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癫痫
何乐羽被燥耳的喇叭声吵醒，睁开眼的时候他们还在车流中，张威一个劲儿地摁喇叭，前面的车却并没有移动的意思。
“这是搞什么？”何乐羽问道。
张威朝外面淬了一口，有些不爽地说道：“前边出了意外，快堵了一个小时了。”
何乐羽探头往前看去，街上全是车流，首尾相接起来像是一条长龙般壮阔。他们很不幸被堵在了中央，进不得退不得。也难怪张威会那么暴躁。
他心里有些担心起来，他想在王党发现之前把事情给办妥了。时间继续拖下去他迟早会被发现，到时候不知道王党到底会对自己怎样。
虽然说王党至今帮了他不少，可心底里他还是对这个神秘的组织有些不肯接受。
“兄弟你赶时间吗？”张威看出了何乐羽的担忧。
何乐羽点了点头道：“我这次是偷着出来的，想去赌桌上试试。”
他撒了个醒，毕竟要给张威解释目前为止自己遇到的事还得花费大量的功夫，毕竟让一个人相信超人的存在还是有些难度。
“明白明白！”张威笑道，“叛逆期总是会这样嘛。”
说着他撇头看了一眼后视镜，接着道：“不过这些年游戏上你也帮了我不少，现在轮到我帮你了！”
何乐羽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猛地踩下了油门，奥迪轰鸣着后退。
奥迪车后的车主也没想到这辆奥迪疯了一样撞上来，也立即退后。不过他身后的车主便没有那么轻松了，他只得狠狠踩下了刹车。
奥迪以一个漂亮的甩头冲入了人性道上，行人纷纷避让，张威的脸上带着笑容，酷似电影里的男主角。
“奔丧么!”差点被撞到的车主探出头来骂道。
张威不理会，把油门狠狠踩到底！
“喂喂喂！你疯了吗？不论是撞到什么我们都会被拘留的吧？”何乐羽望着前方的路人大叫道，脸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和看了鬼片不遑多让。
“你要相信我的车技，我在极品飞车上的记录至今没人打破！”张威高呼道。
奥迪以一个飘逸切入另一条道路之中，然后速度才缓缓放慢了下来。张威的脸上兴奋无比，转头对何乐羽说道：“兄弟怎么样？”
“帅炸了！”何乐羽只得夸奖他一下。
经历了刚刚的刺激之后他的心脏此刻疯狂地跳动着，血液快速冲入他的大脑，连带着隐藏在他血液里的那些感染源。
剧烈的晕眩感袭来，成片的血和白骨在他眼前闪动，群蛇缠绕着攀爬，一切都变得血腥起来。
“不至于吧？这样就晕车吗？”张威着急道。
此刻何乐羽的脸色变得苍白无比，像是白纸一样脆弱。他不明白为何一个简单的飘逸何乐羽就会晕车，他们在游戏上也经常飙车来着。
像是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的一切都真实无比，安静的教堂和漫天的妖魔在他眼前不断交替。可他什么时候去过这些地方？
随后坠入大海，冰冷的海水将他包围，鼻尖还能闻到一股茉莉蜜茶的味道......
“你搞什么鬼？”何乐羽擦了擦自己脸上的茉莉蜜茶，精神重新回复了过来。
张威手里握着一瓶茉莉茶，看到何乐羽醒来脸色大喜道：“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总算是醒过来了。”
“我......晕过去了吗？”何乐羽轻声问。
一旁的张威炸开了锅，心有余悸道：“何止是晕过去了！你刚刚简直......像是癫痫一样！”
“癫痫？”何乐羽问道。
张威点了点头道：“手指弯曲成爪，然后一直划玻璃。”
何乐羽愣了愣，生痛的手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手指的指甲已经翻飞了起来，渗出了不多的血，看起来自己确实想要抓住什么东西。
“要我说你还是去看看比较好，以前我也遇到那么个哥们，发起疯来一个劲把手往自己嘴里塞，他以为他是河马吗？”张威重新启动了车子。
引擎的轰鸣声响起，奥迪重新在街道上奔驰起来。
“以前怎么没觉得你那么废话？像是管家一样。”何乐羽说道。
他自然是没有癫痫的，若要说这怪异的源头好像是从进入王党才开始的。好像进入王党的那一天，他身体里的某种机能被打开了。
是异能吗？来自何勋的血统？
“废话，这些关心人的话不得对漂亮小姑娘说么？对一个大男人说是怎么回事？”张威说道，“不过我们这么多年一起游戏，也算是情比金坚才说的，可你脸上那副不屑是怎么回事？”
何乐羽把头探出窗外，看了看车后。还是没有人追来，难道他对王党很重要那些话都是骗他的？他不由得怀疑起来。
“可这么多年不是没有人需要你关心么？”何乐羽问道。
“不戳人伤疤会死啊？”张威说道，“这不是预先学习一下么？总不能单身一辈子！就连咸鱼也还想找条母咸鱼！”
游戏里他们经常开语音互怼，一般都很少生气。因为张威是他不多的朋友之一。
“我说你有把握么？这鬼地方真的有赌场么？”何乐羽看着高耸的高楼大厦问道。
他们一直在市中心里绕圈，这让他很惊恐。军部在市中心设有分部，为了和感染者对抗他们似乎不介意在这座城市里开战。
“当然有，以前我也是混过的好不好？”张威露出他并不怎么强壮的肱二头肌来，随后有些失落地说道，“你就等着好了，我这不是怕有人跟踪我们么？”
何乐羽的心里闪过一丝悸动来，他望着张威的脸忽然觉得生疏起来。这家伙不会是知道了他之前经历的一切吧？
是神族还是军部？
“什么人会跟踪我们？”何乐羽的声音有些发颤。
张威呆了呆，随后脸上也有些恐惧起来：“一个人从银行里抱着一大堆现金出来，难免不会有人动心思。
何乐羽松了口气，也不由得对张威的谨慎感到意外，他现在有点相信之前这家伙真的在道上混过了。
“你不会真的是癫痫吧？”张威苦着脸问，“要不我们先去一趟医院？”
“你才癫痫！你全家都癫痫！”何乐羽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