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先上台者

    孙如海清了清嗓子，对台下众人拱了拱手，高声说道：

    “承蒙各位武林同道能够来到丐帮投石大会观礼，令丐帮蓬荜生辉，三生有幸。诸位知道，一个月前，我们鞠帮主不幸仙逝，未曾留下任何遗言，也没有指定继承人，对丐帮来说可谓是不幸之极。但是常言道：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况且丐帮乃是天下第一大帮，举动之间都牵扯着整个江湖，因此我们秉承丐帮数百年来之陈规，特在此地此时举办投石大会，选举新任帮主。此次投石大会，只有一个规则，凡丐帮弟子，尽可上台比武，武功高者即为新任帮主。”

    孙如海看了一眼台下，继续说道：

    “这次比武由我们三大长老作为裁判。比武中，只能点到为止，不可伤人性命，有失仁义之德，纵有盖世武功，也难当帮主大任。况且今日有圆慧大师、清昳道长、欧阳前辈等在此，莫要做出有违侠义的行径。”

    孙如海将手一举，高声道：“投石大会现在开始，最后胜者为帮主。”

    说完孙如海就跳下高台，到圆慧大师、清昳道长等人所在的地方去了。

    “怕是一时半会儿没有人会上台了。”罗潇雨在孙如海跳下高台之后说道。

    “为什么，这个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踊跃而上吗？”慕蓝雨说道。

    “慕少侠有所不知，这投石大会既然是选最后的胜者，这先上台者便天然吃亏。因为他要迎接接下来所有人的挑战，纵然是武功盖世，怕也会在车轮战中率先体力不支。”罗潇雨说道。

    “那如果一直没有人上去怎么办？”慕蓝雨有些疑惑的说道，他对这些江湖事情并不知晓多少，而且江湖人士的心思可比普通人多了去了。

    “这倒无妨。任何类似的比武，其实都有一些成规。不多久，怕是便会有人上台了。”罗潇雨说道。

    “这又是为什么？”慕蓝雨依然有些摸不着头脑。

    “这投石大会虽然号称每个丐帮弟子都能够参加，但其实真正有资格的并不多，而且这些人当中也有着自己的拥趸。既然他们不可能率先上台，那么他们的追随者就会为他们先打个头阵。”罗潇雨说道。

    “这些人的心思也真多。”慕蓝雨叹道。

    “其实这也是丐帮弟子当中没有领袖群伦的人物有关，若是有弟子能够有着足够的威信和实力，即便他是第一个上台，敢于挑战他的人也不多。”罗潇雨不禁对丐帮现在的情况感到惋惜，“丐帮诸弟子中虽说有些弟子的实力很强，但彼此之间并没有绝对的优势，反而彼此之间实力不相上下，这倒也使得不少弟子之间互相不服，甚至拉帮结派。而污衣净衣之争也助长了这些行为。”

    “你们江湖人不会都是这样天天斗心眼子吧。”慕蓝雨道。

    “江湖路远，并不是那么好闯荡的。”罗潇雨叹道。他在江湖上已经行走十多年了，看过了太多的事情，或正或邪，其实在他的心中已经有点淡了。

    突然间一道身影窜上高台，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台上那人身形壮硕，膀阔腰圆，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只见双手抱拳，向台下略拱一拱手道：“既然众位如此谦让，便让兄弟占个先。哪位兄弟愿与我一战？”

    话音未落，却见又一道身影窜上高台：“莫人我，就你也配来争帮主之位？”

    说完，还在太上吐了一口唾沫。

    “罗如山，我争不得，难道你就争得？”莫人我高声喝道。

    “比你配上那么一点点。”罗如山道。

    “哼！凭你那点微末的手段也好来叫嚣，不妨手底下见真章吧。”莫人我鄙夷的说道。

    “你且来试试看。”罗如山向莫人我勾了勾手，脸上的鄙夷十分明显。

    莫人我亮出一个架势，乃是武松打虎。却见罗如山笑道：“你也只配个武大郎罢了。”

    说罢，便左手握拳，依照鲤鱼探头径向莫人我打去。罗如山是丐帮的五代弟子，加入丐帮的时间尚不足五年，但是这些年来在五代弟子当中也算是出类拔萃的人物了。他修炼摸鱼拳法已有多年，如今已经小成。据说这套拳法是他还在当小叫花的时候，在扬州的小西湖便跟一个老叫花学的。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为了防身。因为在扬州，叫花子总是很容易就被人欺负，尤其是在春花街上。虽然扬州的春花街是有名的销金窟，那里往往能够讨到更多的施舍，但是那里的小流氓也很多，有时候刚刚讨到的施舍，就被小流氓们给抢走了。有时候他不服，跟那些小流氓起争执，往往都会被打的遍体鳞伤，鲜血直流。后来他尽量躲着这些小流氓，可是却总能碰到他们。直到他跟老叫花子学了摸鱼拳法后，将那些勒索他的小流氓打了一顿，情况才渐渐好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