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死亡
何乐羽猛然从梦中惊醒,他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一个女人穿着白色的大褂,脖子上挂了半月状的银饰,她伸出手来,像是要拥抱自己。
随后妖魔显现,犹如业火从地狱涌现而出,**的魔鬼在血池中互相拥抱。
一切都像是......那么熟悉!
“喂!睡过头了啊!”陈一鸣的声音适时响起,将他从梦境里拉了回来。
直升机依旧高悬在天空中,不过往下看去已经不再是苍茫的大海,何乐羽微微松了口气。
总算是到了。
不过并没有想象中的城市,而是一片荒地,没有任何的草木生长,像是快枯地。
随着坏境的不断恶化,这样的土地也不是很少见了。
陈一鸣的脸上满脸坏笑,甚至何乐羽从他脸上感觉到了兴奋?
虽然说这三天只能窝在那个小小的病房里,可也用不着这般兴奋吧?何乐羽不明所以。
不过随即他看到了陈一鸣背上的背包,脸色当即绿了下来。
直升机明显没有降落的想法,加上陈一鸣的兴奋......那是个屁的兴奋!明显就是幸灾乐祸!
“直升机待不了太久,继续等下去军部的人就该来了。”陈一鸣的声音将何乐羽从恐惧中唤醒,于此同时一个背包塞进了他的怀中。
陈一鸣向他做了个再见的手势,“那么我先走一步了!”
戴上护目镜之后,陈一鸣一个后撤步,身体整个下坠z舱里似乎还停留着他兴奋的大喊声!
见鬼!这就是所谓的避开军部的耳目?他原以为是伪装成军部的战斗机悄然混进去。陈一鸣的说法也一度可以这样解读。
可现在的情况是他们要在三千尺高的高空猛然跃下?
腿无声地抖了起来,对于一个恐高的人来说能站稳就算不错了,王党哪来的自信认为他能够跳下去?
“快跳!若是被军部逮到,一个导弹过来我们俩就都没了。”直升机的驾驶员催促道。
何乐羽全身都在拒绝,此刻他才忽然发觉自己的身上已经穿戴了满套的装备,在驾驶员的催促下他只能戴好护目镜。
望着下方忽然打开的降落伞,何乐羽深吸了口气。
“看你手上的表,接近五百米的时候拉开包上的拉坏,降落伞就能带你安全降落。”驾驶员说道。
可以听出他有些急切。
腿肚子打颤的何乐羽也很急切,他一不想摔下去成为肉饼,而不像被军部抓去监狱里给人当作小白鼠,可这未免也太难为人了。
红色的警报声忽然在机舱内响起,刺耳得炸裂耳膜。
“见鬼!军部的人速度怎么那么快!”驾驶员的脸色变了,”现在快跳!趁那些人的关注点还只是这架阿帕奇之前!”
也许是在警报声的刺激之下,又或者是疯狂上升的肾上腺素令他的大脑略微停顿了一会。
何乐羽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躁动,就连他自己也没有发现,诡异的笑容攀上了他的脸庞。下一瞬间他的身体出现在高空之中,以一个G的加速度往地面坠去。
于此同时,高悬在天空中的阿帕奇直升机猛然爆裂开来,像是一朵灿烂的烟火,剧烈的响声在何乐羽的耳边响起。
他微微一愣,他也只来得及一愣。
强大的加速度让他的脑海中一片空白,驾驶员最后的话在他耳边不断闪现。
“五百米拉坏!五百米拉坏!”何乐羽喃喃自语道。
地面上靠在越野车上的陈一鸣啃着面包,望着一个汹点逐渐向自己冲来。他也看到了天空中的火花,不过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的变化,还是一脸笑容。、
“飞了那么多年,总算是领盒饭了吗?”陈一鸣笑道,脸上有些向往。
好在拉坏不是什么太难的大事,望着手表上的数字比股市跌的还惨,何乐羽一拉手中快要捏出水的拉坏。
巨大的拉力出现在他背后,将原本高速下坠的身体拉回了正常的速度。
何乐羽微微松了口气,他的整个后背都湿了,这种极限运动果然还是不适合宅在家里的宅男。
降落伞幽幽地落地,陈一鸣笑着递过一盒牛奶来。
“喝吧,现在想喝到牛奶可没那么简单。”陈一鸣说道。
何乐羽没有任何的心情,如果说之前神族的进攻只是让他经历的一场真实的电影画面的话,那么此刻是真的有人在他面前死去了。
“他真的死了吗?”何乐羽还是不敢确定,明明连陨石降落那样的事都活下来了,怎么那么容易就死了呢?
“那么大的爆炸估计是活不了了,看起来军部又在附近设置了不少的制空导弹,以后得防一防。”陈一鸣啃了一口面包,坐上了越野车的驾驶位。
“他为什么不跟着我们跳下来?”何乐羽坐上了副驾驶,此刻他的行动完全只是下意识的,就像有人戳你的眼睛你就会下意识地闭上眼。
陈一鸣启动了越野车,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巨大的动力施加在钢铁组成的庞然大物上,带动了一切,“飞机上只有两个降落伞包,他原本的行动方案是返回天之井。”
“军部已经锁定了他,与其被跳下来被抓到当成小白鼠做实验,还不如直接死掉。”
“这就是战争,虽然有些遗憾,不过还是得告诉你,从某种方面上来看,你已经加入王党了。”陈一鸣大笑起来,越野车作出了不少特技
何乐羽却低下了头,声音很低,“也就是说,只要我当时快一点跳下来他就不用死么?”
陈一鸣推了推自己的护目镜道:“你其实不比自责,他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样的结局对他而言反而是死得其所吧?估计有不少人都很羡慕他,想死又不敢死的心情我还是很能理解的。”
“什么意思?”何乐羽不解。
“异能在给我们带来绝强力量的同时也在挖掘着我们的生命力,这一点你总该知道吧?”
何乐羽点了点头,这些弗朗西斯都曾对他说过。
“所以与其数着自己剩下的日子惶恐不安却又无能为力的度过,倒不如趁早死掉来的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