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发现
“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
陈秋瑞摇摇头道：“不是我不行，谁来都不行。”
于明山听得诧异顿生。
他对这个叫陈秋瑞的同事还算了解，作为内科的副主任医师，这人虽然三十来岁，但却是正经的研究生毕业，手上功夫娴熟，听说最近几年在新南市医学委员会口碑风评都很不错，隐隐有成为新南市第二医院内科接班人的趋势。
这样的人，是不应该说这种有背职业道德的话的。
难道是有什么难处？
紧接着，陈秋瑞就再次开口了。
他看着那个女孩道：“这位女士，不是我不尽力，主要您爷爷有冠心病病史，还有严重的肝肾功能损坏。这样的情况是不能做胸透检查的，否则很可能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而光靠把脉又是没有办法确诊他的病情的。这样的情况，就是个神医过来，也得没辙......”
后面女孩眼泪都快留出来，泪眼婆娑失了主意，抿着嘴道：“那，那怎么办？”
陈秋瑞见状道：“我听说市医院最近跟美国那边的一个医学研究所签了个医疗实验合同，将会得到一批纳米级的探测机器人用于临床试验，老爷子这个情况，你们或许可以去那边试试。”
中年人应该是知道陈秋瑞的医术造诣的，一听这话当下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叹着气道：“不是我们不转院，主要老爷子一直不肯配合。而且现在转院的话，估计也来不及了......”
一墙之隔的于明山为之戚戚，摇摇头叹了口气。
怪不得了，这种事情，换哪个医生也只能束手无策啊！
嗯，等等，或许还有办法！
于明山的眼睛突然一亮，他想起来了自己的刚刚获得的透视能力。
......既然墙壁之类的材质能够透视，那么肌肉和皮肤呢？
如果能透视人体的话，不是就能确认病状了？
这么一想，于明山顿时忍不住了。
他集中了下注意力，全神贯注向轮椅上的老者看去。
下一刻，眼前的画面徒然一荡。
像是一潭死水中扔下一颗小石子，原本正常的视线抖动一瞬，继而开始泛白。
紧接着，老人的军装直接被穿透，漏出其下皱巴巴的皮肤。
接着是薄薄的一层脂肪、再后来便是松弛的肌肉。
一切的一切在于明山的眼中都被完全穿透了。
不到两秒的时间，于明山就如同一台人形胸透仪器，直接看穿了所有事物。
如果是普通人看到直面血肉的场景估计会相当恐惧，坚强点的也会忍不住胃里反酸。
但于明山不一样，他跟随着师傅药王学了这么久，福尔马林里泡着的尸体解剖了七八具，早就把神经练得坚韧无比，否则要是看看皮下肌肉脂肪都忍不住犯恶心的话，还怎么给人动手术？
仔细的观察下，很快有了发现。
于明山清楚的看到，在老人的胸口肋骨之中，有一颗弹头。而且看起来锈迹斑斑，不知道留在体内多久了。
他本来就功底扎实，发现了病灶后，很快想明到了对应的解决办法。
也就是这时候，中年人似乎做下了决定，出声道：“只能转院了，小蕊，推着你爷爷跟我走，我这就找人联系市医院那边！”
这种情况，哪还能转院！估计半路上这老爷子就得去了！
眼看几人要走，于明山不敢犹豫，连忙推门而出，开口道：“等等！”
陈秋瑞回头一看，楞了下：“于医生？”
于明山朝他点点头，对停下脚步的中年人道：“这位先生，不介意的话，我来帮老爷子看看。”
中年人病急乱投医，闻言都没考虑，当场点头：“好！”
于明山见他答应，没有废话，动作迅速的蹲下身子，装模作样的给老头把起脉来。
不消片刻，他起身对中年人道：“老爷子胸口有一枚弹头，镶嵌在肋骨联合处，紧靠上腔静脉边侧，对气管压迫较重，应该就是造成老爷子呼吸困难的根本原因。”
中年人原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同意了于明山的诊治，听到这话又惊又喜，问道：“你确定？！！”
刚说完，他似是自觉失言，未免于明山误会自己，又连忙解释道：“于，于医生，不是我不信你，只是光靠把脉......真能发现你说的这些？”
于明山明白自己脸嫩，不下猛药估计取信不了这人，当下神秘一笑，故作高深道：“别人或许不行，但我却可以。”
还别说，他这副昂首淡笑的怡然模样，倒真有医院门口那些算命的几分神韵，要是再有一溜儿胡子，在外面保不齐就得被当成什么高人。
中年人似乎是被于明山的架势给唬住了，楞了下，转头看向陈秋瑞：“医生，这位于医生说的......可靠吗？”
陈秋瑞想了想，点点头，中规中矩道：“我不敢保证，不过于医生说的情况的确会造成呼吸困难，另外之前的手术中我们也从老爷子的大腿取出了五六枚弹片，所以但从推断上来讲，于医生的诊断有很大可能属实。”
中年人闻言总算信了大半，当场转头抓住于明山的手道：“于医生，多谢了！请您这就动手术！”
那年轻女孩也带着泪痕起身道：“对，于医生，请你一定要救救我爷爷。”
于明山哭笑不得的挣脱开来，解释道：“老爷子刚经历了大手术，还在康复期，现在我就是想动手术老爷子的身体也吃不消，更何况，情况根本没到你们想的那么严重。”
于明山说着，顿了下道：“他现在只是呼吸困难，这是气管被压迫后的正常反应，只要不做剧烈动作不会有事......这样，你们这就把人送病房去，记住动作要慢，然后让他靠右侧侧躺下，切忌不要左侧侧躺，再给他打点止痛剂，估计十来分钟就会恢复正常。”
“那，那弹头什么时候取出来？”中年人追问道。
于明山摆摆手：“这个你不用担心，时机成熟，我们医院方面会安排的。”
“那就好，那就好。”中年男子闻言松了口气，不住道谢：“多谢于医生，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