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再次梦游
公司为了稳住人心,害怕那些被洗脑的人突然反应过来,于是将马东祥几人的职位明调暗升,给了他们几个独立的办公室,于是这些人吃着人血馒头继续优越的工作。
了解了前因后果,我和李为离开了医务室。我心情很沉重,没有想到马叔有一段这样经历,也没想到马叔居然是这样一个人。
从事编辑工作的人,文化功底不会差到哪里去,马叔不可能不知道人心可畏四个字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昧着良心做了。
杨秀儿本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却在谩骂声中,被言语杀死了,我长叹了一口气,心情竟有些积郁。
这时,我脑子里一个念头突然闪过,杨秀儿因为怀孕被谩骂,可她怀的又是谁的孩子?
出了医务室,我们走到操场附近,操场中央有一片广阔的塑胶跑道。
跑道中心植了一片绿茵地,青青葱葱的草地上围了一群女生和少数男生,中间坐着一个三四十岁的男老师,穿着运动服,盘腿坐着,嘴上不停地吹奏着笙歌。
女生们下颚顶着张开的手掌,望着男老师一脸的崇拜。
“那是杨秀儿之前的班主任,博士毕业,很有才华,要是杨秀儿没死,在他带领下,铁定能上燕京大学。”校长注意到我的视线,解释道。
我张了张口,一时间脑子通畅了起来,一些疑惑从心里消散了出去,对着校长笑了笑,便没有多说话。
再次回到校长办公室,校长从背后的玻璃柜子里把杨秀儿的档案翻了出来。李为接过档案,打开一看,惊讶地发现杨秀儿竟然是个孤儿,平常都住在福利院。
我瞪大了眼睛,如果杨秀儿是个孤儿的话,那么马叔又是被谁杀死的?我本来一开始想着,杨秀儿死的这么惨,罪魁祸首是马叔他们,要仇杀马叔的话,也一定是杨秀儿的亲人。
但她是个孤儿,那么,公司里的杀人的“鬼”又会是谁?
就在这时,我发现档案的最后面,有一份杨秀儿自己写的周末实践报告表,报告的内容让我眼睛一亮。
第二天一大早,我从卧室出来准备去上班,却看到住在我家的两名警察老早便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
我奇怪地望着他们,刚想问问他们在干什么,其中一个警察指着茶几上的电脑,对着我说,“陈舟,你昨晚又梦游了,而且比之前的情况严重。”
我右眼皮子跳动起来,紧张地走到电脑上观看监控录像,画面里,我闭着眼睛从卧室走出来,肢体僵硬,就像一只被牵着线的木偶。
我径直地走到门口,拉开门把柄,画面切换,我来到了楼下的下水道前,那是第一次发现女尸的地方。
我诡异的站在井盖上面,手舞足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然后低着头,脱掉鞋子,在井盖上跺脚,跺脚的频率之快持续时间之长都可以记录到吉尼斯世界之录里面。
我艰难地咽下一口口水,下意识的抬起脚,在脚板上看到了触目惊心的井盖印,红色的条痕,脚底板的肉深深地凹陷下去。
难怪我走出来的时候,感觉脚下有点不规则,原来昨晚在下水道井盖上跳脱了这么久。
梦游症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记得自己从来没有梦游症一说,难道……
我想起小时候在农村的时候,外祖母跟我说讲过鬼上身的故事。在农村老家的时候,隔壁的隔壁有个姓王的人家,他家有个年迈的老母亲,还有个泼辣的媳妇儿。
老王是个妻管严,大事小事都听他媳妇儿的,有一年,家里收成不好,经济拮据,吃饭用度缩减一半。
老王那个老婆为了三个孩子能多吃点,就将老母亲的饭从一个饼换成半个饼,还把她赶到了隔壁的牛棚里住。
过了很久,老王想起了自己的老母亲,就去牛棚看到,却发现老母亲骨瘦嶙峋,眼球突兀,脸颊凹成一个窝,嘴巴里塞了一团牛粪,饿死在牛棚里。
头七以后,老王的媳妇儿每天晚上都会诡异地从床上起来,半夜三更在牛棚大哭大叫,嘴里还塞了一团牛粪。
村里有见识的人就说这是老太太头七还魂,怨气不散,死赖在家中不走,为了报复饿死儿媳妇,上了她的身,一天天重复她死前的样子。
我脸上露出些许恐慌的神色,但心里还是不愿意相信有鬼上身这种东西。
封建迷信的思想在封闭的农村传传还行,我一个正经大学毕业的学生,接受的都是科学的教育,不管怎么样也不愿意相信世界上有鬼。
两警察把昨晚的监控录像传给赵良后,我便去上班。
一个人的办公室,我莫名有些坐立不安,眼神有些恍惚,总感觉对面的吴名正歪着头哭丧着看着我,斜对面的马叔铁青着脸,挤着几个僵硬的笑容朝我笑。
我赶紧打开手机看推送,企图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这时,手机屏幕上跳出一篇推送,上面写着:
你玩过一个人的捉迷藏吗?要是玩过,想试试吗?
标题下面写着,胆小勿进。
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却刷到这么个推送,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但无论如何,我肯定不敢去点的,就在这时,张爱钱突然推开了办公室的门,我吓的手一哆嗦,点进了推送里。
想象中的恐怖鬼图没有出现,而是一张躲在阴影里微笑着的熊本熊图,图下写着:一个人的捉迷藏,两个人的脚步声。
我赶紧把推送点掉,不是我害怕,只是在特殊时期,看着这些恐怖推送,格外的瘆的慌。
张爱钱径直地走到我的办公桌前,眼神犹豫,嗫嚅地说,“陈舟,今晚轮到你加班了,李队长要我过来告诉你,晚上记得保持通话,对了今晚过了,薪水再翻倍。”
张爱钱说完,便匆匆离开了,我看着张爱钱的身影,大骂一声,去你妈的张扒皮,死了好几人了,还特么要加班。
骂归骂,我还是无奈地接受了,因为我的确很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