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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五指

    收购烟斗的事情虽是完了,但是我心里还有很大的谜团没有解开。

    一时半会儿也没个头绪。

    我抽空准备去五指家看看,虽然不知道昨天晚上袭击我的纸人是不是他买的。

    但我也有事情找他问个清楚。

    五指的家离我家不远,从这里过去走路半个小时。

    他因为脸上胎记的缘故,小时候很受欺负,因此早早辍学,一直也找不到个好工作。

    平时就是跟我那行的牵线搭桥,他家也就他一个人,一人吃饱全家不愁。

    结果我敲了半天门,里面毫无动静,好像是没人。

    娅欣第一次来这种平民窟一样的地方,好奇的四处看。

    她的穿着气质跟这里也不搭,瞧我垂头的模样,问我,“你那个朋友干嘛的?会不会不在家?”

    我点点头,“大概是不在家。”

    旁边一个大婶路过,挎着菜篮子,“甭敲啦,这家几天没人回来。”

    我走过去跟她搭话,大婶或许瞧我长相干净,不像个不正经的人。

    跟我说,“前几天还有人来找他哩,神神秘秘的。我还听见吵架来着,不知道咋回事。”

    娅欣跟我说,“你再给他打个电话试试,兴许一时没接到。”

    我摇摇头,要是电话有用,我也不会跑这一趟。

    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好像有人盯着我。

    不管五指是真不在家还是故意躲着,我希望这个朋友有一天能跟我坦诚解释清楚。

    娅欣这几天一直住在我家。

    经她的说法我俩也算是老相识了。

    虽然我半点印象也没有。

    还是小些的时候,爷爷在她家那边有业务,跟她家里往来也算亲密。

    啧,只是我怎么不知道,想必是见识的美人太多了,哪能个个都记住。

    我玩笑似的说了这么一句,她美目一斜,瘪瘪嘴走开了。

    我跟上去继续逗,“怎么,生气了?”

    娅欣哼笑了一声,“哪敢啊,好歹爷爷教了我这些东西,救你这回算是回报了一点。”

    小丫头口是心非,我没理会她揶揄我的话。

    一个人钻到小阳台上,拿出爷爷之前的笔记出来看。

    我家干这一行由来已久,跟死人打交道的时候多。

    为了不打扰人,不管是房子或是店铺都在人烟稀少的地方。

    虽然我这一支在族里不怎么显赫,但也是有职业道德的。

    爷爷的丧事经我一手操办,亲眼看见他的骨灰盒长埋地下。

    就是诈尸也没得诈啊。

    娅欣接到的短信是谁发给她的,为什么知道我会有危险。

    而且连日期都那么清楚。

    其实扩展一下思维,我也有理由怀疑许娅欣。

    毕竟两家的事情是她一口的,我也可以不相信。

    或许在我身上或家里有什么可图的而我不知道也不一定。

    可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她不像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事情很多,乱成一团。

    一双柔软的手搭上我肩头。

    我知道是娅欣,突然就想在她身上靠一下,好歹让我暂时逃避一下。

    当然忽略我刚才还怀疑人家接近我的动机呢。

    这茬儿……咳,就先不要脸的忘记吧。

    娅欣也看见摊在我膝头的笔记,带些安慰的说,“你别担心,等我回去帮你查查,看看那个电话号码是怎么回事。”

    我心里有些暖意,仰起头道:“谢谢。”

    她或许是看到了我眼里的真诚,也或许是想活跃一下气氛。

    笑着开口,“那你怎么谢我啊,你那个烟斗我也可以利用家里的渠道帮你找卖家。”

    本来我开铺子就是为了做生意,但欠债太多,只能先找快路子销售东西。

    要欠她的人情,也没法子。

    我玩笑似的说,“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成不成啊?”

    她挑了挑眉峰,“你认真的?认真的我也不要,还不知道我是你以身相许的第几个呢。”

    这是把我刚才的话当真了?我好笑的摇摇头,思绪再次转回来。

    之前给五指打电话,那小子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联系不上。

    我去他家里问呢,也没人。

    我想着可别是心虚跑了,逮到了叫他好看。

    娅欣说是帮我联系卖家果然就放出消息了,不过两天功夫就有人打了我的电话。

    我跟人约定地方见面。

    不想在娅欣的城市,巧是她家里也说有事叫她回去。

    于是我俩就一道过去了。

    还没见到要买烟斗的人,许家先找上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一件事。

    娅欣有个远方舅舅,在家行二,巧了是个给人打方子的。

    前段日子不知怎么回事变的神神秘秘的,每天半夜就要出门。

    没过多少日子,整个人都变得低沉邪气。

    尤其还长睡不起。

    把家里人吓坏了,半夜不折腾这么一回都不睡觉的。

    不过短短的日子,不仅仅家里人搞的蓬头垢面,就是他本人,也是面黄肌瘦,眼下乌青。

    听村里的老人摆龙门阵,说他这是叫脏东西给缠上了,本来给人做棺材就不是个吉利事情。

    我大概听了个始末,想先去他家里看看情况再下结论。

    娅欣说是陪我一起去,到了那位二舅舅家里,他家人很是热情,跟供奉神明似的兢兢业业。

    我拍拍跟我说话的酗子的肩,“不用紧张,你怎么称呼?”

    “我叫张志,你好你好,麻烦您过来看我爸爸。之前也请了好些人,都说不出个所以然,嗐,只当没希望了,不想请了您来,可拜托您嘞。”

    这酗子长相老实,说个话却是官腔打的厉害,我暗自好笑。

    他家里住的是农村里少有的砖房,比之周围那些土坝房瞧着体面些。

    一家三代五口人,里里外外堆着木材。

    堂屋很大,木马上架着打了一半的木头,里头摆了一张还没封顶的棺材。

    屋子的风水一般,面北朝南,很普通的地理位置。

    我带着娅欣四处看了看,视线最终落在那口棺材上面。

    没什么原因,这还没成的棺材却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明明就是普通的松木,用来做方子很常见,最多湿气重一些。

    想必是在雨后砍的,不然就是灌木丛深处常年不见光的地方。

    娅欣陪着这家的孝儿屋前屋后转了转,来到我身边,好奇的问,“你看什么呀,有问题?”

    我笑眯眯的看向她,反问,“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看出来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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