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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采薇操琴 青观得剑

    相传围棋已有三千五百多年的历史,乃上古先帝,尧,首创。尧有一子名为丹朱,其心思不静不好学习,帝尧便开创了围棋这种游戏。丹朱通过学习围棋,沉静己思把别的杂念抛开了,慢慢走上正途专心学习。

    围棋又有人称它为鸟鹭,因为围棋分黑、白两色。黑子色如乌鸦,白子色如鹭鸶。

    围棋主要是通过做眼、点眼、打劫、围、断等多种技术和战术吃子和占有空位来制胜对方。它通常分为布局、中盘、收官三个阶段,每一阶段各有重点着法。结局时将实有空位和子数相加计算,多者为胜,它十分注重人心的沉静和智慧。

    不是阙兰智慧不够,是他对局不多,研究还不彻底。围棋极度要求世人必须为其花费大量的时间和心力,才能明白其中奥妙以及产生自己的棋风。

    据说,有的人决胜后棋盘上是一个字或是一种图案,对司徒无邪和阙兰而言,那简直是个神话。

    看戏是因为其热闹,而观看围棋则用以静心。凡戏皆用气力,围棋独运心思。

    司徒无邪翻一本名为【鸟鹭兹】的书卷看到,有一位棋艺大师黄山谷,他这样形容下棋的君子之姿态:心似蛛丝游碧落,身如蜩甲化枯枝。可谓穷形尽相矣。

    在司徒无邪和阙兰尊祖对弈沉静之间,锦心突然惊觉:这几年自己失忆在万卷楼翻书的时光,也许是我这一生之中最惬意无忧的一段生活。

    一开始,锦心知道自己失忆后手足无措。中间各种臆测自己的真实身份,周围人是真是假。锦心想到:如果能安全回到云上阁,医治好锦青,剩下这颗舍利就留给后来的有缘人罢!

    待锦心回神,青观已经代替尊祖定坐在了无邪前辈面前。棋盘上,双方已经落子布局一大片。

    阙兰尊祖和自在和尚在旁观棋,看得瞠目结舌。采薇此时弹奏的是一曲《广陵散》,不似前面对弈的散淡,这次好似千军万马,对阵厮杀,马鸣铿锵。

    过了一会儿,青观的黑子被困死一大片,外围的棋子也零散着相互无依,无邪前辈竟然一颗子也没有吃掉。

    “输棋不输品,赢棋不赢人。赢不了退下就是,千万别丢蜀山的脸。”青禅走去青观身边叮嘱。

    “死棋腹内有仙着,别替青观担心。”

    一炷香时间过去,采薇手臂酸软无力的弹着《乌夜啼》,声音如傍晚暮归老鸦,沉静,萧索。

    只见青观轻轻一笑,慢慢落下一子在棋盘中央。无邪前辈最重要的一子被吃掉,青观居然找到活路反杀了回来!前辈损失一半,青观开始清理战场。

    又过一首琴曲《龙翔操》,曲调激昂如凯旋之歌。曲终之时,大理石云纹的棋盘上留下一个“圣”字!

    “老夫输的心悦诚服,不知棋仙圣弈子是你什么人?”

    “圣弈子他是小道的外曾祖父。”

    “老夫竟然能与棋仙的传人对弈,欣然也。可惜与你相逢之时,我已经龙钟老态,你却太过年轻。不然也可把酒言欢,说尽平生风流韵事。”

    “多谢前辈谦让,前辈棋艺高超,小道今日实乃误打误撞。”

    “速回卧龙阁,取我封的剑来!”司徒无邪对身后弟子说。

    弟子领命后,快步如飞的往西南方向走去。青观矗立在原处不知如何是好,无邪前辈和阙兰尊祖则看着残局,讨论着方才青观的布棋子步骤。

    花善和自在和尚已经下到楼下去采池塘里最后一朵白莲花,满池的荷叶已经开始泛黄,莲蓬朵朵肥硕,惹人垂涎。采薇最后弹奏了一曲《凤求凰》,这《凤求凰》乃西汉司马相如所谱!

    相传,相如昔日所用古琴便是那把绿绮,是西汉景帝时梁王所赠。绿绮通体黑色,隐隐泛着幽绿,有如绿色藤蔓缠绕于古木之上,因而名为绿绮。其名流传至今,后来,甚至成为所有古琴的别称。

    一次,蜀地巨贾卓王孙,举行盛大宴会相如应好友王吉之邀,前往其家作客。相如听闻卓王孙之女卓文君,其才貌俱佳,精通音律,已过出闺阁的年纪却一直寡居,且自己对其极为仰慕。

    相如与友人王吉均以贵宾身份应邀参加,席间曲水流觞,酒兴正浓时,众人对相如说:“听说您古琴弹得极好,手中绿绮乃梁王所赠,尊请君操一曲,且让我辈一闻仙籁之音。”

    相如默然不答,但知文君于帐后。当众取出绿绮弹奏此曲《凤求凰》,寓求文君与之燕好。文君在帐后听闻此曲,便问词曲及演奏者所谓何人,侍者告之:此君便是司马相如。

    文君使侍者与相如通信,她倾心相如的文才,为酬知音之遇便夜奔相如住所缔结良缘。可惜二者世俗地位悬殊,卓王孙并不赞成两人婚事。

    为不辜情负义,卓文君和司马相如二人夜驰归还锦官城,于街市当庐卖酒。这个故事,如今在蜀地街头巷尾成为佳话。

    一位七十出头满脸皱纹却神气清爽的老夫人,亲自拿着一把玄黑色长剑,领着方才的小弟子向楼上走来。

    司徒无邪连忙起身去迎,想必那就是雷二娘了。果然,其气质神韵之间还余留着美人的印记。

    “泉儿都告诉我了,我特意亲自送来。”

    “来,青观,将这剑取出来试试剑锋。”

    “拿着吧,长者赐,不可辞。”雷二娘将剑呈给青观:“此剑乃敛阳剑仙之女风仪仙人所铸,名为仙指,犹如神仙之禅指。此剑斩过邪魔与妖鬼,诛过奸佞与恶霸。流传至今已经一千一百年有余,当年我在华山拜师,玉娆师尊师亲手所赠,后来赠给家夫傍身。自他喧隐封剑后,这剑再也未露过锋芒!可惜了这的剑一身傲骨和清晖,今我夫妇二人将仙指赠你,还传你华山剑谱,内功心法和招式,望你学成以后,锄强扶弱,正江湖之气!”

    青观双膝跪在地上,小心翼翼接过沉重的剑。

    “此剑净重五斤七两,你惯用蜀山清风剑法,以轻巧多变闻名,恐怕你一时还不习惯。清晨用波耶心法练内气,举重石,练气和外力后,再练剑谱上招式。初练时,须一招一式拆开演练,切勿连贯同修,以免不得要领。不出三五年,你便能在江湖自由行走,天下敌手不过二三。”司徒无邪嘱咐道。

    青观放下长剑,从雷二娘手上接过剑谱。众人都在恭贺青观得到宝剑,青禅望着突然阴云的清水遥,没跟青观说一句话。

    这次青观历练,他自己也觉得十分幸运,轻松收了秘籍和宝剑。也因为此剑如此尊贵,想起几年前离开峨眉去蜀山母亲的交代:“不要显示自己的聪明,而把别人反衬得愚钝。这世界上有的人不适合做你擅长的事,但他们还没那么幸运,会比你晚一些发掘自己的擅长,除了谦逊,一定要照顾好别人的自尊。若是意外得到名贵之物,小心得意忘形,一定要把荣光分给师兄弟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青观拿着剑,叹一口气:母亲,这剑怎么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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