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三年自由
原本万念俱灰的张灵儿听到这话之后，突然死死抓住于明山的手臂，语气近乎疯癫：“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只要能医好我爷爷，我都可以接受。”
于明山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医仙门的其他人，平和的说道：“其他人且暂时离开。”
虽然他现在还是如此平静，但内心还是有几分波动。毕竟相较于之前出现的风邪与降头不同，这上古的十大奇病，可以说是完全的死亡之症。
尽管于明山知道如何医治这灼日症，但他也没有十成的把握。
医仙门其他人在犹豫一番后，也都离开。他们都是医道中人，自然知道什么是忌讳，什么时候该退避。现在，他们也都在琢磨于明山所说的灼日症。
对于十大奇病，他们有些人或许知道。但更具体的，就不得而知了。
“你先告诉我，你爷爷是如何发病的。”于明山并没有立即说出张灵儿所需要付出的代价，而是关心张辛豪是如何得的这灼日症。
按理说，灼日症只在特殊体质的人的身体上触发。通过刚才的把脉，张辛豪的体质一切正常，根本就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体质。
张灵儿摇摇头，也是一脸的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三个月前，正是春夏交替的一天，爷爷晚上时正在记载失散的医书。突然一阵邪风吹来，爷爷就倒下，得了这怪病。”
于明山皱起眉头：“邪风？”
张灵儿细细的回想着说道：“对，就是邪风。那股风跟其他的风不同，只有一股。当时我以为是过堂风，担心爷爷还在熬夜记载医书，就拿了一件衣服过去。可刚过去，就看到爷爷已经倒在了书桌上。之后，就成了这幅样子。”
对于这一点，于明山也没在追问。
对于邪风引发灼日症，他是半分不信的。现在，只能等医好了张辛豪后，或许能从他那里得知几分内情了。毕竟他可是医仙门现任的门主，对于自己发病时的感受，肯定会异常的清晰。
紧接着。
于明山也直接点明主题：“你爷爷的灼日症，我可医，但这代价或许会要你的命。而且，我没有十成的把握能医好你爷爷。最乐观的估算，只有五成。”
张灵儿急忙点头答应：“只要能医好我爷爷，就算只有一成的机会我也要试。”
于明山反问道：“你不怕死？”
张灵儿苦涩一笑，眼神中似乎已经做足了必死的决心：“怕死，但我更怕愧疚与不甘会袭扰我整个一生。我必须要救我爷爷，不仅是为了我医仙门，更是为了华夏的中医国术。于神医，告诉我该做什么吧。”
于明山凝重的点点头，直言：“第一，我需要你的心头血，三两。”
张灵儿听罢后，脸色猛然一变：“心头血？”
凡是学医之人，对这心头血都很是清楚。心头血，是心脏血脉中的唯一一条血管。其掌管着人全身的血动脉，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要取心头血，无异于是直接要了人的命。
紧接着，气氛沉寂了几分钟。
于明山在等她的回答，也想看看她是否抱着必死的决心。
终于，在震惊之后。
张灵儿的表情恢复平静，淡然点头：“好，还有呢。”
于明山在心底露出一个满意的笑，继续说道：“如果我猜得不错，你医仙门是否有一株流传的千年灵太岁。这株灵太岁，要成为药引。”
其实，治疗这灼日症最好的药引，是一株只在望月崖才会生长的月草。这望月崖在千年之前存在，在那里，月亮日日夜夜悬挂在空中。而一直被月光照射的一株草，被称之为月草。与此同时，望月崖又被称之为月宫。
只是现在，望月崖早已消失，那月草也自然不见。所以，只能以千年灵太岁代替了。
对于这一点，张灵儿没有过多的犹豫便答应下来。
虽然那株千年灵太岁是医仙门代代相传的宝物，但现在医仙门遭遇了如此大的危机，用了的话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谁都不想看到医仙门如此没落下去。
“第三，我需要你三年的时间。”
于明山停顿片刻，继续解释道：“这三年里，你的命是我的，你也不会再有自由。在这段时间里，你必须完全听从我的指示。而且，你不得再回医仙门。”
如果说前两者的条件，即便是以张灵儿身死为代价，她也都能接受并理解。可这最后一个条件，则完完全全让她摸不清头脑了。她的三年自由，跟治她爷爷的病有任何关系吗？
但在下一秒，她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个凄惨又不屑的笑意。
原来，眼前这位于神医，也不过跟那群**之徒一样，是贪恋自己的美貌吧？除了这一个解释，她实在无法再想到其他的。
当然，于明山也发觉她的笑意，但并没有解释。
张灵儿的脸庞也变得异常冷漠，直言道：“如果这三个条件我都能答应，你能否救我爷爷？”
于明山点点头后，又摇了摇头：“我无法给你这个保证，我说过，只有五分的估算。但我可以保证一点，你不会死。但无论我是否医好了你爷爷，第三条条件你都必须答应我。这一点，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所以，现在选择权还在你手上。”
对于十大古病，于明山的确没什么必胜的信心。
说到这一步，张灵儿也没有之前那么坚决了。
她在怕，万一于明山没有医好爷爷，那她又要在他身边呆三年。整个医仙门，或许就会因此彻底没落。她，担不起这份罪责，更不想成为医仙门的罪人。
可她如果不答应，就连那五分的机会都没了。
于明山又继续问道：“你爷爷如果要抄完那些遗失的医书，需要多久。”
张灵儿疑惑的看着他，回道：“不眠不休的话，大约一年。”
于明山眼神一紧，斩钉截铁的说道：“好，即便我治不好你爷爷的病，但我也会给他三年的时间。三年内，他会再次变成正常人，会有足够的时间抄录那些医书。”
张灵儿听着这话，眼神中满是不可思议：“你说的可是真的？你真的能让我爷爷有三年的时间，而且行动自若，不会再受这怪病的侵扰？”
于明山重重的点头：“可以，但时辰一到，你爷爷会顷刻死亡。当然，前提是我没医好你爷爷的病。若是医好的话，以你爷爷的体质，再活十年不成问题。”
张灵儿立马答应：“好，你提的条件我都能答应。至于那三年自由，我给你便是。在这三年里，无论是做牛做马，我都心甘情愿。”
说到最后，张灵儿又看了一眼张辛豪，眼眶中闪烁着泪珠。
她为的，不仅仅是爷爷，不仅仅是张家，更是整个中医界。
那些失传的医书，有一大部分都是中医界的精华，是华夏最沉厚的底蕴。无论是她还是张辛豪，都不想看到这些底蕴在他们的手中流失。
自然，于明山也看到了她的泪珠。
但他也实在无法去解释，有时过多的解释，反而会更引人厌恶。
“现在去准备千年灵太岁，你亲自送来。然后，我会开始取你心头血。太阳下山之后，我便开始为你爷爷治病。成与不成，只在今天。”于明山快速说完后，张灵儿直接离开。
当然，她并没有带着张辛豪一块离开，而是留下了几个人在门口守着。
至于取那株千年灵太岁，也必须是她亲自回去。毕竟那灵太岁放置的地方，只有历代门主才知道。
张灵儿离开后，医馆内再次回归平静，只有张辛豪在啃嚼毛毯而发出的磨牙声音。
半个小时后。
张灵儿已经带着那株重达百斤的千年灵太岁回来，灵太岁宛如一个大心脏一般，其体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震动。这灵太岁，确实不负‘灵’字。
自然，于明山早已见过太多灵物，对这灵太岁也没有过于欣赏。
只是在寥寥看上几眼后，示意张灵儿坐在了自己对面，随即拉下那厚厚的帘子，问道：“三年的自由，你当真考虑好了？”
张灵儿虽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可还是异常坚决的回道：“考虑好了。”
既然眼前这人能救自己爷爷，三年又如何，自己这清白身子又如何？拿自己清白的身子，去换华夏中医界一个完整明亮的未来，值。
于明山点点头，拿出一个干净的瓷瓶之后，再次把药王双针拿了出来弹向手心上空。不过诡异的是，药王双针像是充满灵性一般，在即将要落下时，就自动悬浮在他的手心之上。
不过，于明山的表情也有几分怪异。
只见他脸色瞬间发白，手心微微颤抖，连语气都急了几分：“快把你的上衣脱掉，全部脱掉。”
张灵儿看到银针漂浮一幕时，已经是满脸的惊色，听到他说这话，又是一阵羞色。
于明山急切道：“快点脱掉，我快控制不住药王双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