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谁在这里烧纸了
在管淮这里休养了许久,我的伤势也好的差不多了,而我也有许久没有见过陆平生了。
只是偶尔的时候,我会收到陆平生叫那黑乌鸦带来的信件,不过每每看到那黑乌鸦我都很想笑,总觉得莫名的滑稽。
而也就是这段时间,我总算是明白书信寄予一个人的期望,是一种多么难得的浪漫。
可是最近,我的身体似乎也开始不好了,不知道为何,到了晚上之后我眉间的那颗朱砂痣忽然就疼痛了起来,疼得我一直想拿手去抠它,而伴随着疼痛,我还总是会低烧,晚上到了六点之后就开始低烧,每过一个时辰,就上升0.5度……
直到夜里十二点,烧的最高,一过凌晨,就神奇的退烧了。
管淮守在我的身边也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我的高烧也帮助了我,在养伤好了之后的这么多日子里,挡住管淮这个精虫上头的男人。
今晚,又是这种样子,我又开始低烧了,迷迷糊糊之中,我听见门口那个小弟在对管淮道:“淮哥,小嫂子这样子是不是中邪了啊?”原来,他们私底下都改口叫我小嫂子了?
别说,听得我还真想吐一口唾沫。
管淮闻之不禁有了脾气:“什么中邪了,她哪儿都没去,怎么会中邪。”
小弟也有点慌张,赶紧道:“可是这就是中邪的症状啊,在乡下的时候,老人家说七月十五鬼节最容易中邪了,要是中邪了就一直都会发烧退不下去了,尤其是小嫂子,总是在晚上高烧,白天又好了,这不是太邪气了吗?”
管淮被这小弟说的有些心慌了,但是他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怎么会想到一些这种事情呢,但是出于安全打算,他还是赶紧打发了人:“你赶紧去找找,看看有没有这一类的风水大师,叫过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儿。”
“好。”小弟点点头,吓得拔腿就跑。
而我也这时候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七月十五鬼节了,也不知道周尧生在外边过的怎么样子了,随风逐流的她,是孤寂还是自由?
迷迷糊糊睡到半夜,我看了一眼手机,发现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我的烧退了些,所以床边也没有守着的人了,估计这几天都熬坏了,回去休息了。我浑身难受,尤其口渴,便晃晃悠悠的爬起来准备找口水喝。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是听见了一阵琴声。
我惊喜不已,听着这熟悉又舒心的琴声,我以为是陆平生来了,于是我打开了门,寻着这琴声就寻找起来;我发现这琴声是在楼上发出来的,可是楼上一片黑乎乎的,仿佛是没有人。
但是我还是抑制不住就自己的激动,也不管有没有灯了,直接就上了楼。我本来是住在二楼的,而这三楼似乎是没有人居住的,所以我也没来过三楼,倒是有些好奇这里边住了谁。
上了三楼,琴声更加**了,我却感觉不妙了,上似乎听这个琴声,不像是陆平生的,但是我非常好奇,还是忍不住上楼看了看。而我刚上楼,我就看见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坐在窗子边,在轻轻抚着面前的古筝。
她坐在窗前,身后的窗子正开着,夜晚轻柔的风徐徐吹动了窗前的轻纱,将那娇小的身影包裹在了其中,看起来犹若一阵清风细语,温润淡雅;而她,穿着一身白色的薄纱睡裙,似乎很慵懒的没穿内衣,我透着月色还能隐约看见她十分性感,这美丽的月色之下,我都分不清是她美,还是琴声更美了。
她像是个月亮之上下来的美人,好美。
淳淳的琴声从她纤细的指尖之下流传出来,一弦一韵都非常动人,听她这琴声的技术,只怕是一个老手了吧,太熟练了;我犹如见到珍宝似的上前了几步,刚想问问她,却又害怕打扰到她抚琴,便还是忍住了。
直到我缓缓地移动到了她不远处,她停住了手,琴声也戛然而止。
我一愣,赶紧道:“是我打扰到你了吗?”
那人摇摇头,使得胸都颤抖了些许,我还正看着她,又想想我,感觉羞愧不如呢,而她却忽然一下抬起头,吓的我魂飞魄散!只见她面部腐烂,血肉模糊,上边爬满了蛆虫,在密密麻麻的蠕动着,有调皮的蛆虫还从她左眼又爬到了右眼,简直是玩得不亦乐乎……
而她看见了我似乎是想说什么来着,一张嘴,却吐出了一大口的蛆虫……她自己都惊愕不已,似乎也怕会吓着我,又憋了回去,但是那些蛆虫不依,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从她的嘴中蹦了出来。
啪嗒——啪嗒——
那些蛆虫落在了她的琴上,惊动了她的琴弦,发出了奇怪的声音,太可怕了。我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不是人。刚刚给我的纯洁感瞬间不复存在,我惊慌失措的连退了几步,她却心急了,伸着手想要拉我,我害怕扭头就跑,慌乱之间直接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就在这危急的时刻,我而被一双孔武有力的手臂给抱住了,他一把捞起我将我护在怀中,我也顾不得了,直接伸手就紧紧地抱住他的脖子,慌乱之间,我在黑暗之中看见,我无名指上那枚朱红的戒指越发的红艳了。
我欣喜不已,肯定是他来了!
我惊喜的抬头,果真就他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他紧紧地抱着我,然后轻轻地蹙眉看着我说了一句:“好奇心怎么就这么重。”说完,他就忽然用他温厚的手掌遮住了我的眉眼,我灼热的眼睛感受到他手上温凉的气息,顿时就安下了心,也不知道怎么地,就沉沉的睡了过去,最后只能够朦朦胧胧的听见耳边有莫名的斯拉声。
等到我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陆平生竟然还在我的身边,我愣了一下赶紧推耸他道:“你怎么来了,赶紧走啊。”这里是管淮的地盘,他来岂不是危险。
可是陆平生不听我的,他一把抓住我的手交代我:“你记得,晚上不管听到了什么声音都不准上三楼,记住没有?”
我看他严肃的表情顿时就有点害怕了,可是谁要女人天生就是好奇的呢,我虽然是害怕,但还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怎么了,三楼怎么了,为什么不能上去呢?刚刚,刚刚我们是不是碰见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说着陆平生就冷冷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想跟我说什么来着,但是楼下似乎响起了停车的声音,好像是管淮回来了,他没时间跟我解释了,只丢下了一句:“记住,别上三楼。”
说完他便走了,留下我一脸懵逼,而这时候,管淮推门而入了。管淮似乎又去了午夜零点,浑身都是酒味就进来了,我顿时有点慌,生怕管淮一个放肆就朝着我冲了过来。
果真,还没安静两下,管淮就朝着我走了过来,他边走边解开自己的衣裳、裤子,最后只留下了一条底裤站在我的面前。
我一顿,看向他的身下,就感觉不妙了;我害怕的往被子里边躲了躲,管淮立即是笑了:“你这是害怕的表情还是害羞的表情?”
我哆嗦了起来道:“我虽然是喜欢在外边玩,但是我也没有这么逾越过,还是想等到成家以后再突破这层底线的……”
管淮点点头,出乎意料的竟然是很理解,好像今天的他喝醉了似的,这么温柔。他缓缓地靠着我的床坐下,然后支着脚抽了一根烟,他吸烟似乎是个老手了,吸烟特别狠,深深吸上一口半根烟就快没了似的。
他忧愁的吐了口烟,莫名其妙就开始对着我谈心道:“每次看见你,我总是会想到一个人。”
“一个人?”谁?是周尧生吗?我顺着他的话问道:“是谁?”
管淮使劲儿的摇摇头,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忽然急躁的道:“不是谁不是谁,她已经是不在了的,你是另外一个人,你不是她。最起码,她是不可能为我挡下这一刀的。”说罢,管淮站起来捡起了地上的衣裳,缓缓悠悠的对我说了一句“早点睡”就离开了。
到了第二天的时候,外边的天气已经是非常毒辣了。
这段时间的天气是非常奇怪的,因为这段时间是七月十五鬼节,白天的时候是盛夏烈日,而晚上的时候就异常的阴冷,很多人都不敢晚上出门。我在屋子里边待得闷了,也觉得很冷,就想着下楼去散散步晒晒太阳。
而就在我下楼的时候,我看见楼角忽然有个白色的身影一闪而过,非常之快,仿佛就是飘过去了,也就是那一瞬间,我一下就认出了她,那就是昨天夜里我在三楼见过的那个抚琴的女人啊!尤其是她胸前那似有若无的娇羞,我还记得一清二楚!
我顿了一下赶紧追过去看了看,却只看见楼角边有一堆灰烬,似乎是昨晚有人在这里烧了纸,于是我赶紧叫了那跟班小弟过来询问道:“这是什么,昨天有谁在这里烧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