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找上门
提笔写下药方,交到了沅清手中去抓药,医怜淡淡扫向床上紧闭双眼,脸色苍白的女子,随后淡淡开口,自言自语:“她六岁的时候,被人扔到了酒缸中,烈酒灼了心,好不容易才救回来!……很久没见她如此虚弱了,她向来把自己伪装得很好,什么都入不了眼!”
医怜语气淡淡地道着女子的故事,却并非与自己不相干,不知到底是在说给谁听。
床上之人仿若睡着了,眼角却有着晶莹,落在枕上,晕染开一片潮湿。
窗边黑衣静默无语,冷峻的双眼却闪着微妙的光,不知在想着什么。
夜半,元沐裳眼睫微动,睁开了双眼,窗外一轮明月,照得地面清冷,夜里有些凉意,正要缩缩身子,却突然僵了一下。
再次睁眼,满眼冰冷。
光着脚踏到了冰冷的地面之上,凉意透过脚心传到身体里,迈步直到了屏障之后,扑通一声入了水池。寒池冷冽,冰冷刺骨。
刺骨的痛意传来,女子不禁缩了缩身子,抱住了自己,寒气逐渐侵入女子的身体,似被女子吸收了,水面逐渐冒出水汽,略显得诡异。
夜寒如水,只剩无尽的黑暗与冰冷,心底尚存的一丝暖意,消失殆尽!
第二日,沅清将手中的药碗小心翼翼地端进了正殿,元沐裳独自立在案前,手中拿着一封书信,那笔迹和连辛抢走的那封一模一样。
看着青玉案上研好的磨,沅清低垂了下眼眸,公主这些时日似乎总在练字。
“殿下好些了吗?”这才察觉女子此时是立在案边,沅清有些微讶,公主昨日还脸色苍白,今日怎么便像完全好了的模样?医怜大人的药已经神到如此地步了吗!
元沐裳轻应一声,依旧凝视手中的信,清冷的声音自口中传出:“把药倒了吧,不需要了。”
沅清微怔,随后点头称是,步子略有些犹豫,正要迈出殿门,却突然想起什么,她本来有事,因为公主的异样,竟险些忘了!“殿下将主令交给了燕澜?”
元沐裳稍一沉吟,淡淡道:“怎么了?”
沅清一顿,那便是真的了!“燕澜他,召唤了密探!”
元沐裳微皱眉:“因何?”
沅清摇头道:“属下不知!”
“知道了,你不必管,做好自己的事便好!”清冷之音在殿中回绕。
沅清点头,转身出了殿门。
视线稍移,手中的信被放置在了案上,一时想不通那人的用意,便不再费心思。
转而拿起了笔墨,在那信的末端下笔,提上一人的姓名,随后置于案上,等着墨迹晾干。
那被放置的信纸之上,后加上的字与信上原本的字融为一体,全然相同的笔迹,细看之下,难辨真假,仿若出自一人之手。
黑色与黑夜,向来那般相容,那抹黑影,仿若只在夜里出现,才更合宜!
都城近郊的一处宅子里,此夜灯火通明。此处以往只住了一对老夫妇,近日虽多了几人,却也没人注意。
宅中一处卧房内,两道身影对峙,一剑一戟,摄着寒光,互不相让!
“阁下要打,挑个光明正大的时机,我定当不会拒绝,这般偷偷摸摸的,岂是君子所为!”一人轻嘲,邪性十足的声音里却满是挑衅之意。
黑衣之人眼色凌厉,冷嘲道:“对待见不得光之人,此刻时机正好!”
言下之意如何,两人心知肚明,对面之人脸色冷凝了下来,一个侍卫如何能知道这么多?
“阁下既然前来,总该有个理由吧?无缘无故,我可有哪里得罪了阁下?就算要我死,也要死个明白吧!”夙南疆废话颇多,与对面之人相比,简直聒噪。
燕澜眼神微眯,也许元沐裳的做法才是最适合的,不搭理最好,也或许,直接上手便是!
燕澜执剑攻上,对面之人执戟招架,果然再顾不上多嘴。
一个是杀伐狠厉,出手果断的杀手,一个是征战沙场,毫不相让的大将,两人交手,纠缠之后便绝不停下,若不得手绝然不会后退,一时间难舍难分!
再次分开,两人神色皆带着凝重,为对方的身手惊叹。燕澜一身黑衣,手臂处的衣服被划了一道,有些湿意,却看不出什么,而对面夙南疆的肩上,白衣映出鲜红的血迹,颇有些刺眼。
夙南疆望了望自己的肩膀,眉头皱了起来,站稳之后,再次执戟指向对方。
燕澜目光冷凝,手中的剑发出铮然一声,再一眨眼,两人又是缠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