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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1)

    「怎么会这样呢?」处理完映月的伤口,黄大夫不苟同地摇摇头。

    「越来越严重。姑娘,你是怎么啦?受了伤不好好休养,还弄得更糟糕。」

    「这也不是我自愿的啊……」辩解的话,在看到元钧那凌厉的眼神之后,闷闷的吞了回去。

    「幸好没拖下去,不然这只脚要是瘸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唉!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的病人。

    「我说姑娘,如果你愿意当个跛子,那么就尽量糟蹋自己的脚吧!我再医你也没用了,告辞。」撂下狠话,黄大夫一点也不同情她。

    「来人,送大夫出去。」元钧遣走下人之后,来到床前俯望着她。

    他……他这是干嘛?「你、你有什么事?」他没动,也不吭声。

    「如果你……你没事的话,请出去好吗?我要休息了。」他摇摇头。

    「唉!」唉?唉什么唉?她这个挨疼受痛的人都没哼声了,他大少爷唉个什么唉?「你干嘛叹气?我又哪儿对不起你了?」她承认她是没礼貌了些、脾气坏了些、讲话粗了些,可是她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她也是看他不在意才敢这样放肆的……慢着,该不会是因为她揍了那孝,让他醒悟到管教她的重要了吧?

    抚着下巴,元钧若有所思的盯着她的脚直看。

    被他看得不自在,映月别扭的把脚收进被里,并刻意的挪了挪身子。

    「看完了没?」她有点愠怒。

    他又摇摇头。

    「还没。」

    「那就去看别人的。」

    「那么慷慨大方?」

    「关我什么事?」她嗤声道,说着违心之论。

    银筝姊姊说自己是喜欢他的,她没有忘。但他是不可能会喜欢她的,所以她不打算把这件事坦诚,就当成自己的秘密,一个来到京城的纪念,心底永远的回忆。

    曾经,她曾经伴在她喜欢的人身边,这就够了。超越她身分太多的东西,她不敢要。

    「不关你的事?」她居然表现得这么无关紧要?元钧的心里瞬间抹上一层阴暗。

    为什么?他不知道。

    从很久以前开始,他已经习惯用一张浪荡不羁的笑脸面对外人,已经很久没有强烈的欲望想得到一件事物,以为这世上不会再有牵动他内心的人。

    为什么她要出现?

    映月的出现打乱了他的生活,可是他又该死的放不开她。她厌恶看到他,他就硬是每天都出现在她面前;她不要他碰她,他就偏偏爱吃她小豆腐;目的就是要她习惯他的存在。

    这种她跑他追的游戏,他没玩过,也不想玩。因为在他眼里,这并不是游戏。

    可是这种日子又能持续到什么时候?他上次可以利用妹妹来留下她,下次呢?织月也即将出阁,他能找什么理由将她留在身边?

    「你还要在这儿站多久?」望着元钧陷入沉思,映月差点看得痴迷。为了不让自己失控,只好板起脸孔装凶。

    终于从自问中清醒,他瞥了她缩进被子的脚踝一眼,扔下一句:「为了不让今天的事再来一遍,康复前不许下床。」什么?「你说什么?」

    「你暂时不许下床。」

    「哪、哪有这种事?」她气得大叫,方才悄悄流露的温柔情丝瞬间被烧得一干二净,连片灰都不留。

    「太过分了,你不可以——」她大吼着要下床追向即将步出房间的元钧理论,却被他一个回头给惊得呆住。

    「不、可、以、下、床!」一字一字,彷如钉桩般将她钉在榻上,让她竟踏不出步伐,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离去。

    可恶、可恶、可恶!映月忿忿的捶着棉被,心里不住咒骂。

    过了一会儿,她一边喃喃自语,一边爬回床上,心不甘情不愿的躺下。

    睡了一个好觉。

    映月是不晓得自己睡了多久,不过她咕噜乱叫的肚子告诉她该醒了。

    还没睁开眼,她已经察觉到身边有人存在。是谁?织月?银筝姊姊?还是他?

    张开眼往旁一看,她发现宁福晋正坐在她枕边望着她,身后站着的是银兔儿。

    「你醒了,身子还好吗?」看着她的微笑,映月的心情是明显的失落。

    「我很好,还麻烦福晋来探望我,映月很感激。」她坐起身,对宁福晋回报一个笑容。那小鬼虽然恶质,可是他额娘还真是个好人。

    「都是韬颖太乱来了,我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蹙起眉,宁福晋一想起那个又调皮又淘气的儿子就头疼。

    对对对!是该教训一顿!心里虽大力赞同,映月脸上依然是微微笑着,没有多置一词。

    不过,银兔儿可开口了:「既然如此,福晋,银兔儿先回王府准备家法伺候,您说好不?」再一次,映月对这个丫鬟产生了极大极大的兴趣。

    从没看过一个丫头是这般的……好有趣!

    「不、不用了!银兔儿,这个我回去自个儿来就行了。」宁福晋也显得有点哭笑不得。

    「对了,映月姑娘,我瞧你似乎不太像京里的人……请问你本姓为何?是哪里人?家里有哪些人?」这位福晋……似乎对她很有兴趣?

    「我本姓王,家住扬州,从小就和家父相依为命;可是家父在半年前已经去世了……」她想起爹爹的遗言。他要她到京里来,就是为了让她遇到元钧吗?

    又在胡思乱想!唉!映月急忙将脑中的荒唐想法扫开。

    「是吗……」听她这么说,宁福晋微微露出失望的神色。

    「不瞒你说,我有个妹妹长得和你很像,可是她在我出嫁前就失踪了。」嗄?宁福晋不会怀疑她是她的妹妹吧?

    「福晋,我不是……」

    「我知道你不是,只是你们真的长得很像。」宁福晋微微一笑,笑容中有掩不住的酸涩与难过。

    「她已经死了,三个月前才下葬。」她还记得三个月前,有人前来通知妹妹被寻获时全家惊喜欢乐的气氛,以及见面时却是和一具冰冷尸体相对的惊愕哀恸,就好像从西方极乐世界被打入阿鼻地狱般的两极。

    「喔……」真可怜。映月终于想起她第一次见到自己时脸上闪过的惊讶。

    「对不起。」宁福晋眨去眼眶中的泪水,摇摇头。

    「没关系。只是……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你能答应……」

    「您请说。」

    「自从我妹妹死后,家母哀痛欲绝,一直不肯接受这个事实;到了现在,意识已经有点错乱……」

    「您希望我假扮成您的妹妹,回去探望她老人家?」

    「不,我想请你告诉家母,我妹妹已经死了,你并不是她。」她当然也晓得娘一定会把映月错认为妹妹,不过与其让映月帮着瞒骗哄慰,不如让娘早日看清事实,不然会没完没了的。

    「请你答应我好吗?你要什么尽管开口,只要我能给的,我绝对不吝惜!」活的人比死了的重要,这道理映月懂得,不过宁福晋既然这么说……她倒是有个很感兴趣的东西。

    「真的吗?那我就不同您客气啰?」

    「请尽管开口。」映月浅浅一笑指着银兔儿道:「请把银兔儿给我行吗?」

    过了一会儿,宁福晋离开映月的卧房,去找元钧贝勒说明两人的计划。

    银兔儿还留在房里。

    「为什么小姐会向福晋讨银兔儿?」四目对望,银兔儿一点下人的卑微模样也没有,反倒安然而冷静。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趣。」对银兔儿,她不打算以仆人视之。她只是只暂居在金笼子里的麻雀,出身也没多高贵,她没必要、也没资格对别人颐指气使。

    有趣?「那小姐为何不向夫人讨只猴子?」比她有趣多了。

    哈哈哈!果然好玩。

    「你为什么会当福晋的丫鬟?」

    「我爹娘是宁王府的仆人,我自然也是宁王府的丫鬟。只是前辈子多积了点德,所以能够跟在福晋身边。」她平平板板的解释。

    「那以后恐怕要委屈你了。」映月看着她,眼中闪烁着笑意。

    「再过一阵子,等平王爷和银筝姊姊成亲后,我就得回扬州过我平民百姓的生活,到时你也得跟着我一道,咱们要回我家乡相依为命了。」

    「什么意思?」

    「到时候,我不是容王府的贵客,你也不是宁王府的丫鬟,咱两人只是平民,没人伺候了。」平民。这个字眼蓦地勾起银兔儿眼中的亮光,虽然只是那么一刹那。

    「是吗?你讨我来不就是为了伺候你?」

    「我可不是什么千金小姐,我不伺候别人,也不要别人伺候我,懂了吗?」

    「那我要做什么?」她只懂得怎么当个丫鬟,怎么伺候主人,怎么做好自己的工作——虽然有时做得不是那么好。

    「回扬州后,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烧饭洗衣扫地种菜,干活儿是两个人的事,到时你会没空伺候我的!」映月把她视为姊妹,向宁福晋讨了她来只为这个缘故。

    银兔儿就是莫名其妙对了她的味。

    沉默了一会儿,银兔儿脸上的表情却是变化万千。最后闪过的,是一丝纯然的喜悦。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元钧踏进房,脸上老大不高兴。眸中的怒火和紧绷的脸部线条摆明了他在生气。

    又怎么啦?「这是我和银兔儿的事,你不用知道。」

    「是吗?」他走近榻边,怒意深沉。

    「银兔儿,你先下去。」

    「我是小姐的丫鬟。」只听主人的命令,是好下人的第一守则。她现在的主子是映月,其他人谁也别想命令她。

    憋着笑,映月朝「忠心护主」着银兔儿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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