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作死的作
警察来了，一举抓获五个人贩子，场面也算壮观。
女人被带上警车时，不停的嚷嚷，“我们打算收手的，这是最后一票了！我们打算干完这票就金盆洗手的！”
看到站在一边的穆然，疯狂的解释，“真的冤枉，她不是我拐来的。是！是有人给了我钱，要我卖了穆然，可是我拐来的，不是穆然啊。我冤枉啊，我只是拐错了人！你们要是不信，你们问她，她知道的！”
女人说的第一个她，是穆然，第二个她，是穆可可。
顺着女人的目光看去，穆然看到了被两个女警官一左一右搀扶着过来的穆可可。
穆可可两只眼睛红红的，噙满了泪水。
米白色的裙子脏了，尤其是膝盖处，很明显沾了灰尘。裙子最上边的两个扣子被扯掉，露出大片肌肤，上面赫然是青青紫紫的痕迹。
头发也散了，混着泪水胡乱的贴在脸上。
一看就知道是遭受了不可描述的事情。
穆然三两步走上前，问，“可可，你还好吧？”
其实，她很想问一问穆可可，落入人贩子手里的感觉怎么样。
她记得清清楚楚，当初她被拐了，穆可可可是幸灾乐祸的跟她说——“又没有真的把你卖去大山里，不就是和人贩子待了一会儿吗？人贩子也是人啊，又不会把你吃了，吃吃饭，聊聊天，有什么大不了的。”
现在，换成自己亲身体会了，她穆可可还能有当初那股子看热闹的精神气儿吗？！
和人贩子待了一会儿，待得怎么样？开心吗？！惊喜吗？！
不是说没什么大不了的吗？那干嘛一副痛不欲生的样子，这样的时候，应该高兴得手舞足蹈才对啊。
“可可。”穆然抓了穆可可的手，“你怎么不说话？”
话音刚落，就被穆可可一把推倒在地上。
穆然也不恼。
今天，她要撕破穆可可的脸皮，让穆可可乖乖女的形象装不下去！
她还是一副心疼的模样，问穆可可，“可可，是不是人贩子打你了？人贩子是不是欺负你了？”
穆然这话问到了点子上。
人贩子就是欺负了穆可可，穆可可现在最难过的就是她被人贩子欺负了！
欺负就算了，关键是警察闯进去的那一瞬间，她的长裙被掀到腰上，以一种耻辱的姿势趴在地上，而那个该死的人贩子，攥着她的腰肢，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那是她最羞耻的时候，却被无数的警察看了去。
今天过后，全宁城的人都会知道穆可可被人贩子强*奸了！
在穆可可看来，这些本来都该是穆然受的，这些欺负和羞辱都是穆然该经历的！她该是站在一边看热闹的，看着穆然被人贩子强奸，看着穆然被卖去大山里的！
到头来，沦为笑柄的人变了，变成她了！
为什么人贩子拐来的不是穆然？为什么被强奸的不是穆然！为什么被笑话的是她！
穆可可越想越生气，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了两个女警官的手，疯狗一样朝着摔在地上的穆然扑过去。
一边撕打，一边恶毒的说，“穆然，你怎么不去死啊！你现在来做什么，你就该去死！你个废物，你不要脸！贱人！你怎么不死！”
“可可，你冷静一点。”穆然抓着穆可可的双肩，用力的晃了晃。
穆可可倒是冷静一点啊，拿出当初不近人情的气势来啊，算计她、嘲笑她、奚落她啊！
不是那么喜欢看她的笑话吗？穆可可倒是笑啊！
说好的大家闺秀，知书达礼呢？怎么变成逢人就咬的疯狗了！
穆可可捕捉到穆然眼睛里面的嘲讽，两只手就要掐上穆然的脖子，嚷嚷着，“我杀了你，我要你死！穆然，你怎么不去死？”
穆然扬起手，一个耳刮子往穆可可脸上甩去。狠狠的，不留一丝情面！
穆可可问她怎么不去死？那她们怎么不去死！只准她们伤她害她要她的命，就不准她们自食恶果是吗？
前世凭着她一无所知，百般欺负，今生呢，她什么都知道，她们还能凭什么！
“可可，清醒一点。”穆然轻轻挑了一下眉尾，“没事了，坏人已经抓走了。”
穆然这话一出口，情绪本就激动的穆可可直接失控了。
她指着穆然，咬紧了牙关，一字一句的说，“你下贱，你不要脸，你就和你那下贱的妈一个样儿！”
穆然反手又是一巴掌甩过去，打得穆可可头都偏向了一边。
啪的一声响，格外响亮，这一巴掌的力度，更甚刚才，打得穆可可原本就红肿的脸颊泛了血丝。
“可可，你清醒一点，我是姐姐啊。”穆然还是用最平和的语气说着那句话，“事已至此，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不就是被人强*奸吗？
穆可可刚才为了不挨打，也挺配合人贩子的，人贩子刚说想怎么样，穆可可就已经摆好了姿势，当了婊子，还立什么贞节牌坊！
穆可可挨了两巴掌，反应过来想要还手，只是手刚扬起，就被人抓住了。
顾行知皱眉拽过穆可可，往两个女警官面前一推，“把人送回去。”
神情举止，多有不耐烦，但是把手伸向穆然时，态度明显是柔软的。
穆然就着顾行知的手站了起来，拍拍衣服上的泥巴，尴尬的赔笑，“没事的，没事的，我妹妹只是吓到了，我们是双胞胎，感情很好的。”
穆可可听到穆然的声音，脑子里紧绷的最后一根弦也断了，挣扎开两个女警察的搀扶，再次往穆然身上扑。
穆然正想着要还击，还没来得及付诸行动，就被顾行知一把拽到了身后。
越过顾行知高大的背影，穆然看到面目狰狞得几乎扭曲的穆可可全身的细胞都在叫嚣。
“我们的感情才不好，她恨透我了！该被拐卖的是她！明明是她，却变成了我！是穆然害我，她故意的，是她设计的我！你们去抓她呀，去把她抓起来关进监狱，判她死刑，把她枪毙吧！”
穆可可说得声嘶力竭，恨不得在这一刻把穆然的所作所为都吼出来，把她所受的委屈都叫出来！
她要所有人都知道穆然的险恶用心，她要他们同情她的遭遇，同情她被穆然害了，而不是以一种自作自受的眼光去看她。
可吼过之后，没有同情，没有安慰，只有探究的眼神如刀子一样下落。
就连四周的空气，也在这顷刻间凝固。气氛也变得诡异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