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纵横传人
在紫城主和三位家主的帮助下昏迷的众人被一个个带出平台了一段距离，此时在台下站立的除了洛婵月三人外便只剩下了秦煜和那不知姓名的儒生。
藏叶湖异常平静，仿佛暴风雨的前兆一般，大家默契的摈佐吸不去打扰剩下的五人。
“唔……怎么样了？”关如烟慢慢醒了过来，看到自己身边目不转睛的薛章和紫清照开口问道。
“嘘！”
薛章和紫清照同时对她比了个手势，指了指在场中央依旧面带笑容的秦煜，默不作声。
“现在是多少息了？秦煜哥怎么样了？”关如烟捂着嘴，不敢让自己的声音传出来。
薛章也压低声音，悄悄说到：“已经二十九息了，自然之力越来越重，你看他们四周的坏境都有变化了。”
果然，五人四周如同另外开辟出一片天地一般，看似柔和的自然之力一下子变得诡异起来，四周便如同历经这自然洗礼一般，一会乌云密布，一会大雪皑皑。
众人在心中默念着时间，看着场中五人不由为他们紧张起来。
“扑通！”
时间刚刚达到三十息，陆莞琪绣眉一皱直径昏倒过去，竟然是三位大势力的弟子第一个昏厥，这是众人从来没有想到的答案，秦煜和陌生儒生此刻便向一个无比闪耀的星星一般，不断着吸引着众人眼球。
就连楚景年也饶有兴趣的看着秦煜和陌生儒生，这两个不知名的少年竟然能有如此实力，身为大楚的皇子自然起了招揽之心，他下定决心大会之后一定要与二人结交一番。
曾老先生也是没想到这原本为洛婵月三人设置的题目竟然还有两个少年能撑到现在，特别是哪位儒生，虽然他现在还看不出来那位儒生修行的是什么功法，但他确信此人的天赋绝不再圣人书院的弟子之下。
“呵呵，没想到藏叶城还真是人才辈出啊，四位想必都已经是通神境了，不妨我们在将考核提升一步如何？”看着陌生儒生依旧闲庭自若的在压威之下，曾老先生竟然起了好奇心，他到想看看这少年的底牌究竟在哪里。
“接下来的十息我会将压威甚至会意境，如果你们还能坚持的话，除了授课外我再额外给你们一部儒家聚气法门如何？”
儒家以聚气出名，儒家聚气的法门更是人尽皆知的好东西，况且这可是曾老先生亲口允诺的肯定不会是凡物。众人看向四人的眼中满是羡慕，尤其是对秦煜和陌生儒生，谁能想到刚刚还毫无名气的小人物一瞬间便有机会得到儒家大能的赠礼，虽然可能性渺小但能有机会竞争便足够他们名声大振了。
薛章三人也看着秦煜满是羡慕和祝福，他们都知道秦煜实力高超却一直缺少一个机会，此刻便是最好的机会，不说能否坚持到最后，就算是输了秦煜也一定会一夜成名。他们心中暗暗给秦煜加油，希望他能坚持到最后。
“等等。”没想到此刻秦煜突然举手看向曾老，带着微笑说到：“请问是一定要参加吗？不参加还能单独授课吗？”
曾老一愣，刚刚自己全都在注意那名儒生，确实忽略了秦煜，此刻看到如春风般的少年，心中也不由感叹：“好干净的年轻人。”
“自然是可以，接下来的压威已经超出了你们的实力，若没有信心完全可以放弃。”曾老看着秦煜，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这种问题？都到这个时候了搏一搏便有可能得到如此机缘，难道还会有人放弃？
“那不好意思曾老，我放弃了。”秦煜笑着看向曾老，完全没有一丝沮丧。
“哼！懦弱！”云念本来看向秦煜和陌生儒生还有了一点兴趣，可谁知秦煜竟然张口便要放弃，眼中尽是鄙夷之色。
四周也响起嘘声四起，如果你在威压中昏倒，哪怕你坚持不到一息大家也会把你当做英雄，可你连尝试都不敢尝试，台下那群血气方刚的少年自然瞧不起这种人。
而秦煜脸上笑容不变，众人的嘘声如同过耳云烟一般。
“就这少年就然赢了我们家李然＿！”李家家主原本就不爽自己输掉那四品雷符，此刻更是不加掩饰自己对秦煜的厌恶。
吴家家主也出言讽刺的说到：“紫城主你可要好好管教清照了，可不能什么人都结交，就这少年即便现在有点实力终究登不上大雅之堂。”
“不劳烦吴家主操心了，还是先把那四品短刀拿出来吧。”紫城主虽然也疑惑秦煜的行为，但最终还是在两位家主面前替他维护起来。
倒是司马家主不断皱眉，眼中闪着一丝不为人知的金光看向秦煜，久久汗珠竟然不自主的流了下来。
半响才终于稳住心神，对着紫城主竟然友善的笑了起来说到：“紫城主，有空常来司马家做客啊，我家还有刚刚买回的安神茶，正等着紫城主来喝。”
紫城主满是恐慌，他还没见过司马家主对谁能有如此客气，不由看向身旁二人，却发现二人也一样迟疑？
真是怪事一桩啊。
台上曾老看着秦煜也是为他可惜，虽然儒家修者不崇尚争强好胜，可最基本的拼搏之心还是要有的，此刻看到秦煜直接扬言放弃心中不由对少年的前途担忧，对着秦煜点点头不在劝说。
秦煜对着曾老行礼，也不多留直接走向人群，对着面色复杂的薛章等人笑了笑没有解释也没有过去，无视周边的冷眼冷语直接走到偏僻的一角，独自赏月。
“好，那我们试炼继续！”曾老的话语又将众人的眼球吸引过来，有了秦煜珠玉在前，此刻的陌生儒生更加吸引众人眼球，一瞬间在场众人对儒生的支持竟然都超过了洛婵月和楚景年。
洛婵月看着那寂寞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到一阵心疼，她总感觉少年的笑脸上是不为人知的伤痛。
心中有了杂念的洛婵月已经对试炼没了兴趣，没坚持两息便对着曾老一行礼，退下台来。
曾老大为疑惑，凭着妮子的实力就算坚持不到最后也不至于才两息啊？可他依旧没有在意，如今他的目光全都落在了陌生儒生身上。
这一刻儒生便如同遗落人间的天神一般，浑身纵横着黑白相间的灵气气流，此刻他便是全场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即便贵为大楚皇子，此刻依旧坚持的楚景年也变成了犹如配角的存在，承托这儒生的不同凡响。
“那个儒生加油！把景年皇子比下去！”
人群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顿时引起一阵共鸣，四周不断的呐喊声传了出来。
“加油！撑到最后！”
“把那些大势力的弟子比下去！”
……
听着四周的呐喊声，紫清照三人却早已经没有心思看下去了，望着湖边独自一人的背影，他们心中愧疚无比。
“我们，我们刚刚是不是应该站出去。”关如烟眼中闪着泪光看着薛章和紫清照说到。
“刚刚他对我们的笑容就是在告诉我们他没事吧。”薛章低着头，刚刚他是想出去的可看到四周传来的嘲笑声又缩了回去，他说到底还是害怕了。
紫清照背过头去，故意不去看秦煜，她害怕当她看见秦煜的身影时自己会忍不住哭出来，她一边责怪着秦煜，一边责怪自己。为什么在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自己没能站出来。想起一次次秦煜将她拉到身后，用他象征性的笑容看着她说相信他，可当秦煜需要自己的时候她又在做什么。
泪珠不断在眼眶中打转，终于紫清照如同下定决心一般，她不管周围的人是不是会嘲笑她，她此刻只想站在秦煜身旁。
转身不顾一起的扒开人群向秦煜跑去，却被薛章和关如烟一把拉住。
“放开我！我要过去！”
“你确定要现在过去？”薛章面色怪异的看着紫清照。
紫清照缓缓回头，看向秦煜，原来少年身旁不知何时多了一袭白衣。
薛章笑了笑说到：“我现在都怀疑秦煜那小子是故意退出为了引起洛姑娘的注意了。”
“他俩一定有奸情！”关如烟一口咬定。
紫清照直直的盯着二人，最终抬头望天久久说到：“挺好的，不是吗？”
秦煜一个人望着湖面映射出的星光，那些所谓的责怪对他来说早就不算什么了，他心中明白自己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虚名而已，有什么用。
伸了个懒腰，他决定还是要回去给紫清照解释俩句，估计他们三人到现在还在生自己的气吧，想到三人听到自己放弃时的气愤，秦煜便心中一暖。
“你在看什么？”
轻灵的话语从秦煜而后传来，回头望去洛婵月便静静的站在秦煜身后，那清冷的脸上竟然带着好奇的笑容。
秦煜连忙整理了一下衣袖，看着洛婵月微笑行礼，脱口而出：“洛姑娘这么快你就被淘汰了？”
说完，秦煜便向给自己两个耳光，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让人误会自己在嘲笑她吗？自己什么时候像薛章一样这么不会说话了。
哪知洛婵月压根没有生气，反而脸上一红，小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
“什么？”秦煜虽然耳力过人却也听不清洛婵月再说什么。
“没什么，不过公子你的礼数不对噢。”洛婵月带着一丝责怪看着秦煜。
“我，我哪里冒犯姑娘了吗？”秦煜顿时有不知所措，双手搓着衣角竟然有些紧张。
洛婵月看着秦煜呆头呆脑的模样‘噗呲’笑了出来，刹那间秦煜便如同看到这世界最美的风景一般，那如同水纹般的眼神，月牙般勾画的弧度，仿佛刻在秦煜脑海中一般，久久不能忘怀。
秦煜脱口而出：“洛姑娘，你笑起来真好看。”
洛婵月一听俏脸顿时一红，低下头来害羞起来。追求她的青年才俊数不胜数，其中不乏文人墨客对她的容貌赞叹不已，但今天秦煜那最为普通的话语便如同一柄锤子一般，一下子便击在她心中。
“你个登徒子。”嗔怪这看着秦煜，或许连洛婵月自己都没有想到，有一天她会做出这种表情。
“你都知道我的名字了，我还不知道你的。”
洛婵月看着秦煜修长的眼睛，突然感觉出了一种不属于这个年纪的少年该有的忧郁。
“在下秦煜，见过洛姑娘。”秦煜一板一眼的对着洛婵月行礼，这种平常他认为古板的礼节此刻是那么有用。
“秦公子，婵月有礼了。”洛婵月摸着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有些不敢看向秦煜那深邃的眼神。
二人相对却默契的久久不语，只是偷偷的看向对方，一时间微风轻拂，水面掀起成成波澜。月光下，湖岸旁，少男少女人面桃花相映红，好一对璧人。
“快看，景年皇子用处了皇室的‘惊龙诀’了！”
突入起来的一句臊耳惊醒了秦煜，他摇了摇头带着不舍将目光在洛婵月身上移开，看着楚景年所在的方向，一道紫色苍龙腾空而上，在他头顶不断盘旋。脸上再次浮现出那抹微笑说到：“看来试炼快分出胜负了。”
洛婵月没有回头，看向秦墨嘴角勾出的笑容不知道为什么有些生气一般，冷哼一声，声音悠悠出来：“秦公子认为最后的胜者会是谁？”
秦煜看着紫龙不断吞噬这自然之力，而一旁的儒生除了四周黑白之气纵横依旧毫无反应，不由笑道：“洛姑娘你认为呢？”
“景年皇子的‘惊龙诀’已经练到了第五重，再配合上他通神境领悟的星辰属性，实力非同寻常啊。”
“看来洛姑娘是支持皇子殿下了。”听到洛婵月亲切的叫景年皇子，秦煜不由有些生气，看着楚景年暗自说到：“小子，等大会完了，你等着。”
“不。”洛婵月眼中闪着精光，看着儒生说到：“我认为他能获胜。”
“为什么？”秦煜饶有兴趣的看向洛婵月。
“虽然我看不出那黑白灵力是什么？但我想能让秦公子这么注意的，必然不会一般吧。”洛婵月明显在‘注意’这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秦煜丝毫没有察觉出有什么问题，笑了笑对洛婵月解释道：“那是纵横气。”
“纵横气？”洛婵月感觉这个词有些耳熟，在脑海中思索着，突然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惊讶道：“莫非是那个传说中的纵横家的专属灵力？”
秦煜点点头，看着场上的儒生笑容玩味：“真没想到，我们这一代竟然真有纵横传人出世了。”
洛婵月看向儒生的眼神也变得严肃起来，她到现在还记得自己师傅说起纵横家时的神情，最为大陆顶尖战力的几人，能让师傅露出如此畏惧的神情，洛婵月自然明白纵横传人以为着什么，她想起师傅对其的评语，不由说出：“纵横一出，天下臣服。”
“天下？”秦煜听到这个词突然笑出声来，眼中带着一丝疯狂之色：“让我看看你是如何让天下臣服的。”说话间，秦煜看了看洛婵月，犹豫了一下依旧没有避讳她，手中不断掐动这灵诀，突然一滴精血在秦煜眉心处挤出，一个瞬间便朝儒生飞去，速度之快连曾老都没有发觉。
而当精血挤出的那一瞬间，台上的冷面男子突然睁眼，浑身一顿气势突然爆发出来，吓得身旁的元念直接所到一旁，心中暗骂这神经病搞什么鬼。
只见冷面男子注视着场内的儒生，嘴唇颤颤发抖：“指引之血。”
场中儒生在被精血打到后的那一刻起，突然气势爆发出来，原本在楚景年使用‘惊龙诀’后儒生渐渐有了放弃的念头，反正目标已经达到了，没有理由在坚持下去了。
可就在刚刚，当那不知名的血液打到自己身上后，体内原本已经稀缺的纵横气突然开始疯狂的生长出来。仿佛要炸开自己的身体一般。
“啊！”一声怒吼在少年儒生嘴里喊了出来，这是少年说出的第一个字。
灵力如冲天一般爆发，原本盘旋在上空的紫龙一下子便在黑白两道灵力的包裹下变得如此渺小。
霎时间天空中突然几道虚影赫然出现，众人惊呼的看向天空，曾老连忙给元念使了个眼色，云念心领神会一出手便将众人笼罩在灵力内。
“天生异象？他到会意境了？”洛婵月看着秦煜不敢置信。
秦煜对着洛婵月傻笑，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无关。
终于天空中显示出无数身影，并作两排，注视着儒生，声音如从天边传来。
“苍生涂涂，天下燎燎，诸子百家，为我纵横。”
儒生盘膝而坐，感受着黑白而气冲入自己体内，口中默默说着：“苍生涂涂，天下燎燎，诸子百家，为我纵横。”
曾老和元念出神的看着天中异象，他们要比台下的人更能明白纵横家意味着什么，看着台下的儒生眼神复杂：“看来这天下真的要乱了。”
儒生痛苦的皱着眉，那强大的灵力远远不是他如今的身体可以承担的，此刻那庞大的力量如同烈火一般不断燃烧着他自己。
就在这时，那打入他体内的精血此刻便如同一道瀑布一般流入儒生全身各处，儒生顿时感到一阵清爽。借由精血的威力，儒生一鼓作气，顿时无数道异象人影被他收入眉心。
“喝！”
猛然睁眼，四周掀起一阵气浪，儒生吐息着灵力，会意境终于到了！
没有人再在意试炼的胜负，如此年轻的会意境，胜负还用再分吗？
就连曾老和元念看向儒生的眼神也变的尊敬了许多，不说他纵横传人的身份，这么年轻的会意境在哪里都是稀有人才。
众人围绕着儒生如同众星捧月一般，唯有两个人的目光看向了别处。冷面男子看向洛婵月和秦煜，刚刚那精血的方向明显指向这两人，究竟是谁？
而知道真相的洛婵月更是目不转睛的看着秦煜，谁能想到刚刚还被众人嘲笑的少年有如此能力。
“嘻嘻。”
突然洛婵月调皮的笑了出来，看着秦煜那棱角分明的侧脸上带着那浅浅的微笑，脸上两抹桃红升起，暗自想到自己的眼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