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行到尽头

    天马一路向南，已经春天，虽然偶尔还有寒风，但是下界的花已经盛开。要说以前他们去南极要怎么走，大概是飞机加轮船吧。现在天马帮他们节约了很多时间。这白色的大马，在空中奔跑，竟然还联通了北极和南极。要驯服这些神兽为人服务也不知道是那些人做到了。他们此刻才真正感觉到这是一件多了不起的事。

    小西的金毛没长几天又变了，现在顶着一身银白的毛，毛也变硬了，虽然个头没有变化。确实可以确定小西是冰龙的眷族。他们有着一样的颜色。但是小西还是那样，爱站人肩头，贪吃，无所用途。可谓让陆长风怀疑的老问题了，这个眷族到底有什么用？池渊那么厉害就不提了，凤凰大概也灭绝了，但是很厉害是没错。天马甚至能往返南北极。

    可是小西呢？他除了吃就是睡。虽然好看了一点，偶尔发挥一小丢丢作用。还干过什么事情。早知道该把他留给紫的。小西拿着几片薯片来飞到陆长风肩头，哗啦哗啦的碎渣落在他身上。连看人眼神都不会！陆长风要不是长途跋涉，困在车厢里，不想发火，不然早就将他一巴掌拍扁了。

    混子超看他眼神不对，视乎有怒气，便将小西抓下来，放在自己肩头。混子超简直不像个大老爷们，认识之初那么精明冷漠，现在成了什么人？萌宠男。

    天马突然停了。陆长风收起怒气，伸头出去，天马站在一个雾气弥漫的地方不走了。陆长风他们下车来看，也不知这里是哪，只觉得水雾太大，能见底在50米一下。天马见他们下车，便呼哧一声抬起上半身。陆长风只得将金币放在他的口袋里。得到钱他立马就飞走了。

    这是天马都不到的地方。可能过了这里他们就能到达南极。但是现在的处境就像这迷雾，他们完全打不着方向。好在他们没有乱撞多久，远处就有水声波动，声音越来越近，是向他们过来。他们站在原地等待着，快到眼前，才发现原来是个小船，有一个撑着过来了。

    混子超小声嘀咕道：“哦，还有渡船。”船到眼前，陆长风看见那个人穿着灰黑的斗篷，脸皮贴在骨头上，像个骷髅。那个摆渡人拿出一个青铜铃铛摇了摇，陆长风不知其意，只得上前来要求坐船。摆渡人收起铃铛，问道：“你们去哪里？”陆长风摆上笑脸道：“拿去南极。”摆渡人便伸出手，林筱雨放了一块金币在他手上。他收起，又伸出手道：“北极来的？一人一块。”

    金币他们倒不在乎，林筱雨按数给他。摆渡人便让他们上船。他们站在他身后，摆渡人将青铜铃铛挂在船头，就划了个半圆掉头往迷雾深处去了。

    实在是看不清，混子超笑道：“舵主，你这是怎么看见路的。这么大的雾。”摆渡人笑起来喉咙沙沙响，但是他并不神秘，虽然看起来很神秘，像生意人一样，他健谈，虽然声音沙哑，就像有人使劲在摇沙锤。他笑道：“这叫瘴气，听到我的声音了吧！就是在这里待太久，伤了喉咙。至于我为什么看得到路，我哪里看得见，不过靠这杆子，在地上找。”

    混子超称赞他来，摆渡人很高兴。一并连自己的事也说了。他叫吴夫子，世代在这里摆渡。可以说他的家人垄断了这笔生意，没有人比他们更懂得怎么靠杆子找路。所以他们并不少钱，也赚不了大钱。他们干的是事业。

    混子超连带打听南极七老的事情。吴夫子道：“这个他们得上岸去找别人打听。还得走很远。可以叫天马。他们常年在这里过活，不知道外面多少事。”

    没法。打听不了更多，陆长风便一路和他闲话起走。吴夫子打开了花匣子，便说个不停。从他家祖祖辈辈到他，他拉的各种奇怪的客人。故事还是很有趣。说到后面，他邀请他们都去他家喝酒，将工作交给他儿子去做。

    来到吴夫子的家，他们是直接用冰砖修的屋子，屋子不大。人却不少。他的儿子迎出来，还是瘦的皮包骨，眼睛显得很大。他看了陆长风他们一眼，多看了林筱雨几眼，便接过杆子出去摆渡去了。进屋里3个孩子打闹着绕着他们跑开去。一个瘦女人站起来，看样子是吴夫子的老婆。

    陆长风他们实在不想和这群瘦的脱相的人一起吃饭。奈何吴夫子高兴。几样水产和一坛老酒简单摆上漆黑的木桌。陆长风变出2个白色的光源，屋子一下透亮。吴夫子眨了几下眼睛才适应。

    这光将屋子里的所有人都召集了过来。他们被许多眼睛盯着。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是全是那皮包骨下格外大而凸的眼。陆长风他们感觉浑身不自在。虽然知道大家都是好意，也是好人。

    吴夫子没注意他们的转瞬即逝的表情。用手打开酒壶，一股异样的清甜味道流出来。陆长风使劲闻闻笑道：“这酒味道不错，比起雪莲花酒又不同。这是什么做的？”吴夫子的老婆在后面笑道：“就是用吊崖的花和这迷津里的水酿的，味儿清爽自带一股子甜味。我日常就弄些酒出去卖，很快就卖完了。”

    林筱雨实在忍不住那骷髅脸上的笑容，便只得陪笑道：“那边的孩子几岁了，过来姐姐抱抱。”一个小女孩便跑到她怀里来，大眼睛直直看着她。林筱雨便自然地将手去把她的脉。陆长风看见她在做什么，吴夫子也看见了。

    吴夫子拉过小女孩对她道：“去妈妈那里。”便就将酒壶盖上了。林筱雨看一眼陆长风，陆长风赔笑道：“老爷子，不是嫌弃你们，你看，实话不瞒你说，我们都是下界来的，先去了北极见了见市面，才到南极来，实在我这老婆又会爱帮别人免费看病，真不是有什么不好的意思。”

    吴夫子看林筱雨一眼，林筱雨恳切地点点头，吴夫子看看手里的孩子，叹口气道：“你也看到了吧，我们一家人都是这样。这都是这里瘴气的缘故，无论吃什么，都是这副样子。”

    混子超便问了他一直想问的问题：“到底是什么瘴气，这么厉害？”吴夫子又将酒壶打开，给他们倒上说：“是从悬洞里面发出来的，悬洞里不仅飘出瘴气，还流出着甜水来。”陆长风端起酒喝了一口道：“着味道很特别，这样明天你带我们去看看。我老婆也许可以探查一下里面是什么情况。”

    林筱雨笑着拉过女孩，抱在怀里。吴夫子的老婆道：“明天我带你去。反正我要接水酿酒。”大家便从新归于热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