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试探

    秋梦爷爷奶奶虽然年迈，但是对秋梦极好，有什么好东西都藏着给秋梦吃，有时候东西藏的霉了都不舍得吃。

    爷爷奶奶早就算着到了秋梦回家的时候了，赶紧买了秋梦爱吃的菜，又买了两只土鸡准备给备战高三的秋梦熬汤喝，好好补补身体。

    虽然两个老人没有精力去接秋梦了，但也早早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巷口，等秋梦回来。有街坊问了，就大声又自豪的告诉他们，在等秋梦回家呢。

    两个老年人辛苦了一辈子，到头来也没享到什么福，还好老了老了有秋梦陪在身边，不但乖巧成绩还好，给两老的脸上长了不少光。

    等啊等，等到太阳都悄悄地走到了墙的那一边，等到都忍不住打起盹来的时候，秋梦可算是回来了。

    秋梦一看外公外婆坐在巷口，赶紧跑了起来，到跟前轻轻了喊醒了外公外婆，两个老人看到秋梦，像是给衰老的部件又涂上机油了一样，感觉瞬间年轻了不少。

    秋梦扶着外公外婆，笑声训道：“阿公，阿妈，巷口有风，跟你们说了，我放学就直接回来了，下次不要在巷口等我了，这里太冷了，容易着凉，知道伐？”

    秋梦知道劝不住，外公外婆只顾着高兴，听不进去，下次肯定还要在巷口等。

    要说其实秋梦不回家也行，反正妈妈都是直接把钱达到给她的卡上的，不说宽裕，但至少省着点够用，但家里还有两个老人，她回家能让两个老人开心点儿，两个老人平时吃的马马虎虎的，能填饱肚子就好了，她回家也能让两个老人吃点好的，给他们自己改善一下伙食。

    以往秋梦回来的时候，都会跟在外公外婆身后，绞尽脑汁讲一些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尽管她不是一个外向活泼的女生。

    这次才经过这些糟心的事儿，秋梦实在没有心情说话。勉强撑着跟外公外婆聊天。

    她以为外公外婆没有发现自己的疲惫，但是两个老人对自己放在心底的小宝贝的情绪怎么会感觉不出来呢？敏感地发现秋梦脸色不好，情绪也不高，赶紧推着她，让她回屋休息了。

    秋梦躺在床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反正没有睡觉，外婆敲了敲门，轻轻地推开看她睡了没，秋梦赶紧换上一副笑脸，跟着出去吃饭了。

    外公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扎实的都冒尖儿了。外公外婆不敢问她为什么不开心，怕是因为学习上的事，再一问给秋梦增加压力了。

    秋梦一向是报喜不报忧，更何况这种事更不跟外公外婆讲了。

    迎上外婆担忧的眼神，秋梦给了一个大笑脸，给外婆夹了一筷子她喜欢吃的豆皮，催促她多吃点。

    秋梦妈妈不愿意回来，不想见到秋梦，那见证了她婚姻的失败，但好歹是自己十月怀胎，满怀期待的小生命，从自己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怎么能彻底狠下心来，于是满怀矛盾。有时候会莫名其妙对秋梦很凶，埋怨她不够争气，有时候又温柔十足，关心她的身体。

    秋梦明白妈妈的无奈，所以从来都不抱怨，只是默默的听着。秋梦猜测妈妈可能是已经有了新家庭，但她从来不问，不问妈妈在哪里工作，不问妈妈是否有了新家庭，只是衷心的希望妈妈能过得幸福就好。

    秋梦的外公外婆怜惜她，对她好。妈妈其实对她也还行，每周打一个电话，只是分离的太久了，没有什么共同话题。每次电话里，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但又想多说点话，于是，两方都在沉默。

    又到了秋梦跟妈妈打电话的时间，外婆从来不会在旁边听，给她们两个人足够的空间。况且外婆跟妈妈其他时间也有通话，只是她跟妈妈没什么话说而已。

    吃完饭外面已经黑下来了，零星的能看到几家灯火。开头惯例是询问秋梦在学校过得怎么样，关心她的身体，问她钱够不够用，衣服有的穿吗？秋梦一一回答。

    等这些话题结束，电话里就一如往常陷入了沉默，妈妈绞尽脑汁想要想些话题，或者在等秋梦说些什么，但秋梦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主动提起过话题。

    于是像往常一样，沉默了几分钟，妈妈说：“秋梦，那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

    但这次，话题没有终止。秋梦鼓起勇气，想要把受到威胁的事儿跟妈妈说，说到：“妈妈，我……”手指在电话线上缠了一圈又一圈，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妈妈或许是在等她说些什么吧，听到电话那边有细碎的小婴儿的哭声，秋梦妈妈赶紧像是要掩盖什么一样，快速地说了一句，我这边还有点事，下次再聊。

    啪的一声，是电话挂掉的声音，秋梦把嗓子里的话咽了下去，苦笑了一下，有一滴水滴在了电话的拨号键上，又被人迅速无情的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