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你叫凌寒

    羽溪的眸子暗了暗，并非是她女扮男装不成功，而是这个小女孩天生就有敏锐的观察力，若是她的天赋能被发觉，定能自己开出一片天地。

    她一眼扫过白夜身后的五个孩子，心中有了一番思量。

    “白夜，这次你就不要跟我走了。”

    “为什么啊，师父你不打算要我了吗，我不会再跟你添乱了。”白夜突然慌了起来，生怕羽溪扔下他就走了。

    羽溪从怀中掏出一本书递给他，“医术最基本的我都交给你了，这本书上有的药材和药方你要全部背下来，无论用什么方法，要将所有的药材全部找齐，两个月之后我来验收成果，还有她，你也要教。”

    “师父，我想跟去南阳！”白夜乞求道。

    他刚刚失去了父母，明明以为师父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

    “白夜，你是我第一个徒弟，没了你，我不行，若是心疼为师，请你教好他们。”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柔声的说话，也是她第一次求人。

    现在给她的时间并不多了，她不但要训练精兵，还要去找九死草，再加上王家所托之事，和南簧皇室莫大的联系，她都必须亲自去。

    她也是人，不是机器。

    白夜仿佛透过她看到了那个满身疲惫的师父，点了点头道：“好，但是师父记得一定要回来。”

    “好，我答应你。”她将怀里的玉佩交给白夜，“若是有事，去丰裕城的玲珑阁，将此物交给掌柜，自会有人帮你。”

    “师父，我不能要。”

    “你拿着。”她将玉佩塞进他的怀里，沉声道，“你叫了我这么长时间的师父，我却连拜师礼都没有给你，这玉佩你必须拿着，师父身上也没什么值钱之物，这块玉佩在危难关头能保你一命，好好收着。”

    “我不要学医，我要跟你学武功！”刚刚那个替小年说话的人喊道。

    “为何？”羽溪上下打量他，除了眼睛黑白分明，浑身上下都是破衣拼凑的已经黑逡逡的孩子，“学医不好？”

    “学医只能治有心之人。”他说道。

    “若是跟着我，可能会连性命都不保。”

    “死亦何惧！”

    好一个死亦何惧！

    羽溪仿佛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初的自己：“今日与我走了，便再没有回头路了，若是双手沾满血，可就没有洗净的一天了。”

    “我知道。”他眼里闪着光，看着她。

    “你叫什么？”

    “请师父赐名！”少年跪了下来。

    “从今日起，你便叫凌寒。”这是我的名字，愿赋予你！

    “师父，我也要学武功！”白夜一听师父让他跟着，也急忙说道。

    “好好在这里呆在。”说完给了凌寒一个眼神，两人向远处走去。

    白夜怔怔的看着渐行渐远的二人，大声喊道：“师父，你一定要回来啊！”

    羽溪没有回头，扬手挥了挥。

    一路上少了白夜叽叽喳喳，羽溪还有些不太适应，凌寒的性格敲与白夜相反，沉默寡言，性子更为沉稳，做事一丝不苟。

    到了下一个城镇，她便给凌寒买了套新衣，在客栈休息了一晚。

    五更天时，羽溪的门被人敲开。

    “师父，您说好今日教我武功的。”门外熟悉的声音说道。

    羽溪穿好衣服下了床，推开门的刹那微微讶异。

    一路上凌寒一直都是穿着那身破烂衣服，脸也没用好好洗净过，昨日给他买了身衣服，她就回来休息了，也没有在管他，没想到他洗完澡之后，会这么好看。

    蓝色的袍子衬得他更加白净，嘴角没有一丝弧度，却让人生不出一丝反感，虽然面容还未长开，但她确定，这个孩子若是长大了，定是一个妖孽。

    “要不我把你卖了吧，肯定能赚很多钱。”羽溪冷不丁说道。

    “师父，这笑话一点头不好笑。”凌寒说道。

    嗯，谁让她本身就是这种无聊之人呢。

    她恢复了往日的清冷，转身关好门，带他到了城郊。

    “先围着这里跑十圈热热身。”羽溪冷声说道，将之前预备好的东西绑到自己腿上，和他一起跑了起来。

    自从他听韵儿说她是女儿身后，更加佩服这个师父，现在看到她脚上绑的重物依旧能和他一个速度跑着，惊讶程度更甚。

    羽溪也是有些惊诧，很少有人能按照她的速度步伐跑这么长距离的，看着他微微泛红的脸颊，点了点头。

    “我现在教你的，只做一遍，看好了。”说着她拿起旁边当然树枝动了起来。

    寒冬腊月，凛冽的寒风飒飒作响，羽溪一套动作行云流水，衣袂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