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这是软禁
在顾嘉寒回神的片刻，明渊早已经离开了这里。
她姣好的面容上满是复杂，嘴角怎么也扯不出无事的弧度。
这一切，顾嘉寒如何也想不出竟然会和明渊有关联……所以他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令人不知的？
独自一人站在原地，直至冷风呼啸而过，才让顾嘉寒的头脑微微清醒。
她无奈叹气，万千的思绪中却找不到一丝能用的办法。
“小姐，老爷找你。”顾嘉寒不过是刚刚踏入府邸，下人便已经有眼色的凑了上来。
看着顾嘉寒不适的脸色，下人有些担忧的想要开口。可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有些欲言又止。
似是看出了下人的关心，顾嘉寒的嘴角这才微微的吐露出一丝的笑容:“我没事。”
整理好自己的心情过后，顾嘉寒才优雅的迈着步伐朝着顾家霖所处走去。
现在可不是悲春思秋的时候啊……
顾嘉霖明显是等候多时的，茶杯里的水早已经变得冰凉，没有了温度。他在听到脚步声的那一刻，快速的整理着自己的表情。
“寒儿，大人可是走了？不知大人可有说些什么？”顾嘉霖隐在眸底的深处的情绪透着缕缕的期待，可面上却装作一本正经的模样。
顾嘉寒把一切都收入眼底，不动声色的轻启樱唇:“爹爹，大人没有在多说什么，爹爹不必担忧。”
此话一出，顾嘉霖的表情明显的有了些变化。
他先是深深的呼出了一口浊气，嘴角的弧度微微的上扬。
“那便好，今日真是辛苦寒儿了。”从上位起身，顾嘉霖走到顾嘉寒的身边轻拍她的肩膀。
感受着手下瘦削的肩膀，顾嘉霖的思绪难得的复杂。他的眸光放在了顾嘉寒的脸上许久，眼中光芒微闪。
后者的眉头不明显的蹙起，侧身避开了顾嘉霖的手掌。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倒也是没有让顾嘉霖感受到有何不妥，他顺势也收回了手。
“爹爹这么说可是折煞女儿了，这一切不过是我应该做的罢了。”顾嘉寒无奈的扯着嘴角，轻声道。
不知何时，顾嘉霖竟看着顾嘉寒的脸庞入了神。待反应过来时，满室便徒留下了冷凝。
“你看我，竟也是老糊涂了。寒儿快坐！”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顾嘉霖拉着顾嘉寒的手臂让她入座。
“来人，给小姐拿一件毛裘，要是得了风寒你们担当的起？”顾嘉霖接着说道。
对于顾嘉霖的热情，顾嘉寒并无太大的波动。他不过是发现了自己的价值，才会对自己有这么一丁点的亲情。
“爹爹，女儿身体但是没有大碍，倒是爹爹……”顾嘉寒欲言又止，过了许久才轻轻叹气:“爹爹要是生病了，这可怎么得了，爹爹可是这顺天府伊的顶梁柱。”
她的关心可谓是极大的满足了顾嘉霖的虚荣心，男人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便好，且还带上了笑意。
“难得府里还有这么关心我的人，爹爹以前真是委屈你了……”顾嘉霖惋惜的就坐在顾嘉寒的身旁，顺手的接过下人拿来的毛裘披在了顾嘉寒的身上。
对此顾嘉寒也不过是微微颔首，脸上的笑意阵阵:“这有什么可委屈的，身为爹爹的女儿应是我的福气才对。”
得到自己满意的回答，顾嘉霖脸上的严肃早已经不见。
门外的月光透过门槛，落在了厅内，在地上映出了树枝的枝丫。
在油灯微微晃动的同时，顾嘉寒也是感觉到了丝丝的凉意。她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出明渊离别时的话语，眉头也不自觉的逐渐缩紧。
空气安静的异常，两个人相对而坐，却又无言。
顾嘉霖看着顾嘉寒的模样，在心中微微的暗叹。如若她真的得了明渊的盛宠，那他这小小的府伊，又怎会不蓬荜生辉？
可又联想到顾嘉寒以前的遭遇，他又不得不对顾嘉寒生出警惕。在那样的情况下生活到现在，顾嘉寒的表现未免有些太过平静……
不过是微微的抬头，顾嘉寒便已经把顾嘉霖的神情收入眼底。她的心在刹那间咯噔了一下，明渊随意的一句话，倒是有些过度的影响了她的心智。
“爹爹，今日忙了一天，可是累了？”顾嘉寒温柔的语气响起，也惊醒了顾嘉霖。
还不待他有所回话，顾嘉寒又接着说道:“像今晚这样能够和爹爹面对面相坐，说说心里话的时间可真是不多……”
望着顾嘉寒眼底的水意，顾嘉霖的身体不明显的一顿。他的眸光复杂，久久的未出声。
“其实……爹爹，女儿的心中不是没有过怨恨。可骨肉至亲，又哪来的真正的恨意……”再次开口，这次顾嘉寒的声音中已然带上了哽咽。
就像是孤独的孩子，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玩具一般的让人心疼。
顾嘉霖的怀疑在顾嘉寒的话语中逐渐的被瓦解，本复杂的目光也变得心疼。
顾嘉寒倾诉了许多关于她这些年来的事情，直至月上枝头，她才昏昏沉沉的趴在桌子上睡去。
耳边的叽叽喳喳骤然的停止，竟让顾嘉霖有些不习惯。
他的眸子在顾嘉寒的脸上滑过，看着她毫无防备的侧脸，心中的柔软被狠狠的撞击。
“来人，把小姐送回房间。”轻轻的出声，顾嘉霖唤进了门口的下人。
直至闺房内再无一人，顾嘉寒才缓缓的睁开了方才磕上的双眸。她的眸中水光闪闪，可偏偏她的表情冷漠如斯。
通过窗外透进来的月光，顾嘉寒缓缓的伸出了手掌。
那只手在月上的照耀下更加的白皙，甚至像是映上了点点的星光。修长的骨节像是精雕细琢般，第一眼便可让人不可自拔。
顾嘉寒不过片刻便已经把手放了下去，宁静的房间内徒留她深深的叹息。
次日，不过是天微微亮的时刻，门口便已经传来了吵闹的声音。
顾嘉寒不耐的拧着眉头，表情懵懂的睁开了双眸。
“外面何事如此之喧嚣？”顾嘉寒出声呵道，沙哑的声线让外面的声音一顿。
接着又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不过并没有持续太久。
门被打开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伴随而来的便是脚步声。
“是不是奴婢们吵到小姐了？”丫鬟惶恐的跪在顾嘉寒的面上，闪躲的目光足以让人感受到她的害怕。
“外面是何事？”一大清早的被吵醒，顾嘉寒并没有太多的耐心。
耳边透着寒意的声音让丫鬟控制不住的瑟索，之前对顾嘉寒的看法横扫而空。
“是……是老爷派人送过来的华服与首饰……老爷真是关心小姐，这才一大早，便已经送来了满满几箱的东西。”丫鬟解释之外还不忘拍马屁，奉承的模样让顾嘉寒不适的拧着嘴角。
既已被吵醒，顾嘉寒也就没有了继续睡下去的心情。她缓缓起身，枕上的三千青丝随着她的动作而滑落。
如此之美景，让丫鬟不自觉的便已经看入了迷。她的唇瓣微张，连方才准备好的话语也早已忘记。
“怎么？”冷淡的开口，顾嘉寒的美眸落在了还跪在地上的丫鬟身上，她的精致的下颌微微紧绷。
昨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足够的让她身心疲惫，她今日可没有什么心情去应付这些。
“是奴婢疏忽９请小姐赎罪！”仿佛是经历了什么恐怖的事情一般，丫鬟换了个地方继续跪在了顾嘉寒的面前。
无奈的摇头，顾嘉寒也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不过是想要平静的度过这一个早上，怎么这么的困难？
难不成自己在她们的眼里还能是什么吃人的猛兽不成，这么怕自己……
“起来，帮我梳洗。”顾嘉寒转身坐在了椅子上，自顾自的拿起一把梳子玩弄着自己的秀发。
待顾嘉寒整理好之后，早已经过了半盏茶的时间，门口等待的下人的面上也带上了缕缕的不耐。
“小姐……”起伏跌宕的声音在小院中响起，顾嘉寒的身影也在那刻出来。
她的眸光在不远处的箱子上轻轻的滑过，嘴角缓缓的露出了笑意。
“爹爹真是有心了，寒儿这是得有多大的福气……”顾嘉寒欲言又止的模样让暗处的人满意的点着头，也随即转身离去。
丫鬟看着顾嘉寒欢喜的模样，也不禁继续拍着马屁:“那当然了，小姐可是老爷最疼爱的人！小姐现在可是饿了？需不需要奴婢去准备膳食？”
顾嘉寒没有在回她的话，再一次的在那些东西上扫视了一番，这才欲转身去客厅。
“小姐！老爷让我们跟你说一声，让您好好的准备选秀……”一个下人壮着胆子对着顾嘉寒说道。
他的话让顾嘉寒的背影明显的一顿，嘴角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而且您这段时间可以在小院内好好的修养，不需要操劳太多的事情。”看顾嘉寒没有生气的意思，下人才接着说道。
这话语间软禁的意思论谁都明白，顾嘉寒本平静下来的心情又再一次的变得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