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初的触动(古 全一)
“啊!”从睡梦中惊醒的苏婉宜坐在床上,望着这古香古色的房间。
没错啊,这是自己的房间呀!可那梦中的世界,为何是如此的奇怪。
“郡主,您起了吗?”浣月的声音从偏殿传了进来,浣月是苏婉宜的伴岁婢女,在苏婉宜两岁时,她和溪月就被派到苏婉宜身边。
在大家族里,身份尊贵的小姐身边都会有一两个从小培养的近身婢女,往后,这些小姐家嫁了出来,婢女也道是成了她们掌家的左右臂。
浣月走了进来,服待苏婉宜就衣。“小姐,今天要用哪个簪子?”苏婉宜看了看,挑起一个梅花簪子,给了浣月,“盘个简单点的发髫,就好!”
“是”
“娘亲,女儿给娘亲请安!”苏婉宜的母亲苏氏是西南大元帅苏正浩的正妻,苏正浩在战争上英勇牺牲了,皇帝追封他为大元帅,也正是那年,苏婉宜被封为郡主,封号瑾瑜,赐婚三皇子。
“婉儿,过来陪娘亲用膳。”
“是!”母女二人便有说有笑吃着早餐。就在二人准备起身之时,管家匆忙来报:“给夫人,郡主请安!”
王管家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在府上己伺候了三十多年。王管家身穿一件深蓝色的长衣衫,脸角一副精明样。
“起来吧N事如此匆忙?”王管家一副满头大汗,回着苏氏的话:“夫人,宫里来人了,正在正殿候着呢!”
苏氏连忙起身,对着王管家吩咐道“候府上的人伺候着,婉儿,随娘去看看!”“是。”苏婉宜扶着苏氏快步走着。
正殿,府上的下人等候在殿外,宫里的嬷嬷瞧看了苏氏二人,行了礼:“老奴见过夫人,见过郡主。”
苏氏虚扶起嬷嬷“嬷嬷请起,嬷嬷这般来,可为何事?”
看向主位上的苏氏,嬷嬷回了话:“夫人,老奴奉皇后娘娘之命,请您进宫商议太子与郡主的婚事。”
“如此,”苏氏瞧了一眼女儿,只见女儿娇羞低下了头:“好,有劳嬷嬷了,还请嬷嬷喝杯茶,悄等片刻,待臣妇换身装,便随你入宫。”
苏氏吩咐下人好生招待着皇后娘娘身边的大红人金嬷嬷,随与苏婉宜下了正殿。
苏氏是进了宫,瞧见眼下无趣,苏婉宜便吩咐溪月,寻了件男装,出了府。
其实,哥哥苏衍宇在时,苏婉宜便时常像个小尾巴似的跟在哥哥后面,外出游玩,但如今哥哥去了边疆,小婉宜也成了大姑娘,性子娴静了不少。
乔扮成两个俊酗的苏婉宜主仆二人,正要寻着饭馆,决定肚子的温饱。
“溪月,我忽然想吃那边老伯的糖串子,你去帮我买些,我到前边饭馆里等你。”
“是,郡…公子,您小心些。”说完便向老贩子跑去。苏婉宜也提起脚向饭馆迈去。
“让开,快让开!”前方迎面而来的嘶叫声,大路上的人们纷纷退让一旁。而苏婉宜看见自己前面有一孝,正被这慌乱吓着,只哭停不止在站在原地。
苏婉宜心中愣是一股勇气,快步把孩子拥住向旁推去。
呼吸停滞,半声不入,一切好似都停止了。没有疼痛,只有淡淡竹香入鼻。
“啊!万幸有这酗子救了,要不然……”
“对啊!这……”
苏婉宜听到的只有这沉着、平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回过神,那男子而把她推开,却不料,苏婉宜手抓着他不放。
“郡主!你没事吧!别吓奴婢啊!”溪月刚买完糖串子回来,就见自家主子和一白衣男子相搂在马路中央,一旁还有已死的疯马,受吓的人们。
“我,我没事。”苏婉宜被溪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抱住,神情已恢复。让溪月松开自己,转向白衣男子。
郡主?白衣男子见了一眼苏婉宜,打量着。
白衣如翊,虽说这男装是特别定制的,可穿在这小女人的身上,还是显得娇小。倒像是个白面小童。
“多谢公子的救命之恩,我…”
“后会有期!”苏婉宜话未说完,便已被白衣男子打断。苏婉宜就只瞧见风度翩然的身影,红了脸。
“郡主,郡主!”溪月还以为自家主子哪里受了伤,惊了吓,哭着嗓子椅道。把本来就只受了点小惊吓的苏婉宜摇的晕向。
“没事,瞧你,我们回吧!到了府上让人来处理这里。”苏婉宜回过头看了看周围,对溪月说道。
也实在惊险,若不是有那公子,怕是自己早已见不着这儿了。只是不知那公子何人何名,也不知还有缘再见吗?
“爷,目标已出现。”
“嗯,盯紧点。”
“是。”说话的正是那白衣男子和他身后的护卫。白衣男子刚发现手下发出的信号,也顾不得那女扮男装的小未婚妻了。不过今儿瞧见了,也实为有趣,怕是不同母后所言的那样温婉娴雅吧!
没错,此时手握茶杯,面容沉稳的白衣男子正是大庆国的三皇子,也是当朝太子景晟。看似景晟面色沉着,可眼眸中似有一丝笑意,不知是想着哪位有趣人。
其实,苏婉宜今年及笄,今苏氏进宫,便是与皇后娘娘商议婚礼事仪。早在黎帝在位时,苏婉宜便被赐婚于太子。太子成婚可是大事,经钦天监挑选,今年的七月初七,乃是大吉大利的日子,是今年最为宜婚宜娶的日子。
虽说苏婉宜生辰在九九重阳,去年重阳,苏婉宜已办举了及笄礼。太后厚爱赐了杖九凤步摇,更由先皇亲封的安公主为她盘发结礼。
眼下离七月初七也就只剩四个多月了,该准备的也要早些了。
苏婉宜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用了餐后就洗漱歇息了。
不知道,还会再遇到那位公子吗?苏婉宜,你是要嫁给太子的人,别肖想了。
若非赐婚,谁愿成为这太子妃,虽说这位子乃未来的国后,可历来帝王无一不后宫佳丽三千,一群芳华正茂的女子只为一个男子争宠争荣。如果可以……
苏婉宜还真挺羡慕那个奇怪的世界,那里的男男女女都是自由婚恋,一双人。想着想着苏婉宜便睡着了。
夜,正透着凉意,轻风拂过,不知是云儿遮住了月,还是月亮躲进了云里。
“谁在哪儿?”苏婉宜正迷迷糊糊地醒来坐着,便听到房里传来说话声。
门外,正在夜巡的侍卫经过,看见房间里有着动静,为首的侍卫便大胆问道:“郡主,请问有什么情况吗?”
苏婉宜掀开被子,穿鞋下来,披上外衣,便点燃其余的两盏灯烛。
其实,苏婉宜晚上睡觉时便习惯寝室里有些光亮,所以在苏婉宜的室内有颗御赐的夜明珠,不过夜明珠有些小,亮度极暗。
此时的室内已完全亮透,苏婉宜还未来得及回话,便被人捂住了嘴,只听见那人在耳边低语。
“别声张,我们不会伤害你,只是借个地方疗伤。”
男人眼里冷峻得犹如一汪冰潭,冰冷的语气更是直逼到苏婉宜心里。而他身上那独特的竹香也袭入苏碗宜的鼻腔里,让苏婉宜为之一悸,心跳不止。
在苏婉宜呆滞之际,侍卫只见屋里灯光亮起,却听不到郡主的回答,又问了一遍。
此刻苏婉宜回过神,点了点头,表示愿意听从男人的话。
男人一松开手,苏婉宜便想着大呼救命,可出口的却是:“没事,我只是做了恶梦,你们且到别处去吧!”
此时的苏婉宜因为刚才的一个动作把男人脸上的面具拍掉了,露出了令人惊己的面庞。
是他。是上次救自己的那个男人,也是那个被小宜瞪的男人,这世上会存在有两个不同世界一模一样的人存在吗?啊!不是,她自己和小宜也相像。难道……
苏婉宜此时还未反映过来,她正被人拥在怀里,胁持着。
这个男人,也就是景晟,看了一眼苏婉宜,便松开了她。走到另一个黑衣男人旁边,看了他的伤势。
“爷,属下无碍!”黑衣男子的肩膀上被只银箭刺穿,血流不止,苏婉宜瞧见如此,不由低惊一声,忙地用手捂住。
“别说话,我先帮你处理下伤口。”景晟撕下黑衣男子的里衣,擦止着伤口周围,苏婉宜见此,也向柜子里拿来上次还剩留在房间里的纱布和金创药,递给了景晟。
景晟瞥了一眼苏婉宜,却也不停下处理伤口的手,还示意苏婉宜按住伤口,他来拔箭。流血过多,黑衣男子已面色惨白。
克服心中的恐惧,苏婉宜压住伤口,便把头转问一旁。
“嘶!”银箭拔起,黑衣男子不禁抽一口气,暗红的血飞溅许少到苏婉宜的衣服上。
“爷…”黑衣男子气息微弱道,想表达些什么。
“好了。”景晟包扎好伤口,便出声制止了暗三的话。
暗三是黎帝派给太子的暗卫。历来皇帝身边都有不少暗卫,而景晟成为太子后,皇帝便拔了不少暗卫在太子身边保护着。
今晚,景晟和暗三正秘密调查朝官行贿一事,不料被七皇子党发现。
在交战中,暗三为景晟挡下那只暗箭,在后有追兵,前临元帅府的情况下,景晟果断地躲进元帅府,躲进此处,竟没想到却是郡主苏婉宜的闺房。
“公子,你也受伤了!”苏婉宜回过头,看见了景晟的手臂也有血渗出,也没顾得男女大防,抓起手臂,忙着察看伤口。
“无碍。”声音冷清疏离,倒不像是个受伤之人。
“怎会无碍,都流了这么多血,我帮你止血。”苏婉宜忍着恐惧,拿着纱布擦洗着伤口。手臂被剑刺伤,伤口不是很深,但长时间未能止血,也已血肉模糊,看得苏婉宜一阵心惧。
景晟看着眼前这小心翼翼地处理自己伤口的小女人,或许是刚睡醒的原因,秀发全披散在背后,粉色的外衣里包裹着的是白色的内衣。眸子里闪过一丝笑意。
苏婉宜还在和伤口战斗着,一方面要忍着内心的恐惧,一方面又要顶着景晟那炙热的目光,心跳不已。
“好了!我要放些药,你,你……”抬头,入眼的是那张丰神俊逸的脸庞,那夜里不时出现在自己脑里的面孔。看见那双乌黑的眸子里有个小小的自己,苏婉宜不禁一阵心悸。
苏婉宜连忙低下头,小心地包扎着伤口。可心已经有所乱动,再小心也还是弄痛了景晟。
“我弄疼你了吗?对不起,我……”苏婉宜看见景晟的眉头凸起,以为是自己不小心将人家弄疼了。┄┄
“没事,你继续包扎。”或许就连景晟可能也没察觉到自己的声音变得不再那么冷峻,看向苏婉宜的目光也变得柔和起来。
苏婉宜不知这男人是谁?但景晟却是知道苏婉宜是谁的。瑾瑜郡主,在不久后便要成为自己妻子的女人。想到此,景晟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苏婉宜在景晟的伤口处绑了一个稚嫩的花结,心满意足地看了一眼后,小心翼翼地抬头望了景晟,见他也正盯着伤口。
其实苏婉宜不知道的是,早在她要抬头之时,景晟就已不再看着她了。
周围突然变得安静许多,暗三作为一个暗卫,自然知道如何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过,他也因受伤失血,早已昏睡过去。
苏婉宜是有些欢喜的,但同时也有些无措。欢喜的是这个男人正是救了自己的那位公子。不过,深更半夜的,一个深闺少女的房里藏着两个男人,这要是被他人知晓了,那……
“公子,可还有哪里受伤了?””
“无事了,这夜深了,姑娘还是先去休息吧,我们一会儿就离开。”景晟是看见了刚刚苏婉宜那个冷颤的小动作,这日夜温差变化大,苏婉宜一弱女子在这深寒夜露中最容易受凉。
苏婉宜听到此话时,与景晟对视了一秒。屋里还有人在,虽说苏婉宜相信他们,但也不代表自己就能安然就寝呀。
苏婉宜还想再说些什么,那些巡逻的侍卫又返了回来,为首的侍卫又担忧的问了一声。得到的还是与先前如一的回答,不过这语气却比之前沉稳许多。
如果说,未遇到他之前,要苏婉宜嫁给太子,那嫁过之后,苏婉宜也会努力做一个温婉大度的太子妃,与太子相敬与宾。
可现在苏婉宜已心有所属,虽然她还没来得及问到他姓名,他是为何人?
昨晚,在侍卫回避后,浣月也过来了。本来这几日溪月身体不舒服,昨晚还有些发了热,所以苏婉宜就让浣月去照顾溪月。也就因为如此,苏婉宜屋里通亮后许久,浣月才过来。
也正因如此,苏婉宜为了不让她们发觉,将景晟和暗三放置在屏风后,自己便上床睡了。早晨醒来后,景晟和暗三早已不见,没有留下一片言语,一丝痕迹。就连那些血腥味也消失在空气中,就好似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
此时的苏家,一大杆家子都处在正殿里。皇宫下来了聘礼,为太子娶妃的三十六聘,还有皇后娘娘派来考核苏婉宜宫里规矩的嬷嬷。
望着这些礼箱,望着娘亲以及他人脸上的笑意,苏婉宜心中不免暗然。
“夫人,那老奴就带着郡主去审规了。”金嬷嬷行礼道。
“麻烦嬷嬷了!”苏氏往金嬷嬷手中塞了些金瓜子和玉珠子,金嬷嬷自然接着,这些“道理”金嬷嬷自然清楚着。
苏婉宜也向母亲福了礼:“母亲,女儿告辞。”
“放宽心!!”苏氏拍了拍苏婉宜的手背,是在给苏婉宜一些鼓励。
炎热的夏,有苏婉宜最喜的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
此时苏婉宜正在待嫁闺中,正在赏荷,正在相思,正在惶惚未来。
与此同时在御花园内,皇后也正和太子景晟一同赏荷。
“前日,听你父皇说,你出色地完成了朝官贿赂一案。母后很欣慰!”仪容大方,贵气临渗的皇后身上正穿着前些日尚衣局刚做好的百花红牡丹珞金裙,保养甚好的脸上带着淡笑。
皇后的母家是前朝尚书,虽不如丽妃母家的手握兵权,也不如荣妃母家的三男为官,但李尚书曾救驾太上皇有功,而后皇后又与皇上青梅竹马。这太子之位落在嫡子景晟头上自然也是常理。
丽妃无子,但名下记有七岁的九皇子,只是那些母家在前朝势力过盛,气势过器的后宫妃,自然不能再给予二心的希望。
毕竟,这天下终究还是景家的天下,而也只能由名正言顺的景家嫡子继承,再说了,几个皇子中也就只有景晟最为出色。
但只不过还有位七皇子,也堪是……
“对了!母后稍让金嬷嬷挑了些人,往太子府里去伺候着。再过些日子,你也要迎娶太子妃了,是该多做些准备了!”皇后和慈地看了自己的儿子。
着是自己当年拼了命生下来的期望,如今看着自己的儿子生得如此出色,心里倍感自豪。
而景晟听到母后谈起自己未来的太子妃,此时景晟的脑海里涌现出那张温婉静宜的脸庞,那双清水般透澈的双眸。
那晚,那双灵动的眸子撞入了他的心间,然后如同受惊的小鹿,令自己那颗冷却已久的心再次跳动。景晟不禁很幸兴,自己是当朝太子,是她未来的夫君。
“有母后安排着,儿子放心!”景晟应了一声,只是那一丝出神,究是也逃不过这后宫女人的眼,而且尤其是熟悉自己儿子的皇后娘娘的眼。
罢了,这婚姻本就是盲婚,只要女方能够成为助力,能贤内助,那这抽姻就是场成功的联姻。
女人不都是加固权力的工具吗?
“如此便好,转眼间,晟儿都要娶妻生子了,再过几年……”皇后十五岁时便进了宫,便消耗这如花的年华,只为这薄情的帝王情宠,争来争去。这后宫的女人容华与岁月如梭消逝。皇后不由地叹慨。
“母后,依旧花容月貌,儿臣再大也还是您的儿子。以后,儿子会和太子妃一同孝敬您。”景晟帮皇后倒了杯茶。
虽说处于这狼牙虎口又情虚意假的皇宫之中,可自己的母后,却是真正为自己着想的母亲,而不是像其他娘娘那样,把自己的孩子当成争宠争荣的工具。
景晟还记得自己十岁那年,丽妃娘娘为了争宠,不惜让九皇弟着了一夜的凉,拉坏了肚子,大半夜又发了高烧,而这也仅是为了吸引父皇的注意,并将此嫁娲给母后。
如今九皇弟呆木、性子闷弱得不像个十岁正常孩童该有的模样。
九皇弟养成今天这个性子,丽妃就是一大原因。
皇后听到景晟这样说,心里自然很是高兴:“母后自然知道,这辈子母后做过最不后悔的事,就是生下你。”
“那以后,母后就等着享受儿孙福吧!”皇后拍了拍景晟的手背。想当初,自己是如何在这后宫中立足,又是如何在这吃人的温柔乡里一步一步地往上爬,又一步一步地巩固后位。在怀孕时,千般小心万般谨慎才得以平安生下一个健康的皇子。
可是在这皇宫里头,谁又能看得清谁的心,看得透那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悄然变质的心呢!
景晟不知道,在将来他和皇后的关系也再也回不到如今。
景晟望着母后陷入回想,心里也甚是厌恶这后宫。如果自己的后宫也是如此……
景晟不由想起苏婉宜那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若是那双灵动清澈的眸子里也因这后宫的各种争宠,各种心斗而染上杂质。
景晟心里不禁涌想起一个大胆惊世的想法,连自己都被吓到的想法。
“好了!这暑气渐渐变重了,本宫也乏了,就先回宫,你也注意些身体,宫里有何缺漏的,便告诉母后!”
“是,儿臣知晓的,母后也要保重身体。恭送母后。”看着皇后就着金嬷嬷的手起了身,景晟也起身福身。
景晟的性子沉稳重敛,再加上皇后自小就按一个诸君的要求培养景晟,所以在这些皇子当中,景晟的规矩一直都是最为循蹈的。
当然这是景晟的外在表现,谁又知人前冷清稳重的太子,在心爱之人面前是怎样的呢?
日子总是过得这么快,快得让人不失所措,就如苏婉宜,不是在学宫规,就是在学主母之道。
偶尔与苏小宜说说话,偶尔想想那个男子,想想苏小宜那个世界的生活。苏婉宜的内心再平静不过了,可是,随着出嫁的日子越来越近……
八月的京城依旧炎热,但好在前日下了场大雨,冲走了炎炎暑气,留下令人惬意的轻风。
一大清早,院子里的喜鹊便吱叫不停,百鸟朝凤,停立树头。
而此时此刻,元帅府也一片红火。苏婉宜更是在弯月当照时,就起了床。
今天(农历)七月初七,也是乞巧节,更是太子与瑾瑜郡主成婚的日子。不仅元帅府喜气洋洋,皇宫也是一片喜庆。太子府更是百花斗艳,百鸟倾巢来往的下人个个手脚利索,穿着喜庆,脸上洋溢笑意。
元帅府……
此时苏婉宜已穿戴好嫁衣,正在起妆。红纱帐飘绵的梳妆台前,一方葵形铜镜映衬出人儿的倒影,凤冠霞帔,红唇皓齿,纤腰犹如紧束的绢带,十指好似鲜嫩的花骨。
“郡主,这嫁衣是皇后娘娘命宫里的绣娘花了两个多月绣出来的呀!真好看!”溪月一脸兴奋。
锦茜红妆蟒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边缘尽绣鸳鸯石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宝石领扣扣住,外罩一件品红双孔雀绣云金缨络霞帔,那开屏孔雀有婉转温顺之态,好似要活过来一般,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曳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还能发出簌簌之声。
苏婉宜的发鬓正中戴着联纹珠荷花鸳鸯满池娇分心,两侧各一株盛放的并蒂荷花,垂下绞成两股的珍珠珊瑚流苏和碧玉坠角,中心一对赤金鸳鸯左右合抱,明珠翠玉作底,更觉光彩耀目。
这是小宜在说话。
“小宜,是你吗?”苏婉宜甚是奇怪,自从她俩互换身体过后,便再也没有再互通到那个世界,苏婉宜还以为这都是一场梦,庄生晓梦。
“哈喽!小婉,能和你说话了!恭喜你嫁人!”此时的苏婉宜正在熟睡当中,床头的手机还闪着微博页面,背后的图腾隐隐发亮。
“小宜~”苏小婉含羞欲止,其实如果可以苏小婉倒想成为那个世界的苏婉宜,穿着婚纱,嫁给心目中的男子。
“话说,小婉,你高兴吗?”
高兴吗?苏小宜在这个年龄的时候,才情窦初开,还在默默地、偷窥着……
高兴吗?苏小婉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不兴?自古姻缘之事,媒妁之言,父母之命。这姻结的本就是两姓之好,自己又怎能妄想些什么?
红惟盖下,断送的是女子的一生,不论今后是否幸福,是否……
意识对话被切断……这次对话只有短短的五分钟。
苏婉宜还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苏氏接过木梳,慈蔼地摸摸苏婉宜的头。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仇,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女儿家嫁人的时候,母亲为女儿梳头时,所说的吉祥话。带着娘家的福望,带着父母的心系。
“娘亲,女儿害怕!”听着女儿娇呢的声音,苏氏和蔼道:
“囡囡,转眼间你都要出嫁了,长大了!”
“这为**媳,特别是皇家的,你要时时谨记娘亲的教诲……”
苏氏低声细语地教诲着女儿,深入皇家,这一生不知是福还是不幸……
太子大婚让京城百姓人头攒动,纷纷上街观看。
十里红妆,锣鼓喧天,只见一排长长的迎新队伍前,一袭红色华服的俊男骑坐在红头骏马上。身躯凛凛,相貌堂堂,一双琉璃眸子里,偶的一闪一丝期待,却快得让人不曾发觉。
“这就是太子吗?好生俊艳。”
“我听说这未来太子妃生得也好生艳美,看来可真是天生一对。”
时辰到,迎亲的队伍已停在府外,苏珩之背上苏婉宜从闺房走向府外。
队伍里那高贵奢华的马车象征着皇家的威严,象征着未来**的身份。队伍停在元帅府大门前,太子景晟身着红衣翩然下马,衣袖飘然好似那冰山抹红,冷艳胜芳。
景晟望着苏珩之背上的红衣女子,这便是自己的妻子,一想到是那女子,冷清的神情有了一丝温柔。
“夫人。”景晟走到苏氏面前,像个平白百姓女婿似的,这姿态,这礼数倒是让苏氏有些吃惊,同时也心含欣慰。
景晟不知道这一举动,便收获了这岳母的半颗心。
苏氏看向景晟的眼神也渐渐祥和起来:“太子陛下,瑾瑜便交给你了。”
“吉时到,新娘上轿。”在喜娘的搀扶下,苏婉宜压下心中的不舍,坐上了花轿,坐上了通往未来的……
“这太子爷好生俊俏,听见瑾瑜郡主也是个大美女呢!”
“是啊,两人真是决配!今天的喜鹊还叫个不停呢!”
……诸如此类,在观看人群中频频发出。
远处一家酒楼上,一名黑色衣着的男子正跪在地上:“爷,已准备好了,随时听候命令发落。”
只见上座的另一男子头戴镶嵌白玉的小束髻冠,细碎的长发覆盖在他光滑的额头,坠到浓密而纤长的睫毛上。不浓不淡的剑眉下,狭长的眼眸精光射出,眼角微起,却显得妩媚薄薄的红唇,不由让人想到薄唇亦薄情。
嘴角勾起,嘴亦动,继而发出寒冷的语气:“计划行事!”
“是。”黑衣男子抱拳应下,转极而去。
男子眺望迎新的队伍,脸上尽是一番深意。
“太子殿下,这次定给您一份大礼……”男子望着迎亲队伍,邪魅笑言。
主母之道。
苏婉宜手中握着一把玉如意,在喜娘和浣月的搀扶下,走进了喜兴洋洋的喜堂。
皇上和皇后正坐在喜堂正位上,一脸欢喜。
景晟走到苏婉宜身旁,与她拿着红缎两头。
“吉时已到,新人拜堂成亲,一拜天地!”
随着安宁海的声音响起,两位新人跪在地上的薄团上,拜下了第一拜。
“二拜君亲!”
天地君亲师,天地为大,次之为君,再为亲,后为师,如今满堂官员在座,也算代表半个朝廷,皇帝自然更为重大。
瞧着两人起身,安宁海再次开口,苏婉宜和景晟转身,朝两位长辈拜了下去。
“夫妻对拜!”
第三声响起,景晟和苏婉宜对面而立,在景晟的脸上,此时浮现丝丝笑意,而盖头之下的苏婉宜不知颜色。
“礼成,送入洞房!”第三拜拜完,安宁海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景晟走到苏婉宜身边,伸手将她抱起,向布置好的新房走去。
在两人拜堂时,各种婚典所需物品纷纷由喜娘指点着一一送入新房。
十六名年轻的侍女分立两旁,从殿门排至新床之前。
这些侍女的手中各呈着一面大红托盘,上面放着花生莲子开口笑以及结婚所需的各类物品。
在被抱起的那一刻,苏婉宜的心都快停止,此时苏婉宜的心情是复杂的,忧喜参半。
忧不知何起,喜又从哪来?
可当那熟悉的竹香泌入鼻腔,苏婉宜还有一丝期待,但随之又把这想法浇灭了。罢了!罢了!小宜,你定要寻个自己欢喜的人在一起。
在苏婉宜的胡思乱想,忐忑不安中,景晟抱着她来到了喜房之中。昏暗的新房内绣花的绸缎被面上居然铺着红枣、花生、桂圆、莲子,寓“早生贵子”之意,竟铺成了一圈圈的心形。
瞧着景晟小心翼翼的将苏婉宜放下,喜娘上前,轻轻掀起第一个宫女手中的托盘,对着景晟眉开眼笑道。
“请新郎为新娘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拿起秤杆,景晟将盖头挑起,苏婉宜只觉得眼前一亮,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向景晟看去。
霎时,星花四起,苏婉宜瞧见此时的眼前人正穿着大红衣,含笑地看着自己。正是心心念念不忘之人,顿时,苏婉宜脸上的娇羞十足。
面若桃花,肤若凝脂,琉璃美眸,樱唇玉鼻的小女人头戴凤冠,呈得格外动人。
再看到她眼中那故做端正,瞬之看见自己后表现出的惊讶、欢喜、娇羞,景晟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那怕花费巨大心血暗中拦截七皇弟的破坏,所有辛苦的布局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时,就变得理所当然了。
景晟觉得自己已慢慢地沦陷了,心甘情愿。
盖头已掀起,桂嬷嬷走上前,景晟伸手,用筷子夹了一个碗里的饺子,送到苏婉宜嘴边,示意她咬上一口。
一番折腾,再加上早上为了方便,苏婉宜也只吃了几块糕点。此时苏婉宜还真觉得有些饿了,她看着送到自己唇边的饺子,瞥了一眼新郎,张开小嘴咬了一小口。
景晟坐在她一旁,见她如此,阻止已然来不及了。
“生的?”苏婉宜嚼了几口,顿时皱起了眉。
苏婉宜从未参加过婚礼,自然不知道这种种习俗,也不知道这新房里的饺子是生的,越生越好。
“嗯,越生越好。”瞧着苏婉宜红扑扑的脸蛋,眉头紧皱的模样,景晟眼中的暗眸更甚,笑着开口,将剩下的饺子塞进自己口中。
苏婉宜一脸茫然时,在听到解释后才明白过来,她满面通红的看着景晟,自己的夫君。
漱了口之后,溪月呈上了交杯酒,景晟和苏婉宜一同饮下。
“恭喜太子,恭喜太子妃。太子与太子妃乃天作之合,缘定三生。奴家祝太子太子妃百年好合、永结同心、相亲相爱、百子千孙。”见风使舵的喜娘立即上前祝驾。
随之领众宫女告了退。只留下苏婉宜从娘家带来的人。
只不过新郎馆还要出去谢客一番,虽说是太子,可那兄弟间,官僚间的面子还是要给的。景晟在苏婉宜耳边低语声,“等我!”便起身出去了。
“郡主,郡主!”溪月唤醒神游发呆的苏婉宜,“郡主,该换装了。”
“溪月,以后该唤太子妃了。”桂嬷嬷是皇后派到苏婉宜身边伺候的,在这宫里也算是老人了,自然要提点几分。
“是。嬷嬷。”
苏婉宜在三人的帮助下,卸下了头上那沉重的凤冠,只用只白玉钗子扣住发式。换下嫁衣,穿上大红的纱衣,白皙的玉体蒙上通透的纱衣,欲透欲遮。
微醉的景晟开门而入,径直走到苏婉宜面前。浣月、溪月二人行了礼,退出了房间。
苏婉宜看见那个日夜回旋在自己脑海里的男人,当朝太子,自己的夫君,连忙起身上前扶住景晟。
酒香和竹香入鼻,苏婉宜被抱个满怀,还以为景晟喝醉了酒,“太子,你可是醉了?我,我先帮你更衣。”
看见怀里满脸通红的小妻子,景晟也乖乖任由她为自己更衣,喝了醒酒茶,洗了漱。
一切都那么自然而然,夜也深月也羞。新房中,相排而坐的新人……
“太子……”
“叫什么?”景晟看着娇羞可爱的小妻子,越是想要逗逗。拥着苏婉宜,在她耳边低呢。
苏婉宜惊了一吓,不免耳朵透红,周围更热了,“太…子!!”
原本只是想到看到小妻子害羞的模样,但一靠近那香体玉骨,便情不自禁含住苏婉宜的耳垂。“叫夫君!”
“你!你!”耳垂湿润,心狂跳不止,苏婉宜只觉得很热,很热,即使只穿着一件纱衣。
景晟的专属印章越发密集,从耳垂到脸颊两边,再到小嘴……
软,比想象中的还要柔软甜美。
手顺其心意地拖下那层红纱,看见了白里透红的肌肤。
身体不惊一凉,苏婉宜想张口阻止,却不料被景晟的舌头侵入,带着自己旋转、起舞。
帷幕遮住了冒泡的粉红,一件红衣扔出,床在欢喜的歌唱,月亮羞涩的躲进云里……
一切都是那么欢喜,那么……
乞巧节后的太子府依然喜兴十足,新房内新帷内。苏婉宜依偎在景晟的胸前,甜蜜的笑意挂在脸上。
景晟转醒,入眼的是苏婉宜那白里透红的脸蛋,像只能憨厚可爱的树袋熊。眼里那一丝满足和崇溺,若是让属下看到,岂不吓一大跳。
景晟不由亲了亲那清香的秀乌,转之向下,吻了额头,鼻子,啄了那还已红润的嘴巴。
“嗯!”苏婉宜睁开水雾朦胧的双眼,看见那张俊隽的大脸贴着自己,脸更红了,心更加漾动了。一想到昨晚,苏婉宜不由发觉周围更热了。
景晟看着自己的小妻子,那湿露露的眼睛充满着羞羞的爱意,因为昨夜的滋'润让她显得格外妩媚、迷人。忍不住找到那樱桃小嘴深印起来。
因为昨夜折‘腾得太晚,两人里面都没上里衣,光滑的肌肤坦诚相待,变得粉红,火热!
“别,不要了!”苏婉宜趁着嘴巴未被封住时,低哝一声。可是,这声音更让晨起的男人热血沸腾。
“乖,叫夫君”景晟微眯精眸,一道笑意莞尔的神丝闪过眼底。
苏婉宜只觉得嘴巴火辣辣的,全身酸痛,又热又难耐。手臂无力地推着。
“叫一声,我便放过你,婉婉”
“夫君!”苏婉宜咬了咬嘴唇,娇声呢喃道。
因为时间也不早了,等会儿还要去给皇后请安,景晟也不再挑q逗自己那害羞的小夫人了,反正以后大把时光。
景晟满足地起来,吩咐下人将热水挑了进来,自己则抱着湿答答的小夫人进到蟒蛇图案的大桶里。
可美人在怀,听到苏婉宜舒服的唉声,揩油是必不可早的,但顾到苏婉宜初经此事,时间又紧,也便留到下次了。
两人洗漱一番后,各自让下人们服侍好服容,但坐上辇子前往凤栖宫。
凤栖宫正殿内,帝后已在正位上候坐着。
“太子,太子妃到!”
苏婉宜身着淡粉色的繁花宫装,外面披着一层藕色薄纱,宽大的衣摆上锈着紫色的花纹,三千青丝撩了些许简单的挽了一下,其余垂在颈边,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衬得别有一番风情美丽可人之姿。
景晟也穿着暗红色的太子服,只是那脸上洋溢着的温柔情意,让在座的帝后不由对视一眼,看来这太子妃,太子甚是满意。
“儿臣拜见父皇、母后,给父皇和母后请安,祝父皇和母后万福金安。”景晟和苏婉宜双双给帝后请了安。
皇帝与皇后坐在主位上,苏婉宜跪在厚厚的垫子上,大礼一拜后,双手奉上茶,“父皇,请用茶。”
皇帝微笑点点头,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两口,将茶杯放在一旁的茶几上,接过太监给的红包,递给苏婉宜。
“父皇祝你们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苏婉宜微笑地接过红包。“谢父皇。”
苏婉宜将红包放在托盘上,顺势拿起另一杯茶,向皇后双手奉上。
皇后笑眯眯的接过,喝了两口,放下茶杯,红夕配合的将红包递给皇后,皇后即将红包递给苏婉宜。
“早生贵子,母后等着你们的好消息。
苏婉宜便含羞地应下,一旁的景晟立即扶起苏婉宜。
或许,本来皇家婚事礼节就不像民间一般,可是在这抽礼中,景晟想给苏婉宜最好的,于是......
皇后看了看皇上,说道:“皇上刚不是说前朝还有些事要忙吗?如此便先去处理国事吧!
“嗯!那朕就先回乾坤宫了!”转向两位新人,看着自己最优秀的儿子,最像自己的儿子,又嘱咐道,“瑾瑜,你嫁入皇家,也算圆了苏大元帅的心愿了,朕很欣慰。晟儿是朕最看重的皇子,希望今后你们能够相处和满。”
“是,谨遵父皇教诲。”二人对视一眼,连着谢礼。皇帝走了出去。
“恭送皇上(父皇)!”
皇后笑脸盈盈地看了二人,“你们还未用膳吧!陪母后一起?”皇后一早就听到嬷嬷的回禀,俩新人新婚燕尔,难免起晚。
“是,谢母后!”
“好啦,就我们几人,这些礼就不必了。”皇后起身朝偏殿走去,景晟和、苏婉宜便也起身挽着皇后。
用膳后,皇后让太子景晟去处理些事宜:“怎么?还怕母后欺负太子妃不成?”
“儿臣不敢,那儿臣就先告辞,待会儿再过来。”景晟倒还是一脸沉着不露,但是这话语中却不似从前那样无神。
太子妃苏婉宜则留下陪同皇后闲聊,毕竟太子妃也是一宫之主了,还是未来的国后,某些事宜还需这长辈提点一二。
皇后转而看向苏婉宜,看着她生得也倒是秀艳,本还以为自己这个儿子那般容貌,这世间怕是少有女子可以匹对得上,现在看来这二人也真是天生一对。
“此后太子府,瑾瑜就多操心操心,好让太子无内忧。此后还有何不解的,就多来宫中问问本宫。”
皇后觉得还漏了些什么,又补道:“也多来母后这儿坐坐,再好就是给皇上和母后生个小金孙,这再好不过了!”
本还听得正经的苏婉宜,一听到此,顿时羞红了脸,让皇后看了,也心生怜意。
“今天也就先这些罢,回头本宫让金嬷嬷去你那儿,待你对这些事上手了,本宫才放心。”皇后摘下手肘上的红珊瑚手串,套在苏婉宜手上。
“这是本宫怀晟儿时,皇上赠的,如今本宫赠予你,本宫等着你的好消息。”
“母后,”苏婉宜起身谢恩,欲要推辞,可皇后按着她的手阻止着。
“好了,本宫也乏了,你就择日再来看看本宫吧,以后每隔三天再来请安吧!”
“是,那母后先歇着,儿臣告退。”苏婉宜恭敬地行了礼,让皇后最先离开,自己才带着浣月和桂嬷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