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筹莫展
为看清眼前迷雾般的真相,为解开心中的谜团,那段日子,毕辉宇像着了魔般,只要在日常警务的间隙中能抽出一点空,他就情不自禁地驱车到绿坪别墅联区,守在钟少芹楼下蹲守,渴望碰到钟少芹背后的男人出现,以证实他石破天惊的猜测。
一个月的蹲守,他倒是见识了钟少芹生活的奢糜铺张:出门办事,必有保姆提着食品盒跟随;晚上散步,必有保姆抱着宠物狗随行,但她身后的男人,却使终没有出现过。
也许,她只是有钱男人的弃妇;也许,她只是有钱男人情迷一时的情人!难怪她性情浮躁,如此张狂。有时,毕辉宇看着她对司机、保姆大喊大叫,发泄着内心的孤独与苦闷,就作出种种猜测。
“你最近特别喜欢到绿坪别墅去逛荡,你是看上了她的人,还是她的钱?”关杰雄有时候打趣着他,“那样的女人,做不了警嫂的,你那点工资,养活不了她!”
“我习惯了孤独,好不容易动了点凡心,又被你一通口水浇灭!”毕辉宇脸上带着神秘莫测的笑容,自打十多年前,他这个“西藏老兵”的女友卓旦娜被一潮见的泥石流冲走后,他就紧紧关闭了那道叫做婚姻的大门,“知道什么叫放长线钓大鱼不?”
关杰雄挠着头皮,恍然大悟:“她是不是有犯罪前科?看样子就不是正常过日子的人!”
“洗手间的纸巾没了都要报警的女人,冒得了风险?”毕辉宇用手指头敲着太阳穴,“你,动动脑子吧。”
“在那一眼见底的肤浅线条上,到底能钓到一条什么样的大鱼?”关杰雄穷追不舍。
“这个……”这个毕辉宇也不知道,毕竟那女人背后的男人,还一次都不曾出现。他到底是出国了,公干出差了,还是另筑香巢?毕辉宇也是一筹莫展。
“什么这个那个的,我看你压根儿就是看上她的人了!”关杰雄故意刺激他,“还是老实承认你那点私心吧。”
毕辉宇哭笑不得、百口莫辩,许多事情,尤其是臆想中猜测、推断的事情,是说不清也道不明的。但就是在冥冥之中,他总感觉有某种灵感在指引着他。他每逢办案经过绿坪别墅联区,或是完结了一个案子突然有一天不加班了,就会情不自禁地拐到绿坪别墅,对着钟少芹的豪宅仰望一番。期待有朝一日,他臆想中的那个叫做蔡石朋的男人,推门而入,或拉门而出,落入他的法眼。
然而,时间一天天过去,钟少芹背后的男人,使终没有出现。倒是毕辉宇在夜幕朝雾中,孤魂野鬼般游荡在绿坪别墅小区的身影,愈发令关杰雄感到费解。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可再怎么样,你不能坠落到看上一个有夫之妇吧?”关杰雄有一次跟踪而来,远远瞧见钟少芹怀抱一只白色的宠物小狗,怒气冲冲而出,而一个十七八岁的酗子紧随其后,追赶着,解释着:“我不就是过春节用了百百万吗?你至于生这大气吗?”
“你哪一个月少得了百百万的费用?整天就迷恋网上游戏,小小年纪狐朋狗友一大堆,花钱像泼水,有个沈万山也早晚要被你败光!”夜风吹拂,她挑染的红发,在夜灯下流光溢彩。虽然满脸怒气,但依然仪态万方,“就因为你不挣气,你爸再也不来了,现在我每讨一笔费用,都像割他身上的肉。你知道妈生活得有多憋屈吗?我还不如他那个早就到阎王那儿去报道了的死女人,她的一对儿女,一个个考上一类大学,那么挣气,他的钱都用在他们身上了,你还不知道努力,整天就知道败!败!败!找妈要钱,要钱,要钱!”
“还不是开春了,请同学吃吃饭,上上网,唱唱歌,看看电影,旅旅游,喝喝咖啡什么的,也都是正常消费,你致于生这么大气嘛?”酗子争辩着,追赶着,冷不丁一脚踩空铁制窨井盖,失足跌了进去,发出惨叫,“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