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两代人的碰撞
琴终舞停，四周再无一人敢出身言语，眼前不知是幻想还是真实的明月模糊的映照在众人眼中。
陆莞琪终是要比台上众人更有风范，率先清醒过来，看着带着面纱的女子她怎么可能猜不出来，苦笑一声说到：
“洛姑娘，没想到你舞姿如此出众。”
洛婵月微微一笑说到：“还要感谢陆姑娘刚刚的红袖添香舞，只不过是偷学了一二。”
陆莞琪看着洛婵月脸上带着的潮红身为女子即便她没有过爱人还是看出了端倪，看向秦煜的眼神变得越来越不同了。
对着秦煜悠悠失礼说到：“秦公子刚刚一曲让人终生难忘，莞琪受教了。”
“陆姑娘感觉刚刚的舞曲如何？”秦煜完全没有在乎陆莞琪的夸赞，笑眯眯的说到。
“受益匪浅，有什么需要莞琪做的秦公子尽管开口。”陆莞琪如今已经明白秦煜对自己完全没有意思，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有些小小的沮丧。
“其实也没什么，一点小事而已。”秦煜笑着像狐狸一般，眼中闪着狡猾的光芒说到：“马上就要开学了，我在帝都的住所还未打扫。”
“还望陆姑娘能帮我去打扫一下。”
一语过后，众人不禁从刚刚的美好幻想中震惊出来，看着秦煜真是恨得牙痒。这小子竟然敢让我们的陆大家去帮他收拾院子！
陆莞琪内心也是一阵无语，原本以为秦煜会要一些天灵地宝或者要借助红袖坊的势力做些什么，没想到这是打扫卫生。
看到陆莞琪没有说话，秦煜再次说道：“放心，不会白麻烦陆姑娘，刚刚的琴曲我会抄录一份，就当做是给陆姑娘的报酬了。”
陆莞琪不动声色眨了眨眼，刚刚的琴曲确实不是凡品，若是能够得到不说打扫，就是让他和秦煜约会或许她都能考虑一二。
看着少年清澈的双眼她越发好奇，他究竟想要些什么？
“秦公子客气了，本来就是莞琪答应的，怎么还能要公子的琴谱。”陆莞琪点点头算是答应了下来。
“好，到时候你去找那个胖子，就是坐在角落的那个，有什么问题问他就行了。”秦煜指了指躲在角落里一脸茫然的薛章，对他眨了眨眼。
陆莞琪随着秦煜的目光看了过去，微微皱眉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微微行礼说到：“那就有劳这位公子了。”
在四周羡慕的要吃人的眼神中，薛章终于明白了秦煜的用意，脸上有些羞涩，抱拳结结巴巴的回答道：“不，不客气。”
事情办完了，秦煜也不想再多待在这里，毕竟刚过的洛婵月实在是太过于耀眼，带着自己的一点小心机，秦煜拉着洛婵月对着陆莞琪轻轻一笑，身影一闪二人便在原地消失不见。
看着秦煜留下的灵力波动，陆莞琪不由回忆起了刚刚琴舞交合的场景，心中竟然开始羡慕起来，看着一脸呆滞的薛章，脸上浮现出一副好奇模样。
“我倒要看看秦煜要算什么把戏。”
……
茶馆里，如同往常一般老钟依旧舌灿莲花的在中央讲述着不知道哪里听来的故事，妃萱一边煮茶一边微笑不语，罗震的伤势恢复了不少，主动包揽起了店小二的工作。
客色云来，茶香笑声不断传入大街，但这一切自男子进入的那一刻开始便有些格格不入起来。
赵云殇便如同寒冬中的冰山一般，原本祥和的气息在他到来的一瞬间顿时冷到了极点，看着无名茶馆他嘴角勾画出一抹轻蔑的笑意。
“小二，上茶。”
声音便如同来自地狱一般不含有一丝的感情，赵云殇直径做到一个位置上，一股灵力不明觉厉。
众人仿佛感觉空气都变得冷了几分，不由缩了缩衣服，偷偷瞄向那黑衣男子，只感觉仿佛如同死神一般。
“来，来了，客，客人你想要什么茶？”罗震壮了壮胆子，他知道这个时候秦煜不在只能自己来。
赵云殇看了看罗震，瞄了一眼老钟，眼中意味深长。
“顺便就好。”
罗震顿时大感头疼，顺便？那该上什么茶？
“罗震，你去给客人先倒杯白水，让他好好考虑一下。”一旁的妃萱突然开口，仿佛没有看到赵云殇一般，自顾自的摆弄着茶水。
“额……这……”罗震显然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听。
“去吧。”老钟轻轻浮动着折扇，笑着也说道。
罗震咬了咬牙，竟然真的到了被水放到赵云殇面前，那原本如同木头一样的脸竟然浮现出一些紧张的笑意说到：“客人你慢用。”
赵云殇接过水，眼中游紫色的光芒一闪，众人立刻便如同石化一般，一动不动。
“空间静止？赵前辈看来更近一步了。”如今依旧行动自如的只剩下老钟妃萱和赵云殇本人，只见老钟慢慢合上了折扇，那原本满是皱纹的脸一下子变得年轻了起来，一身儒袍更是衬托的他更加飘逸起来。
“钟云见过将军。”
赵云殇也没有回礼，喝着水缓缓说道：“钟云，二代中的儒家高手？”
“高手谈不上，陛下手中高手如云，我还排不上号。”钟云微微笑着。
“哼，过分谦虚就是虚伪。”赵云殇冷哼一声，转眼再次看向妃萱说到：“这丫头还有点意思，剑道大成，竟然还能将满身杀气收敛体内。”
妃萱此刻容貌气质大变，如同二十多少的美貌少女一般，一柄灵剑不知何时在手，杀气顿时散发周身，一言不发。
“赵前辈，这次前来不知所谓何时？”老钟抱拳行礼向赵云殇问道。
“我来为了什么你们不知道吗！”突然赵云殇整个灵力开始向四周爆发，他赫然起身怒目相视。
老钟和妃萱也不甘示弱，灵力顿时也汇聚起来，三道威压以二敌一，竟然形成了抗衡之势。
“就这点实力？二代的人不过尔尔。”赵云殇嘲讽一声，气势再度爆发。
“倚老卖老而已，早就听闻一代品行不端，如今一见还真是如此。”老钟也是轻笑一声，儒家弟子又怎么会输在口舌上。
“品行不端？哈哈哈，你们还真是厚颜无耻！少主被你们带成什么样子了！你们不清楚吗！”赵云殇突然暴怒，气势竟然开始压倒在二人之上。
老钟和妃萱对视一眼，只能漏出苦笑，竟然收回气势，任由赵云殇的灵力打向自己。
谁知赵云殇也突然停手，看向二人说到：“怎么？装可怜吗？”
“殿下的事，是我们的错。”二人低下头，眼中尽是心疼。
“好好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别告诉我你们没看出来，那孩子心境上的问题你们会不知道？”
“赵前辈，不是我们不知道，只是我们没办法。”老钟叹了口气，一下子瘫倒在位置上。
一旁的妃萱也眼中带着泪珠，他们两个亲眼看着秦煜这几年的成长与变化，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的心结。
“唉！”赵云殇猛地将杯子摔着下，叹息道：“你们应该清楚，在少主突破悟道境的时候他心境的问题会给他带来多大的麻烦，一个不小心就可能……”
赵云殇没有说完，但大家都明白是什么意思，看似如今秦煜的境界超然，到实际上，每当他实力更近一步时他悟道的威胁变越大，钟云和妃萱是何等境界，怎么会不明白这种事，有多少次二人看到秦煜咬牙承受着悟道失败时的痛苦，心中不知有多疼。
“我们要相信他，他是陛下的儿子！”钟云想起那个最为崇拜的人交代自己的话，追踪还是狠下心来，看着赵云殇坚定说道。
“相信他？小政就是个疯子！他的计划就是赌博！”赵云殇满是不满，破口大骂。
“我警告你，若你在说陛下的坏话，我不会客气。”钟云哪里会容忍有人侮辱他的主公气势再次爆发，警告着赵云殇。
“要是按照主公的安排，少主又怎么会受如此苦难，这一切都要怪在他这个不靠谱的爹，和你们这群无能的下属。”
“你们一代又能好到哪里去？畏手畏脚，如此我东玄不出三代毕竟衰落！”
“呸，你懂不懂什么叫韬光养晦！”
“我这还叫运筹帷幄！”
……
“够了！”妃萱皱着眉，突然拔剑，一道剑光顿时出现在二人中央，看着钟云冷声说道：“钟云你在吵就给我滚出去！”
钟云果然闭上嘴，只是眼中还是忿忿不平的看着赵云殇。
随即妃萱又看向赵云殇说道：“前辈，不管二代和一代谁的安排更好，现在都于事无补，既然小煜已经走上了这条路，我们在这里互相责怪又有什么用？”
赵云殇显然也被妃萱这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到了，坐下来不去看钟云说道：“那你说怎么办？”
“如今我们最重要的便是先解决小煜心境上的问题。”此刻妃萱已经不再称呼秦煜为‘殿下’她如今更是以以为长辈的身份担忧着秦煜。
“能怎么办？悟道本就是妙不可言的事情，心境的问题我们能怎么解决？”老钟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
赵云殇也在一旁默不作声，显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未必就没有转机。”妃萱平静说道。
“你有办法？”
钟云和赵云殇异口同声的向妃萱问道。
“老钟还记得今早来的那个女孩吗？”妃萱说到。
“记得，月寒宫的传人嘛。”老钟回忆着今早，突然眼中一亮说到：“你的意思是小煜的心境可能因为他而改变？”
“不好说，还不知道以后会如何。”
“那女孩我也见过，确实似乎少主和她在一起时心境会平稳不少。”赵云殇也点点头说到。
“但是我担心，以殿下如今的心结来看，他或许不会和那女孩有过多接触。”钟云皱着眉，考略到秦煜的性格还是摇头说到。
“感情一事那是他想结束便能结束的。”妃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往事，会心一笑不再多说什么。
“这件事关系重大，毕竟是少主的大事，马虎不得。”赵云殇思虑许久对着二人说到：“我打算先考察这女孩一番，至于少主悟道一事还是等到悟道大会再决定吧。”
“那边劳烦前辈了。”妃萱对着赵云殇行礼道谢。
“你，很不错，比起那些不成器的二代下属好得多。”赵云殇皮笑肉不笑的指着妃萱。
“哼！”钟云冷哼一声，也不过多的和赵云殇争吵，笑眯眯的说到：“前辈，您老了我不和你一般见识，不过一二代的争论会在殿下身上分出胜负的。”
“好啊，我们拭目以待！”
说罢，赵云殇挥了挥手，一切又恢复到了往常一般。
老钟和妃萱再次恢复到和往常一样，看着赵云殇说到：“客官，这水怎么样？”
“马马虎虎。”
赵云殇扔出几个铜板，拂袖而去，由始至终就如同和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一般。
罗震可算是松了口气，看着老钟说到：“钟叔你也真大胆，那个前辈一看就是高手啊。”
老钟不以为然的笑了笑说到：“不过是个顽固不化的老头子罢了。”
“小点声，你不怕他听到啊。”罗震连忙捂住老钟的嘴，看着老钟鬓角的白发说到：“其实我怎么感觉你比他还要老啊。”
“放屁！老子比他要小二十多岁！”老钟顿时大怒。
“拉倒吧，我可不信。”
“想当初我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意气风发，不知道多少少女视为心中情人。”老钟十分臭屁的看着罗震，像是炫耀一般。
“呵，小煜说过梦里啥都有，钟叔你早点睡吧。”说完，罗震一个闪身跑了出去，身后不断传来老钟气急败坏的谩骂声。
妃萱看着那中年儒生的身影，心中不由感慨，二十多年前，那个一身青衫儒袍，一副舌剑荡平圣人学院，被称为鬼谷不出，谁与争锋的少年如今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岁月是把杀猪刀啊。”妃萱不由想起这句话，喃喃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