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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日暮

    “舞服右手手腕上有银针扎出来的血痕。”

    温九的话很直白,眼神含着冷意,看着令人后背发寒。

    “你对昂飞了解多少?”

    “这……”

    吴瑞仔细回想着平日里与昂飞相处的一幕幕,说道:“昂飞他是上谷部落族长的侄子,家里还算得上是上谷部落的高层了。”

    “他似乎是从祭司一脉那边学了一鳞半爪的医术,他也根本不会取针为病人医治啊?”

    温九瘪了瘪嘴,“那其他的你就不知道了?”

    “公主息怒,公主息怒,臣下次一定会好好注意昂飞的行动。”

    吴瑞叫苦不迭,今日公主这要求,完全就是强人所难嘛。只是往常公主也算通情达理,这些明显不合理的要求也不会提的啊。

    可现如今他身居人下,即使不愿也没什么办法。

    温九经此一停顿,情绪也缓和了许多。“你着重查一查他和外边的联系,特别是有关于岩心部落的要仔细查验。”

    说着,示意苏华拿来纸笔,随手画出一个岩心部落隐秘通信所用的标识。

    吴瑞认真记下后,随即点起火折子便将那张纸烧的一干二净。

    苏华知道温九的意思,带着吴瑞折柳去了外间诊脉开方,留温九独自坐着。

    接下来的事情只会越来越多,平白多了一个孩子,又是喂养照料,难免人多口杂,还要兼顾着外面的诸多事情,怎么小心谨慎都不为过。

    也不只是这些,那相距不远的帐子里,还有的是一团乱麻似的事情要处理呢。

    只是她才是哭着回来的,这么一会要说召医者过来看病说得通,要是就这样再去王帐里一探虚实,就显得有点假了。

    此时还是等等吧。

    出去了一趟的温九虽没有做什么,却觉得疲倦至极,自己放下帐帘就和衣卧倒,睡下了。

    外间折柳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们压低声音说着话。

    “叔叔诶,我这伤还得要多久啊。”

    折柳一边从昏暗的铜镜里看着自己脖颈处缠着的厚厚布条,一边向正收拾她换下来东西的吴瑞抱怨道。

    天气炎热至此,这些时候她可受了不少罪。

    “叔叔可别再说我就要好了,这话我都听了七八回了,你回回都那样敷衍我,搞得我每次都空欢喜一场,今日你一定要给个准话,不然今天你就别走了,在这好好说个明白。”

    吴瑞面带笑意,虽然没有转头看她,说话间也是随意又自在的:“那我可就真说了?”

    折柳有点紧张了,万一这说出来的答案比她想象的要更长,她真是无法再忍受下去了,反正这些早晚都是要面对的,咬了咬牙,说道:“说吧说吧,我不怕。”

    她最后还是没能逃得过好奇心的驱使,后退几步离他远了一点,还要支着耳朵听着。

    她声音里的忐忑又带着好奇,一本正经医者仍然强装镇定:“再有三天就全好了。”

    吴瑞“啪”的一声合上医箱的盖子,竭力想忍住笑意。

    折柳腮帮子一鼓,本想找他的麻烦,但转念一想就泄了气。

    “……”

    她试图用无声的控诉来让引起吴瑞的主意,可对方却根本没有理会她的眼神,转过身,说道:“这几天伤口还是不能沾水,其他的什么辛辣食物还是得忌着,再者那些事情我都给你写着,就不多说了。”

    “哦,对了,明天要再来换药。”

    说着,吴瑞遥遥向内间行礼算是告辞,提着医箱转身离去了。

    折柳和苏华相视一笑,两人找来中帐里那些新送过来的侍女,各种孝子吃的用的此时也该预备起来了。

    ……

    庶妃舞服逝世的消息在王庭内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水花,但她所生下的汗王长子却成为了砸在所有人心间的一块巨石。

    自此之后,他们一直用来攻讦伯尧的理由之一——无后,可算是彻底结束了被时时刻刻挂在嘴上的生活。

    才送完贺礼没多久的黄昏绿洲诸部此时又该开始筹措新一轮的礼物了。

    走在最后慢吞吞的温九都已经到达了黄昏绿洲王廷,迁徙之时落在汗王后面不敢加速超过的诸部族长们也到达了被整肃的全然陌生的黄昏绿洲。

    可怜他们还没来得及将伯尧擅自给他们调整营地的愤怒发泄出来,此时还又要装出笑脸去给伯尧道喜了。

    青训也带着祭司一脉来到了黄昏绿洲,只是邻居却早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粟云部落了。

    他站在帐子门口眺望着被伯尧移到最西边的粟云部落营地,正是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之时,苍老沙哑的声音却在他身后响起。

    “你还不服气?是不是?”

    他猛地回头一看,却是大祭司被人搀扶着从大帐中走了出来。此时的大祭司双手枯槁,脸色也是异常苍白,身上穿着祭司一脉特有的服饰,但却在衣襟处发现了一点点药渍,原本花白的头发此时梳的整整齐齐,双眼透着锐利的光,胸前的黑曜石显得更加神秘,通身流露出睿智的气势。

    “叔叔,你怎么出来了?怎么不穿厚一些的衣服。”祭司一脉特有的服饰不仅重而且很不透气。他连忙过去搀着大祭司右边的手臂,同时又将那两个奴仆狠狠的瞪了一眼。

    青训埋怨的语气做不得假,但那其中的些许恐慌无助也是真的。

    “叔叔,你忘了?洛医先生说你要好好在帐中歇息,本来这次迁徙就已经够累的了,您还出来干什么?”

    无论掌握了怎样的权势,对于这样至亲之人的离去,心中还是会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万千不舍,感慨无数。

    大祭司就是老眼昏花了,还是能看清楚青训的小动作,只是这个时候他也无暇去管了,这诺大的祭司中帐以后还都是他做主。

    叹了口气,大祭司在青训的强硬下慢慢走回帐中,一边缓缓的说道:“伯尧把粟云部落的帐子迁走了?”

    “是。”

    僵硬的语气之中压抑着难以想象的愤怒,总之,只要是伯尧做的事,青训是少有不挑刺生气的。

    更何况这次伯尧本来经历了王帐易主一事,又有诈死的诡计,声誉大降,他正要趁着这个机会再打击一下这位“死而复生”的汗王,却没想到人家出手如此果决,迁帐一事就将他所有的谋划都扼杀在了萌芽之中,令他措手不及,一时间竟不知怎么面对。

    伯尧就这样挟着漠北诸部莫敢不从的威势狠狠的给他来了一个下马威。

    他甚至还没有下马就听到了这个消息。

    那些中原人说出来的话还真是有道理的很呢!

    青训虽然是搀扶着大祭司走回帐中,却早已经不由自主的走了神,但他却是自己丝毫没有发觉。

    “青训,青训!”

    连续两声呼唤才将他拉回现实,“叔叔您说。”

    青训也不想再这个时候去惹大祭司生气,道歉的时候真诚无比。

    “你已经仔细了解了伯尧这次行动的前后因果?”

    “是的,叔叔。”

    青训不大明白此时大祭司何以要询问如此简单的问题,暗暗的预备着他的下一个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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