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太太的话

    莫杉红着眼睛回到侧屋的时候，我刚刚睡了一觉才醒，脑袋突然有些昏昏沉沉的。

    见莫杉这种状态心突然一跳，我大惊道：“怎么，这么快就不行了吗？杉子你不要伤心……”

    “马玲，你说什么胡话呢！”

    莫杉捂住马玲的嘴巴，眼中满是责备，随即松开叹了口气儿，说道：“祖奶奶住院刚回来，心脏不大好，不过目前没事儿了，只能在家里静养一段时间，医生是这么说的。”

    听到这里，我莫名地松了一口气儿。

    想了想，又问道：“那个，我既然来了，是不是也该去问候一下了？”

    听我这么一提，莫杉点了点头。

    两个人在老家吃过了晚饭，一直等到亮灯，莫杉才带着我去了祖奶奶的房间。

    这个时候，家里的大人差不多都离开的差不多了，剩下的也就只有莫杉的父母了。

    房间略黑暗，一张大床摆放在窗下，点起的灯幽黄幽黄。

    一位脸色蜡黄的老太太，半依靠在床头的枕头上，见莫杉进来，脸上挤出了一抹笑容来。

    “杉子来了。”

    苍老的声音率先响起，莫杉愣了愣，忍住了眼中的眼泪，朝祖奶奶点了点头，随后便将我给引了进去。

    时隔几年再次见到莫杉的祖奶奶，我心里还是吃惊不少的。

    曾经的那个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点，但是曾经看身体还是硬朗不少的。

    但是，如今看来，脸上毫无起色，半倚靠的身子打眼一瞧就是不健康。

    也不知道是晚上屋里灯光衬托的缘故，还是我太过于伤感，总是觉得眼前的这个老太太是没有多长时间可活的了。

    “杉子，是你那个同学？”

    祖奶奶的声音还是透彻的，莫杉听此，将我拉到了跟前儿去。

    “祖奶奶，这是马玲，我在大学最好的朋友，几年前你们见过面的，祖奶奶还记得吗？”

    床上的老太太，一双浑浊的眼睛始终停留在我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随即便古怪地笑了起来。

    脸上横七竖八的皱纹密布着，如果她不是莫杉的亲人的话，想必我心里会感到害怕的。

    “祖奶奶，您好。”

    我客气地跟老太太打了声儿招呼，但是，床上的老太太却在这个时候坐直了身子。

    转头对莫杉命令说道：“杉子，你先出去，我跟她有些话要说。”

    我跟莫杉两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莫杉似乎不明白她这个亲曾孙女要回避，我却不明白老太太跟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有什么重要话要说。

    莫杉心不甘情不愿地开门走出去，看着门被合上的那一瞬间，我还是有些担心的。

    老太太似乎见我有些紧张，便指了指床旁边的一把椅子，说了句，“坐下吧。”

    我乖乖走过去坐好，发现老太太虽然目光浑浊，但是眼神儿之中还是有一丝光亮的。

    “孩子，近期是不是不大顺利啊？”

    我一愣，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很顺利，还算过得去。”

    老太太会心一笑，目光郑重看着我，说道：“人生没有顺利的，这段时间不管多么艰难，一定要坚持到底。”

    正在我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要这么说的时候，老太太突然间叹了口气儿，继续说道：“你的命中有孤煞，命运注定不会平顺安逸，是逃不掉的。”

    我固然不明白老太太为什么会这么说，但是想到大人们都会说老人话很灵验，是不可不听的。

    “祖奶奶，这是怎么说？”

    老太太跟我说话，脸上看不出丝毫的波澜，但也决然看不到高兴的地方。

    “孩子，天机不可泄露，唯一能够让你解脱的办法也只有一个。”

    听到这里，我倒是感到好奇，便问道：“哦？什么办法？”

    祖奶奶脸色微微敛了一敛，继续说道：“那便是顺其自然，迎难而上。”

    心里的无奈不敢表露出来，这老人家说话跟喝凉水似的，这不等于说跟没说一样吗？

    继续跟老太太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便岔开了话题，随后便随便找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起身走出了房间。

    莫杉见我出来，一个劲儿的问我谈话的内容，我真心觉的无奈，便原原本本地告诉了莫杉。

    但是莫杉这个丫头听后，却跟她祖奶奶一个表情。

    见我一脸淡然不在乎的模样，一副话语到了嘴边却又硬生生给咽了下去的模样。

    也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想说什么话，但是此时我脑袋昏昏沉沉，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