最后，暗鸦竟不再看蚩阜，而是低头开始吃起缠绕着自己的青蛇尸体。
‘嗯？激动？莫非这暗鸦认识我？’一直紧盯着暗鸦，把暗鸦全部变化都收入眼底的蚩阜心神一动，有些疑惑的想到。
等了一会儿，见暗鸦还是低着头不管不顾的啄食青蛇，没有丝毫其他反应，蚩阜终于下定决心，先走出这块死地，看看自己是在什么地方。
深深看了一眼就这么会功夫，已经将青蛇快要吃下一半，小小肚子还不见异样，仍闷头啄食着青蛇的暗鸦后，蚩阜转身就走。
“呱！”
就在蚩阜快要走出地平线尽头时，暗鸦似终于察觉到了异样，停止了进食，抬头看向快消失在视线尽头的蚩阜。
见蚩阜的身影即将消失在视线中，暗鸦又低头瞅了瞅还没吃完的青蛇，如此再三，终于，在地平线尽头只剩下蚩阜的头颅时，暗鸦不再犹豫，大叫一声展翅追了上去。
…………
看着水中倒映着的身体，蚩阜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禁愣了一下。
只见清澈的水面上定定的飘着一团只是勉强有个人形轮廓，没有脸，没有下肢，身形也幻灭不定的黑影。
那黑影，在微弱的月光及波光粼粼的湖镜照耀与反衬下，是如此的醒目，即使是在黑夜，也让人远远的一眼就能看见，而这，就是此时的蚩阜。
片刻后，蚩阜收回自赏的目光，打量了一眼月下沉睡着的五颜六色的森林。那已经恢复了往日间毫无波澜的心，此时还是不免有些难以置信。
‘我这算是死而复生，还是升维成鬼？’
忍不住又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宛若黑雾的身体后，还未等蚩阜再发感慨，一道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宛若人龙宫那早已停产了的初代智能机器人，呆板无比的机械声兀然在蚩阜脑海中响起。
“任务条件触发……任务系统开启。”
突如其来的机械声，并没有让蚩阜感觉到惊慌失措，在经历了死而复生，重生为鬼如此荒诞的事件后，蚩阜不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但也相差不多了，所以现在，他也就是稍稍一愣罢了。
而在短短一愣后，他就一边开始探寻起声音的来源，一边聚精会神的听了起来。
“新手任务：人鬼殊途”
“任务描述：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即使是死，也不能堕了生前凶名，若堕，自不必存”
“任务要求：一周内斩杀茅山弟子茅归”
“任务奖励：《鬼经十卷》中任意一卷”
“任务惩罚：魂飞魄散”
等了一会后，确认机械声再也不会响起，蚩阜略微有些雏形的“眉头”不由微微皱了起来。
这算什么？强者大能的游戏？布局博弈的棋局？亦或是一场显于人前的表演？
瞬间，蚩阜就想到了无数种可能，但无论是哪一种，都无法改变他现在可能已经沦为了他人棋子的现实。
抬头深深的望了一眼万里无星的夜空后，蚩阜再次低下头时，“眼角”闪过一缕微不可查的寒芒。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你说的对，即使是死，我蚩阜也不会堕了生前的凶名，所以，无论你是谁，如果真把我作为棋子傀儡，那就请做好被反噬的准备吧。’
再抬起头，蚩阜那幻灭不定的躯体，再也看不出丝毫异样。
不过，还未等蚩阜深究刚才那话语中的意思，就闻一道大喝声从身后的森林中传来。
“恶鬼，哪里跑，还不乖乖束手就擒，让我送你重归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