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6章 何为冰至

    步摇在吕冰至的耳朵上不知道勾画了什么，只觉得自己的耳朵一凉，随后就听到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其中一个人是之前那个人带来的，他不知道嘴里嚼着什么东西，说话都有点含含糊糊的，但是内容吕冰至却听的一清二白，那人说：“义哥，你放心，一会儿到了凌晨，我把这喇叭一开，扔到他们家房顶，保管十里八寸的人都听得见，每天晚上来这么一回，这老太婆不用一个月就死了。整死了她，剩下事就好办了。就算是对方报警也不怕，嘿嘿嘿……”

    “还是你聪明！”

    听到对方这恶毒的注意，吕冰至还没等说话，就觉得身上一阵微风吹过，步摇早就飞出去了。他虽然再也听不到里面的人说话，但是却看到对方的那个车子突然开动起来，然后朝着前面一条下山的路狂奔而去。那路山全是弯道，这车却丝毫没有拐弯的迹象……

    “死了？”十分钟后，吕冰至跑到悬崖边上，看着下面五十多米的地面上，燃起大火的汽车，心里有一丝丝紧张。

    “死了！”步摇说话有些虚弱。几个呼吸之后，步摇才慢慢吞吞的走回来，她似乎非常的疲劳，吕冰至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上身对我的损耗有点严重，半个月之内怕是什么事也做不了了，你自己要注意。”

    吕冰至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但是步摇却死活不肯说话了。吕冰至慢慢推开门走回家，母亲早已经做好了饭，眼巴巴的等着自己回来。

    农村晚上还是很少开灯的，虽然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但是多年养成的习惯已经改不了，有点月光不耽误干活，母子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

    母亲是真的老了，手总是干干的，很容易起皮。吕冰至强过饭碗，不想再让母亲操劳，母亲似乎也没有阻拦的意思。过了许久，母亲才问道吕冰至说：“那个东西跟着你多久了？”

    吕冰至差点把手上的碗给打碎了，他做梦都想不到母亲居然会知道步摇的存在，那岂不是说母亲也是一名灵师？然而母亲却说：“我虽然看不见那个东西，但是你身上却有征兆。”母亲长长的叹了口气站起来回到自己的屋子里，然后对吕冰至又说：“一会儿你上东屋。”

    吕冰至三下五除二的将手里的碗碟都收拾干净，然后跟了进去。印象中，这个屋子是堆放杂物的地方，一般来说，农村都会有这么一个屋子放东西，不过通常都是西边，但是吕冰至家里却在东边。

    母亲推开门之后吕冰至才发现这里面根本不像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里面虽然堆放了许多杂物，但是却并不杂乱，相反堆放的十分整齐，里面也没有腐朽的气息，想来母亲是天天收拾的。而且这些东西很多都是一些涨了绿绣的铜器之类，看上去有些年头。屋子的最北头，上面点着香烛，上面既没有牌位也没有神像，只是摆着一本黑皮书。

    母亲点上一炷香，跟吕冰至说：“过去给祖师磕头。”

    吕冰至不敢多问，恭恭敬敬的跪下，每作揖祷告一次，就磕三个头，这样三拜九叩之后，母亲也跟着跪下，然后将这本书拿下来，交给吕冰至说：“这本书是你爸爸用命换来的，你带走吧。”

    “我爸他真的没了吗？”吕冰至下意识问道。

    “我也不知道！”母亲回忆了良久，才说出来一个让吕冰至唏嘘不已的往事来。

    有一点吕冰至猜得不错，外公家里很有钱，而且是那种传承了几百年的豪门大户。只是到了近代因为一些历史原因衰败了许多。但即便是这样，外公家的底蕴仍然还在。那个时候正流行出国留学，许多人也因此风风光光，但是母亲却偏偏爱极了中国古文化，也因此认识了有同样爱好的父亲。

    父亲当年是个穷小子，但是一身的学识让人惊叹。而且随着父亲对中国古籍的翻译和复读，终于发现了一丝左右历史的神秘力量。后来因为母亲有了自己，父亲决定孤身前往一个神秘的地方，但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一年后，母亲收到一个包裹，说是父亲送回来的，包裹里面只有两样东西，一封是写给母亲的书信，一个就是这本书。

    母亲从怀里摸索出来那张有些发黄的信笺纸，递给吕冰至说：“你的名字就是这么来的。”

    吕冰至神色凝重的接过来这封信，上面的字迹是用血写的，而且笔画潦草，显然当时十分的紧迫。没有什么长篇大论，只有四个字“坤卦，初六”。

    卦象曰：履霜坚冰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