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怪床
干我这一行从来都是等生意上门,没有生意的时候只能闲着。
之后我又去了许娅欣的城市几趟,为的就是关于爷爷的线索。
然而一无所获。
我的小店开在不起眼的地方,收的又不是寻常东西。
为了扩大生意范围,我也利用网络发布了店面的消息。
怕是被人当成了骗子,许久都不见人上门。
经过上一次的事情,我暂时也打消了对五指的怀疑。
要是说他害我毕竟还有些牵强,没有动机没有证据。
在我闲着的时候,他还给我带来了一笔生意。
昨天我一边读爷爷的手札,一边看店,他就背着手进来了。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推了推眼镜,继续做笔记。
他屁股一抬坐在我的办公桌上,打量我店里的环境。
虽然我生意做的不怎么样,但是基本的样子还是有的。
前头有几个展台,摆了些很是有些古朴古典的东西,桌上的香炉里点着香。
我也没有钱买什么檀香沉香龙涎香,就是一些去潮去腥的散香,装点一下门面而已。
整个大厅看起来倒有那么点收购古物的意思,架势是十足了。
我不理会人,五指也自来熟,自个倒了一杯茶靠过来。
神秘兮兮的跟我说,“有单生意你做不做?不是收购古物的,但事情要是成了,你也能有五位数的收入。”
我头也没抬,翻了一页书,淡定的问他,“什么生意?”
“前儿有人找上我,说他家里出了件怪事,怕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托我打听个高人去瞧瞧。”
他是经常混这一路子的,稀奇古怪的事情和东西自然见得比我多。
我听着有那么点意思了,抬起头,双手拢在袖子里,“说来听听。”
“就是我一熟人,家里儿子不是结婚,从农村里买了一架床,求个好寓意,那床回了家怪事就来了。”
新婚夫妇结婚不到一个月,那新媳妇儿晚上一到十二点,就跟梦游似的坐起来。
直挺挺的坐到梳妆台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梳头发。
新郎刚开始不以为然,跟新娘子说起来的时候,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这就有点恐怖了,他留了个心眼儿,晚上等新娘再起来的时候。
就过去跟她说话,新娘子一双眼珠子,冷冷的盯着镜子里。
看着新郎的目光冰冷诡异,眼睛睁大的样子活似厉鬼。
闹了许久,这才想找个人来看看。
我听他这么一说,也有些感兴趣,就是对事不感兴趣,也对钱感兴趣。
第二天我收拾了东西,就由他开着车去了那家人屋里。
是一户有钱人家,家里住着占地面极广的别墅,还有两三个佣人。
到处贴着大红的喜字,可以看的出来刚办过喜事,房子的装修风格是古典风。
家里格窗多宝阁碧纱橱屏风四处可见,难怪要花大价钱买一架古床。
新人的屋子装修的尤其典雅古朴,整个屋子的色调是暗红色。
卧室里一张黄花梨木千工拔步床很大,上面的雕花细腻精致。
做工精美,在古代,妥妥的就是有钱人家女儿的嫁妆。
床前竖了一道屏风,后面是菱花园洞门,以此来间隔客厅和卧室。
新郎请我们在沙发上坐下,慢条斯理的开始煮茶。
五指看的抓耳捞腮,显然不习惯这样精细的生活。
我也不习惯,但是出门在外不能露怯,也只能装作习以为常。
等他将茶倒进白釉青花杯里,我这才开始问,“能具体的跟我说说你家的事吗?”
新郎看了卧室一眼,眉头紧皱,是个很帅气的酗子,“说不清楚,我就是感觉很怪异。经常觉得枕边人不是我媳妇,她有时候冷冷的看着我的目光,让我有一种她想掐死我的感受。”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满齿清香,心里不由感叹富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
“她具体有哪些异常的行为?除了晚上起来照镜子梳头,白天呢?”
不知想到了什么,新郎尴尬的咳嗽一声。
五指也朝我挤眉弄眼,他显然事先就听说了什么。
新郎道:“我媳妇是个腼腆温吞的性子,她从来不会主动要求跟我……咳,做……”
话没有说完,但我已经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尽量端正着脸色,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她缠我缠得很紧,有时候说话的声音,竟然都像变了一个人。”
五指悄悄的凑到我耳边,低声道:“那个时候他还能注意到声音,也是牛,要我早就要死要活了。”
我淡淡的撇了他一眼,眼神传达着我的意思,“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
新郎没注意到我俩的窃窃私语,自顾自的说道,“她抓着我的时候,指甲又冷又长,就好像铁甲刺进了肉里一样。”
这也是真的恐怖,跟你一起的媳妇儿却传达着一种陌生感。
我想象了一下那种感觉,顿时感觉后背一凉,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等他说完,我才道:“方便我们在你卧室里安一个监视器吗?我想具体看看怎么回事。”
又不能在他们睡觉的时候杵在屋里,这已经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新朗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行吧,我这就让人去办。”
我点点头等着,下午的时候他家里人陆续都回来了。
我和五指也见到了他媳妇,果然是个非常漂亮的姑娘,举手投足之间尽是优雅的气质。
见到我们矜持的点了点头,不疏离也不套近乎。
吃过晚饭,家主人给我和五指安排了房间。
房间里面有一台电脑,屏幕上显示的就是新婚夫妇的房间。
镜头安在了镜子上面,我先前跟新郎说过,安了监视器这件事,先不要让新娘知道。
因为我担心她一知道,那东西一来的时候也就知道了。
发现了我们反而打草惊蛇,五指不知道怎么的。
别墅里房间那么多,他非要跟我睡,我双手抱胸横了他一眼,“老子是直的,你滚。”
他嘿嘿嘿的凑上来,“别呀,我这不害怕吗?你行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