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田地之争
二人在一处草垛里等了许久,还是不见有人过来,秦子矜迷迷糊糊的闭上了眼睛,差点打起了盹,忽然她又提起了精神,觉得旁边悉悉簌簌的有声响,于是拍了拍陈大海的脑袋道:“大海哥提起精神好像有人过来了。”
陈大海突然提起精神,那一双深邃黑夜的眸子,别提有多亮。他警惕的观察着四周,果然看到了两个身影鬼鬼祟祟的在田间,她们手上还提着一壶水,灌溉着苗,陈大海挑了挑眉梢道:“我现在就冲出去吧!”
“好。”
秦子矜先行退后,赶紧跑到四周人家,喊来众人和里正,一起赶到原地,众人提着灯笼火把纷纷赶来。秦子矜大声唤道:“就是这两个贼坏了我家地里的苗,大家快来看呀!”
话音一落,村民们便将这两个鬼鬼祟祟的人给团团包围住,陈大海一把揪着秦忠宝的衣领来到了秦子矜的面前道:“妹子,就是这个家伙,是你三叔啊!”
众人一瞧,秦忠宝被陈大海打的鼻青脸肿,一边的芳莲婶脸羞的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子矜也是没有想到居然会是他们二人,里正从人群中凑出来,看着秦忠宝,恼怒的跺了跺脚道:“你这是在做什么混账事,你家的田地就被你这么糟蹋着,今年年底官兵就要来收税,你叫秦家人该如何是好?!”
村子里的人都靠着几亩土地维系生计,更重要的每年还要给官府缴纳粮税,如果这些东西交不上去,就会被官兵认为是有有意偷藏,到时候严重的还会被抓去官府改教。
芳莲在一边哭哭唧唧的看着秦子矜,哀道:“香莲啊,我们对不起你,我们真的只是一时糊涂。”秦子矜呵呵冷笑出声,耸了耸肩膀,佛开她的手,一脸厌恶道:“三叔,三婶,真不知道你们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着,这地也姓秦,是爷爷奶奶给我父亲的。当初三叔你执意要行商,所以爷爷才没有将地分给你,如今行商失败,又惦记了这块地是吗?”
秦家的那点破事整个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秦子矜也是这些日子才从几个长舌妇那里打听到。
秦忠宝如此惦记着这块地,就是因为当初行商失败,所以只好务农,老老实实的务农多好,也不至于这人生大起大落的。
秦中宝一脸羞愧难当,被这么多人盯着,他这脸更不知道该往哪放了。
“香莲呀,你要怎么惩罚我们都成,这事儿是我们做的不对。”
看着他们一脸悔意,半点思想挣扎都没有,秦子矜才不会相信他们是真心悔改,吸了一口气,看着里正道:“里正阿伯,这件事情,如果按照平常来处置,应该如何是好?”
里正仔细思索一番,摸了摸下巴几缕胡须,看着秦忠宝道:“若这个家伙不是你三叔的话,定然是要送到乡长那边挨几个板子回去,然后把该赔的也都赔了,可…他是你的三叔,该如何还是由你这个晚辈来决断的,这件事情,估计秦老汉还不知道呢吧。”
秦老汉正躲在屋子里头,满面愁丝,想要抓踪坏良田的人,但若他真的知道是自己的弟弟所为,估计早就已经气得脸色铁青。
秦子矜觉得这件事情还是由自己来决断就好,他看着里正道:“阿伯,这件事情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该罚的就罚。”
她的意思已经够明显了,众人议论纷纷,觉得秦子矜有些狠心了,大义灭亲。
不过也有些人表示,这都是秦忠宝自讨没趣,秦忠宝和芳莲二人被拉到乡长那,一人领了二十个板子回去。
二人瘫痪在床上更是四五天都下不来床,秦阿硕一大早上的就炖了碗鸡汤给二人送去,看着爹娘双双躺在床上,哀声载道的,不禁拉着一张脸。
“我说你们两个人好端端的去给表姐家的苗灌烫水做什么,这不是吃饱了饭撑着的吗?”
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根本就想象不到他的爹娘到底是怎么想的,而只有芳莲心中清楚,她一定要出了这口恶气,不然满心怨怼,根本无处发泄。
“那地本来就是你爷爷准备给你爹的,后来还不是被秦老大横空夺了去!”
芳莲依旧是死硬着嘴说着,满心认为这都是秦老汉的错。
秦阿硕摇了摇头,觉得他这一双爹娘根本就是无药可救,说什么也都改变不了他们偏执极端的思想。
正准备拿着空碗走出去,迎面就碰到秦老汉,他向后退了一步,这大伯两个字愣是没喊出口。
秦老汉站在门口,秦忠宝听到没声,便知道有人进来,但不知是那秦老汉,他费力的支起身子,抬头一瞧就看到他那一双充满复杂的眼神。
“我带了一只鹅,给你爹娘补身子用的。”
这只大白鹅是秦老汉一早就跑到镇子上买的这件事情,还特意瞒了秦子矜,若是秦子矜知道了,一定不会赞同的,所以秦老汉就私自做决定。
秦阿硕看着那头鹅,估计得花许多钱,于是一脸欣喜的把鹅抱到厨房。秦忠宝羞愧难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秦老汉走了进去,芳莲恶狠狠的咬着银牙。
“你假惺惺的过来做什么?”芳莲一脸不满的冲他吼了一句,秦忠宝斜他一眼,示意她不要说话,这芳莲就像是浑身充满劲一般,愣是将这秦老汉骂的是狗血淋头。
“三宝啊,你看看你,如今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三宝是他的小名,以前他们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这样称呼的。
秦忠宝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将头沉沉的砸到了床上,就这样躺着一口气儿都没吸一下。
芳莲冲着他龇牙咧嘴道:“赶紧走吧,屋里可没饭招待着你,你跟你那宝贝女儿花招可多着呢,咱们两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对付得了你们呢?”
秦忠宝听着芳莲的话,也不敢说些什么。
秦老汉则是直接略过她,他从来不与妇人计较,但是这妇人满口胡言乱语,实在是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