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不曾亏欠
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气氛有一点尴尬，也更加沉默。
许萍瑶顿了顿，笑着开口，“妈快点点菜吧，这里的食材都是空运过来的，每日都很新鲜！”
声音柔软的，让章母听了有一丝安慰，也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只是，许萍瑶能感受到，也能看出来，那分明是强硬挤出来的笑容。
更像是苦笑。
“是爸打的电话吗？”章亦锡突然问，声音中说不出来什么，但是许萍瑶能感受到，包含着对章母的心疼。
身为儿子，想必章亦锡是最痛苦的，不想看着这世界上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最后竟然以仇人的身份散场。
气氛再一次凝固。
许萍瑶下意识地看向章母，手指猛然攥在一起，指尖泛白，脸色也惨白。
这下，许萍瑶也不知道自己改怎么开口了，不过章亦锡说的应该没错。
刚才那个电话应该就是章父打来的，不然章母的情绪不会那么突然激动。
“是。”
良久，章母说了一个字，像蹦豆子一样，这一个字都显得异常珍贵。
章亦锡眼底闪过一抹深意，许萍瑶心里为他捏了一把，猜不到章亦锡接下来要做什么。
“他说什么？”
“章亦锡，吃完饭再说吧。”许萍瑶插嘴，想要制止这个话题。
她有预感，如果继续这个问题，一定会造成更加不可逆转的后果。
因此，还是尽早不要说比较好。
只是章亦锡，却非得一直问，也不知道这到底是要干什么。
“妈，我就是想问问，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闻言，章母顿了顿，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许萍瑶知道，章母看似是在看菜单，但是其实心不在焉，一直在想着别的事情。
“是你爸打的电话。”章母顿了顿，直接说，“我之前让他出去的时候，已经把家里面的门上的锁给换了，刚才他说要让我回去给他开门。”
章亦锡和许萍瑶明白过来，怪不得许萍瑶想起来之前章母给自己新钥匙，原来这是在这儿等着呢？
“妈.....”许萍瑶觉得章母可怜，这个时候也确实是这样子的。
良久，章亦锡起身，“妈，那我先回去一趟，你跟瑶瑶吃吧。”
闻言，许萍瑶惊讶，没想到章亦锡这么慌张，这么着急就要去见章父。
虽说这也是许萍瑶意料之中的事情，但当发生在自己面前的时候还是觉得很难以接受。
自己都如此，更何况是章母呢？
“你回去给他开门吗？你现在觉得你父亲进不了家门很可怜是吗？”
章母反问，一字一句让许萍瑶在一边无法插话，“但是你要记得，是谁先抛弃我们这个家不要的！”
“妈，你别激动。”许萍瑶赶紧上前，害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
这些，都是自己难以控制的，但是还是要在章母身边呆着。
她身边，现在只有自己一人。
章亦锡停下脚步，看向章母，“妈，我就是要去看看他，当面把话说清楚。”
闻言，章母像是被戳中了最柔软的地方，眼眶都红了。
许萍瑶心软，“妈，你别这样，你还有我们啊！”
“瑶瑶，我们也走吧，先不吃了。”
......
章家老宅。
章父确实是在门口等着，当章亦锡的车停下之后，他也随即看到了。
许萍瑶和章母在车的后排坐着，章亦锡最先下车，超章父走去。
“亦锡，你回来了。”章父低声说了一句，但是在车里的许萍瑶却丝毫看不到，章父眼中或者心中，哪怕只是一个神情也好，都没有感受到章父的愧疚。
或者，是无奈也行。
章亦锡顿了顿，“我都知道了。”
“嗯。”章父点头，“给我开下门。”说着，朝着车子这边看过来，貌似是知道了章母和许萍瑶还在车里坐着。
毕竟，这车子停的位置也太奇怪了。
闻言，章亦锡眼底闪过一抹深意，反问道，“你就没什么想要说的吗？”
“想要说的？”章父顿了顿，眼中若有所思，“你指的是什么？是我对你们的解释，还是忏悔？”
车里的章母看到了这一幕，虽说是在车里和车外，但是窗户开着，还能隐约听到一点。
许萍瑶着急，知道章母听到这话之后肯定很生气。
“诶，妈！”许萍瑶正想着，便发觉章母已经解开安全带，从另一边下车了。
着急之中，许萍瑶也赶紧跟着下车了。
接下来，总感觉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但是许萍瑶也说不准。
只是章父......
“你还来我这里干什么？都已经分开了就不要来打搅我们的生活！”
章母气的说话都已经哽咽，许萍瑶走上前，在章母身边站着，没说话。
“妈，你怎么下来了？瑶瑶先跟妈进去。”章亦锡朝许萍瑶使了个眼色。
许萍瑶是懂的，只是自己也无奈，自己劝不动章母啊！
“我今天回来是要送离婚协议书的，你签字吧。”
章父淡淡地说，令许萍瑶惊讶。
“你就这么着急要和我，和我们撇清是吗？着急要和他们团聚？”
章母质问，让许萍瑶心疼，但却只能在一边站着，说不了什么。
“她希望我赶紧离婚，将手续办好，就清楚了。”
章父的这一字一句，都像一把刀子，刺向章母的胸膛。
每一次，都直中要害。
“好！我成全你们。”章母夺过来章父手中的离婚协议书。
在文件的最后一面，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房子是你的，公司是亦锡的，就当做是我对你们的补偿。”
章父道，许萍瑶伸手挽着章母的胳膊，害怕她承受不住。
一边的章亦锡站着，只能看着他们俩签署了离婚协议。
一旦签订，立即生效。
“满意了吧？”
章母连笔带文件都砸向站在面前的章父，笔掉在地上，文件被章父拿住。
“妈，我们先进去。”
许萍瑶低声劝道，章母此时最脆弱，还是先走比较好。
二人离开，章亦锡不明白。
“爸，为什么？”章亦锡只是问了三个字，为什么？
章父顿了顿，“公司你好好经营，他们母子二人又没有抢走你的什么，我也要补偿他们了。”
说完，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