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耻辱
“你！你胡说！”方想似乎是没有料到江晨会说这样扭曲事实的话。
“我胡说？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呀！”
“我……”
“你是没有叫我跪下给你道歉磕头，还是没有威胁要开除我？嗯？”江晨向方想走去，气场大开，将方想堵得说不出话来，在江晨的逼近中不断后退。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方家的小子，你为什么瞒着我？”祁老的目光瞬间犀利起来，紧紧盯着方想，不错过他的任何一丝表情。
“我之前那些话就是随便开个玩笑而已，不是故意要瞒着您的。”方想现在特别慌张，他现在有些后悔之前如此强硬地针对江城了。
可谁知道这个保安这么幸运，竟然认识祁老，而且看起来关系还不是一般的好。祁连山这个祁老唯一的儿子都站在一边不敢出声，就怕引起祁老的怒火。
“开个玩笑？那我有空的时候倒是要去拜访一下你的父亲，问问他是如何管教你的，想必他对他的宝贝儿子的事情会很感兴趣的。”祁老慢悠悠地说着，意有所指地看着方想。
“不，我……”方想吓到语无伦次，一旦被爸爸知道他在外面丢了脸，回家肯定会被骂得狗血淋头，虽然爸爸对他的确是极好，但罚起来也是毫不手软。
“看在你年纪还小的份上，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老老实实地给我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若有一字隐瞒或撒谎，我……”
还没等祁老说完，方想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赶紧把之前的事情事无巨细的全部说了出来，不敢抱有半点侥幸心理。
“都是我的错，对不起，求您不要告诉我爸爸。”方想恳求着看向祁老。
“你看我干什么？你应该道歉的对象是小晨，不是我。”祁老摇了摇头，不再看他。
“对不起。”方想瞬间领悟了祁老的意思，在丢脸和被爸爸教训，他犹豫了一下，果断地选择了丢脸。反正今天丢得很多了，再丢一点也没关系，方想眼神麻木地苦笑着。
向一个他看不顺眼的保安道歉，真的是他一辈子的耻辱。
“嗯，虽然你这话说得心不甘情不愿，好像我强迫了你似的，但是我还是接受你的道歉吧。”江晨好似施舍了天大的恩赐般拿鼻孔对着方想，中二地抖着腿一副欠揍的表情。
方想咬牙切齿地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从江晨的脸上移开，他默念了好几遍冷静，才控制住想要扑过去当众暴揍这个臭保安的怒气。
“行了，大家都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别挤在大门口了。”祁老对众人挥了挥手。
吃瓜群众发现好戏看完了，也都心满意足地三三两两结伴离开了。
刚刚还热热闹闹的大门口瞬间清静了，方想在祁老看不到的角度，恶狠狠的瞪了江晨一眼，然后转身灰溜溜地走了。
校长看着事情已经解决，无声地舒了口气，见祁老好像没有注意到他，于是正要随着人流偷偷地离开。
“祁连山，你要去哪儿啊？”
“爸，这不都没事了，我也该回办公室办公了。”校长像是被下了定身咒一样，僵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转过身来，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办公？你什么德行我还不清楚吗？账还没跟你算完呢，别急着走。”祁老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祁连山一眼。
祁连山特别无奈，只能默默地跟在祁老身后，把连累他倒霉的方想给记恨上了。
“小晨啊，今天委屈你了。以后有啥事儿呢，都可以来找我，至少在学校这边的地方呢，是没有人敢越过我去欺负你的。”祁老一脸慈爱地摸了摸江晨的脑袋，语重心长地说道。
祁连山一幅见了鬼的表情，他揉了揉眼睛，确认不是自己眼花了。他过去的几十年从来都没有看见这种和蔼可亲的表情出现在祁老的脸上。
但是今天，这种表情不但出现了，而且对象竟然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保安，若不是江晨和祁老长得一点儿也不像，祁连山简直会把他当成祁老在外面的私生子了。
“看什么看？不让人省心的东西。”像是发现了祁连山过分明显的暗中观察，祁老面色不善的说道。
祁连山马上委委屈屈地低下了头，不敢有半句怨言，与之前的衣冠**形象简直天差地别。
江晨差点憋不住笑出声来，这种有靠山的感觉真是太好了。
“进屋里说话吧，外面太热了。”现在大门口已经没人进出了，保安也可以暂时去屋里偷懒一会儿。
“说吧，你和那方家小子是怎么扯上关系的？”祁老刚进屋坐下就先发制人。
“咳咳……”祁连山一口口水还没来得及咽下就被祁老这突如其来的问话呛住，忍不住面色通红地咳嗽了起来。
“这个……”祁连山开口后又顿了顿，防备地看了江晨一眼，又用询问的眼神看向了祁老。
江晨眼珠一转，心里马上就知道祁连山为什么会防备他了，恐怕是他这个校长没少收人家的礼钱，又怕说出来，被他当成把柄以后随时可以反咬一口。
“要是不方便让我听到的话，那我出去好啦，你们慢慢聊。”虽然对校长的把柄很感兴趣，但祁老必竟对他也算有恩，这种危险的话题还是不听为妙。
江晨站起来，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抬脚就想出去，却被祁老拦住了去了。
“有什么不方便的，没事你坐着。”祁老再次装傻。
“爸！我们还是回家说吧！”祁连山有些急了，站起来就去拉祁老。
“别碰我！”祁老突然发火了，猛地甩开祁连山的手，脸色黑得像抹了锅底灰一样。
“祁家的家训是什么？你恐怕已经忘了吧？”祁老抬头看向祁连山，眼中不知何时爬满了红血丝，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江晨找了个角落慢慢坐了下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祁连山垂着脑袋不敢看祁老的眼睛，害怕看见里面对自己浓浓的失望。
“说吧，你收了方家多少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