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吼”
举起血红大刀,斩鬼一声怒吼。
本是相互提防的众人闻声望去,却见其手中血刀光芒突盛,一身青色皮肤寸寸爆裂,鲜血渗出汇集于血刀之上。
随即此间荒林狂风骤起,灵力肆虐。
斩鬼双手持刀,卷起漫天血色。以一战五,竟还凭着一时之狂,博出了丝丝上风。
情绪癫狂难控,阵鬼双目血红。
身上渗出的鲜血,随着血刀挥舞洒落天穹,仿佛于空中起舞。
斩鬼再以血刀卷罩凌空鲜血,竟是搅起血色瀑布。
最后,一刀劈出,天地色变。瀑布倒倾而下,血漫聂鸿羽以及三魔,还有蓝畅。
被血瀑淋得浑身爆裂,鲜血横飞。蓝畅与聂鸿羽还有地煞魔三人全都重伤坠落
空中还剩索命与炼心二魔。
早在出刀之时,斩鬼就已抱了必死之心。如今青皮愈见萎缩,鲜血却是喷涌更胜之前。
当最后一滴血流尽以后,斩鬼那只剩皮包骨的身躯蓦然自爆。炸裂开来的皮骨,卷带着恐怖力量,重伤余下两魔。
至此,墨羽城外的这片荒林之中,便再也没有人能够站着。
瘫在地上,蓝畅与其余等人的心中都在做着最后的赌注。
就赌谁先站起来,那么谁就是最后的赢家。
但是与蓝畅还有五魔不同,聂鸿羽的心里这会儿却是起了新的思量。
就在之前发现聂家修士全都死光的时候,聂鸿羽已经借着发疯的掩饰下,成功的给聂家传了消息。
想来此时,聂家驰援的人也快到了。
要知道,之所以决定与鱼龙五魔合作,那是因为聂鸿羽没有把握对付索命魔,更别说那时候还有绝缠八鬼在一旁盯着。
即便聂家成功的将蓝畅交给万象宗,却也无法保证这个消息不会传遍整个万象。
但是如今八鬼全都死光,索命魔也是受了重伤,那么一切可就不一样了。
只要聂家人一到,自己便命人将五魔斩杀。然后把五魔七鬼的尸体全都毁去踪迹,最后再秘密的将那蓝畅交给万象宗。
到时候,又有谁知道这笔悬赏是聂家做的呢?
这八只金盒,怎么算也比四只金盒的分量重的多。
即便没有腾元与天悟两种丹药,那也能开出不少宝贝。
而且,这五魔八鬼都是混迹罪恶与万象的狠角色,身上的宝贝可不见得比金盒里的宝贝差到哪儿去。
这么一大笔横财,不发白不发啊。
这般想到最后,聂鸿羽终究还是做出了反悔的决定。
当今九洲修士,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呢?
在利益面前,什么东西都不值一提。
嘴角一扬,聂鸿羽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只是,还未等他的笑容完全绽放,耳边就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
“哼,什么鱼龙五魔,绝缠八鬼,都是一群废物。”
“谁?”
勉强让自己的这声喝问显得有些底气,聂鸿羽的心里应该是在场七人之中,最为惊惧的一个。
毕竟,他才刚刚设想完一个美好的结局。
没有回应,荒林之中一个身影渐渐变得清晰。
那是一个同样有着一头蓝色长发的青年男子。
“是你?”
蓝畅似乎认识这名男子,当即开口道了一句。
“哦?畅妹妹似乎还记得我?”
听到蓝畅的话,男子露出一副意外的表情,却又在眼神之中流露出了一丝欣喜与兴奋。
“你是谁?你要干什么?”
本就对来人抱了一万分的戒备,此时再见蓝畅与其相识,聂鸿羽更加不安。于是再次开口喝问。
“怎么?那些老头儿开了天大的价还派你来,是高看了本小姐,还是舍不得那八只金盒?”
没有在意男子怪异的表情,蓝畅倒是有些意外那些老头儿的做法。
既然他们派了主家子弟前来追捕自己,那又何必开出八只金盒的天价悬赏,弄得自己在万象人尽皆知呢?
难道,那些个老头儿真的只是为了显示他们在蓬莱的地位?
他们就一点儿都不怕自己暴露他们的身份吗?
“畅妹妹误会了,为兄可不是家主派来抓你回去的。”
依旧没有理会聂鸿羽,蓝发男子如此回复蓝畅。
“那你来干什么?难不成还是来救我的?”
听到男子的话,蓝畅又是一阵不解的问了一句。
“呵呵,畅妹妹能有这般想法,可真是出乎为兄的意料啊。
难道蓝家的人,现在都这么天真吗?”
嘴角一撇,男子不屑一笑。嘲讽了蓝畅一句之后,再次说到,
“不过,畅妹妹若是肯将万象天魔交给为兄,为兄也不是不能放你一马。”
“阁下是万象宗的?”
在听到蓝畅提及金盒之后,聂鸿羽仔细分析了一番两人的对话,很快就推断出了男子的来历,不由心中一惊。
如果对方真的是万象宗的人,那自己又该怎么办呢?
放任对方将那蓝畅带走的话,金盒一事恐怕就要泡汤了。
“实在不行,那就一不做二不休,连这家伙一起干掉。
反正也只有一个人,对于聂家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
“原来你是想独吞万象天魔?野心不小啊。”
对于男子想要独吞万象天魔,蓝畅再次感到意外。
“难不成历史又要重演?”
“哼,本公子是万象宗的怎样,不是又怎样?莫不是你还惦记着那八只金盒?”
冷哼一声,男子终于将目光看向聂鸿羽,随即带着万分的嘲讽开口说到,
“也对,你们不知道万象宗的来历,自然也就不知道那些人的本性。
八只装有稀世宝贝的金盒,会那么轻易的交给你们?”
“如果真的那么大方,又何必传出各凭运气的话?”
“那群人根本就是一脉相传,完全的继承了祖上的贪婪成性。
既想别人帮忙,又不想付出代价,才会想出这么一招。”
“没想到千万年过去了,竟然还没有人看破他们的诡计。
难道蓬莱洲的修士,都是这么傻的吗?”
“你什么意思?”
聂鸿羽心神一荡,一时有些接受不了男子的话。
但是不知为何,他又很难不去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