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再起风波
“那我们该怎么办?”
李慕白沉声道:“立刻排查,和男主人相识又有一定交情,并且有犯罪前科,甚至有过劳改经历的人。那个亲手杀死男主人的家伙,一定就在其中!”
在警方的全力控制之下,发生在阳光小区的灭门惨案的消息,并没有被扩散出去。
然而这样的情况,仅仅只维持了一天。
“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8.19灭门惨案的细节是怎么流到记者那里去的!啊?李慕白,你得给我一个交代。”乌蒙市警察局局长陈建民此刻在办公室大发雷霆,整层的民警们噤若寒蝉,彼此耸立着肩部相互打量,连脚步也放缓了下来。
在这雷霆怒火中,首当其冲的就是站在局长办公室的刑侦队正副队长,李慕白和陈冲。
陈风佝偻着身子,不住陪笑道:“局长,您老消消气,激动伤身体。”
陈建民伸手指着窗外,面部肌肉因激动而微微颤动,口齿不清的叫道:“我……我现在还伤身……现在这件事情已经闹得满城风雨!如果我们不能尽快破案,全国人民都会知道我乌蒙市警察无能的事情!我们还怎么……怎么对党和人民交代?”
李慕白垂首道:“是是是,我们一定尽快破案,对党和人民有一个完美的交代!”
陈建民清了清嗓子,道:“一个月,一个月之内,必须破案!”
“是!”
“出去吧。”
李慕白和陈冲一齐向陈建民点点头,连忙转身出去了。
随着启合的门的响声,整个楼层重又恢复了呼吸。
陈冲神情冷峻的打量着李慕白,问道:“李慕白,你手底下有人竟然擅自向记者透露案发经过,你知不知道这到底会引发怎样严重的后果?你要是管不了你的人,我来帮你管!”
李慕白道:“不用了,咱们队里的人口风都挺紧。”
“你的意思是,凶手?”
李慕白点点头,忧心忡忡的说:“凶手既然敢这么明目张胆,一是在向咱们示威,再有就是扰乱民心,制造混乱。可是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已经犯下第二起凶案了。”
二人一路走回了办公室,迎门就见到神色匆忙的老刘,胸前抱着一沓文件左顾右盼,待见到李陈二人,就急急忙忙跑到李慕白身前道:“队长,找到了!”
李慕白扶着老刘的肩膀道:“老刘,别急,什么找到了?”
老刘急道:“您之前让我们搜查的人找到了!”
李慕白皱眉道:“什么?”
老刘道:“您昨儿个不是让我们去找和死者刘柱认识,有一定交情,且有过犯罪前科,甚至有过劳改经历的人么?我们找着了。”
李慕白兴奋道:“找到了!在哪里。”
“在……在火车站!”
李慕白对陈冲道:“立刻召集人手,咱们立刻赶往火车站!”
位于火车站附近的某处小巷。
“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认为火车站这边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味道。”
“你是想说垃圾的味道吗?”
“没错,我想你说的对。”
“嗯?前边怎么了?”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同伴在巷子深处的一间大门前正围堵着一群男人。
“发生了什么吗?”
两人凑到近前,一名神色严肃的高大汉子伸手拦住了他们,从怀里摸出一张证件道:“不好意思,警察办案,麻烦绕行。”
两人连忙低头道:“不好意思啊,我们马上离开。”说着正要走,耳听得“砰”的一声,抬眼望去,原来为首的警察已经带人破门而入,闯了进去。跟着一声惊叫,守在外面的警察连忙扑了过去。那高大汉子盯了他们一眼,还是急忙转身跟上同事们的步调。
两人面面相觑,也佝偻着腰凑了上去,伸长脖子隔着警察不住往里瞅。
只见一个梳着中分,满脸胡茬的男人不住清理着手上的灰尘走了出来,大声命令道:“赶紧通知法医过来!”正是李慕白。
有不明就里的警察走到李慕白跟前,小声询问道:“头儿,怎么了?”
李慕白皱着眉头,眼睛瞪得发红,“全死了。”
“什么?”
李慕白道:“一家五口,被杀的干干净净。”说完便住了口,从怀里摸出一支烟叼在嘴里,两眼漫无目的的在四周来回扫视,忽然停到了上前凑热闹的两人身上,喊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儿?”说着分开围在周围的警察,上前揪住了两人,喝问道:“你们干什么的?”
两人脖子一缩,连忙解释道:“我们……我们路过,就,就凑个热闹。”
李慕白瞪着他们吼道:“我刚才说什么你们听见了?”
“没……没有。”
“听见没有!”
其中一个嘴唇哆嗦着说,“就,就听说里头死人了。”
李慕白将两人使劲推开,骂道:“他妈的!”
其余警察忙上前拉着李慕白劝道:“头儿,消消气。”
李慕白伸手在两人身前一划拉,气道:“这俩人你们看着处理,我先进现场。这事儿现在必须完全封锁,不能再扩散了,听明白没有?”
“是!头儿。”
李慕白摇摇头,刚跨出去两步,猛地注意到粘在嘴唇上的烟,一把抓了下来,快步走回了现场。
现场是一间老式的复式土房,仍保持着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风格,没有铺设瓷砖或是地板的水泥地,廉价的白色粉刷。跨过大门的门槛,一楼的一切几乎一览无余,就是一间大大空空的客厅。迎门就摆着一张八仙桌,周围整齐的围着五个木凳。继续向前走,便来到了沙发旁。三张皮质的弹簧沙发,不仅样式老旧,整个沙发的皮套四处翻着磨损和剐蹭的痕迹。第一具尸体就安安静静的躺在最长的一张沙发上。
看得出,尸体经过移动,且被凶手特意摆出了睡觉的姿态。
身子仰面平躺,脖子上有明显的勒痕,双手交叉搭在腹部,然而表情狰狞,显然死前经过极大的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