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露卷:对峙
断壁残垣,黄沙狂起,大风吹的这座小小的茅草屋猎猎作响,仿佛下一个呼吸间,它就会轰然坍塌。
茅草屋的里面,几张脏兮兮的桌椅随意摆放,木门大开。一个白发两鬓的老者坐在了一张靠着墙的椅子上,双眼微闭,他一只手的手指正敲打着坑坑洼洼的桌面,咤一看,仿佛与常人无异,可若是真的仔细感应起来,就会发现,他的呼吸与这天地间仿佛有一种极有力节奏感,缠绕在身上的一丝灵气若隐若现,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里屋时不时的发出的声响让他皱了下眉,双目刚一睁开,就听到了一句伴随着踉踉跄跄的走路声,
“找到了”!声音略显得稚嫩。
只见一个满脸沾着黑色灰尘,约莫十一二岁左右的孩子,端着一个比他头还大似钵样的物体,慢慢的从里屋跑了过来。
老者有些诧异:“你找到什么了”?
孝像是没听到似的,将手中锈迹斑斑的铁钵高高的举过头顶,“喝水”!
老者这才明白过来,孝是想让他喝水。但到了他这种层次,又怎会需要这些平常人需要的东西吗?他笑着摇了摇头。拒绝了孝的邀请。
孝有些倔强,再一次的将水钵举了起来,钵中的水因他的重重举起,不小心洒落了几滴,他脏兮兮的小脸满是舍不得的神色。
老者看到他那双晶莹剔透的眸子,也是有些不忍,在这样一个贫乏的小村庄中,生存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钵中的水也不知这孝从那口黑漆漆的大缸中舀了多久。叹了口气,老者接过孝手中的铁钵,一丝灵气渡过仿佛在钵上转了个圈,只见铁钵上的锈迹渐渐消失,漂浮在水中的几只虫子不见踪影。本有些浑浊的水开始变得清澈起来。
“咦”?孝似乎对铁钵上发生的“神奇”事情很好奇。
老者见状眯着眼,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片刻后再轻抿了一口经他过手的“灵水”,还给了孝。
“咕隆隆,咕隆隆”。几个大口,孝已将钵中的水喝下去大半,有些不舍的将铁钵小心翼翼放在的旁边的桌上,舔了下不再干裂的嘴唇,他知道,剩下的必须等他再次口渴的时候才能去喝,毕竟那口大缸中的水不多了。
“轰…隆隆…”屋外突然狂风大作,远处的天空一声炸雷猛地响起,一道明霍霍的闪电现了出来,刺眼的白光在老者和孝的脸上闪过,孝有些茫然,不知道为什么已经几年没下雨的小村子似乎要下起雨来。那老者的嘴脸突地发出一丝冷笑,条条棱棱的老脸变得有些森然。
小村子不大,也就十来户人家,贫乏是这个村落的象征,看不到一户完整的房子,破破烂烂,黄色的土坯随意可见。村子里的人都将自家的门紧紧关好,这种天气你若是出去指不定死在哪儿。可那木门却被大风吹得“吱哇”作响,好似下一个瞬间就会四分五裂。村子的百里外出现了一团黑雾,黑色的透着一丝阴翳,慢慢的向小村子这个方向飘了过来,似乎是要照应这该死的鬼天气,充满阴森的黑雾中时不时传来几声“桀桀”的笑声。
“深渊孽种”。老者突然察觉到屋外的异常,从嘴里吐出这几个字来。的确,他从万里外的中通域来到这里,就是因为感应到了这些深渊族人破开传送阵门,有大肆侵犯各域的倾向。要是一般的深渊孽族之人,他完全可以派麾下的“风组”、“雷组”便宜行事。可这次来的不同于以往,有几个人的气息他可是觉得很熟悉。
那团气息似乎离屋子越来越近,老者当即不在犹豫,站起身来,摸了摸孝那一头稠密的黑发。“不要出来”。说完老者就走了出去。
孝看着老者走出门外,掂着脚双眼不停地向外看着,,似乎是身高不够,又或者屋外的环境不行,孝看了好几眼,都没看到一袭白衣的老者。只好爬到椅子上乖乖坐好,双手不停地交斥摆弄显示着他的不安。
空气有些沉闷,漂浮着些许灰尘颗粒,但在老者的眼中,一切静的那么的自然,以至于他腾空掠过,白衣依然是白衣,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而那团黑雾
出现时,在老者的周围,有一道透明的露着微微的白光,将他和黑雾隔绝开来,从这座小村子开始,一直延长到村子两边的尽头,这些黑雾再前进不了半步,生生的被切断,停了下来。
“桀桀,他身上的气息还是那么的讨厌”。黑雾渐渐消散,些许余下的雾气中露出了几道人形轮廓,老者的表情依旧莫然,丝毫没有黑雾里面传出的声音所动。??
待到所有雾气散尽时,里面的人形顿时清晰起来,红色的血气缠绕在这三个人的身上,当老者看清三人中为首的一人时,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凝重,不过,也是一闪不见。四人就这样在糟糕的环境中对峙着,他们身上的气息波动了渐渐升高,至直有一种毁天灭地的强大,若是战斗起来,估计这块域面将不复存在。
“十年了”。为首的那个人似乎与老者相熟,开口道,声音带着一丝沙哑,说出这句话时,他那张带满沟壑的脸上充满了狰狞身上露出的黑色肌肤也是微微塌陷颤抖,若是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人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计其数,没有一处完整。
“你的实力又变了”。看老者没有说话,为首之人接着道,话语中透着一种无奈。
老者轻叹了口气,数个呼吸间,身上的气息已然消失,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又变回了那个小屋子中老者的模样。这边的三人见状,缭绕在周围的血气也是慢慢松弛下来,渐渐消散。
同时,那股在小村子外,具有毁天灭地之能的狂暴的“灵力”,因双方的“收回”,破开不见。狂风停止,天色又恢复了原样,那三人的背后一座崇山屹立,山的影子将他们笼罩,以至于金色的阳光照在了老者和小村子的这一块儿,却止步在那三人的面前,丝毫不能前进。
老者从空中下降,缓缓落地,表情漠然,看着那为首人道:“十年前,你们深渊族人,突然侵略其它的十七块域面,造成生灵涂炭,罪恶可谓滔天,可好在我师叔带领风朽阁弟子,再联合众多修者将你们又赶回深渊,这些年,在那里不见天日的日子不好受吧。”
说到这里,老者冷笑连连,接着道:“莫非这次你魔尊大人又想重先当年?我怎么得到消息,说深渊现在不受你所主宰?”
被称作魔域的那人苦涩一笑:“现在的深渊还能反攻你们风朽阁吗?自从十年前的那一战,深渊已经四分五裂,?他们再也不会听我的命令,一个个死的死,叛的叛,逃的逃,因为你,我的实力境界生生的跌下了一阶,现在连我的深渊大殿都被人占了去”。
站在魔尊身后冷冽的两个黑袍人,听到此话,脸色也是微微有些动容,十年前深渊好不容易被眼前的这位大人一统,可惜却在那场圣战中,所有的仿佛如一场梦,统统湮灭,号称“魔皇”的魔尊,也是昙花一现,圣战后如过往云烟,在后来,深渊又回归了原样,当年的风采不知何时才能重现。
老者似乎对这话很是认同,他知道,眼前的这位,那可是一位奇才,只可惜,那些深渊孽族,太不争气,百年来,除了这位地魔,可从未有任何人一统深渊,并且还敢侵犯十七域,挑战风朽阁的威严。额头微微皱眉,老者问道:“那你们这次破开传送阵门,是要做什么?我得到消息,有三个域面出现了你们的宗迹,并且有一域中还发现了禁忌之法——血食,据我所以,你们渊族不是一向对这种方法嗤之以鼻的吗”?
魔尊似乎对这些事已经了然于心,点头道:“既然你都知道我不是深渊之皇了,有些东西那你应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老者的瞳孔微缩,脑中快速的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但看到魔尊那笃定的眼神。也只能叹气道:“罢了,想不到昔日的魔皇竟落魄到如次地步。”
旋即摇了摇头,道:“这么说,这次在各域制造混乱的是那位龙皇的主意了”。
“嗯”。魔尊点头道:“不知道他发了什么疯,这之前,他还准备联合了深渊中另外的两大势力”。说到这里,魔尊玩味一笑,“但那两大势力却是都没有答应。把向来眼高于顶的他倒是气的不轻”。
老者沉默片刻,眼睛直视这魔尊仿佛是要将他看透一样。,“你不会忘记约定的,你所说的,待我回到中通域后,我会一一查实。而那位龙皇虽是真圣境,可就凭你们深渊的那点家底,估计也折腾不了几下。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些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