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婚姻大事
“岂止不妥！简直是败坏伦常！”张继茂须发戟张，“我那女儿大学都还没毕业，就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你……你……”
曹老也劝道：“既然令爱都上大学了，那么孩子们的私事咱们当长辈的也不必管太多。李道长也不是什么坏人，你且消消气，这里面一定有误会，听李道长解释慢慢解释可好？”
张继茂气呼呼地不说话。李志增开始汇报自己怎么拱了对方精心养育白菜的过程。
“是这样的，去年年底我去沪市游玩，在火车上遇到小琼，后来熟悉之后我们便结伴游玩……后来你都知道了。”
“说罢，你打算怎么做？”张继茂冷静地问李志增。
李志增慨然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我尊重小琼的选择，我愿意负责。”
“好！”张继茂一拍桌子，“不是我刁难你，我们张家的姑娘，是不能受半点委屈的！你既然在这里说要负责，那我也不是老封建，就给你个机会。”
“你没长辈，那么条件我就直接跟你提了。第一，搬出你这狗窝，在沪市要有一套豪宅跟我女儿居住。”张继茂竖起了手指。
李志增道：“可以，方便小琼继续在沪市上学。”
“第二，第一个孩子姓张，承继我的法脉嗣裔。”
李志增犹豫了一会道：“不管男孩女孩，第一个不行，第二个孩子可以姓张。”
“一言为定。第三，婚礼的事情由我家操办。”
“同意。”
王君看着这一幕，这才明白前因后果：李志增上了张继茂的女儿，结果搞出人命了，张继茂打上门来讨说法，正巧遇到曹老和王君一行人来，正好顺坡下驴讨论起婚事起来。只是这怎么有种怪怪的感觉
见双方达成了血盟般的战略合作协议，王君和曹老一齐向双方贺喜。王君当即把自己挑来的宝物作为贺礼，主要有：
金十二锭，银十二锭，麟血铜三斤，星云砂八两，地龙珠一对，阴山土八斤，转生草五两，千年石髓五两。另有瓜果菜蔬点心若干。
这份礼物，连张继茂这种豪贵大家出身的人物都为之动容——虽然并不算珍贵，但十分罕有！
李志增连连道谢，王君顺道将借炉炼器的要求提了。
张继茂突然插嘴道：“小王道友若要炼器，不若去我龙虎山如何？我家中有前朝传下来的混元炉，更有三处地火，通过阵法淬炼出南方离火之精，虽然比不上三昧真火，但也是世间不错的炼器之处了。”
岂止是不错！这简直是世间难得的机会！王君忙不迭地答应了下来，有点嫉妒地看了一眼李志增，这家伙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居然傍上了天师张家的大腿，这软饭可真是香甜可口！
不过看到李志增那有点便秘的神情，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好的选择。
接下来曹老也奉上拜年礼物，这个就有点雅致了：蓝田白玉镇纸一对，乾隆朝澄泥砚一只，薛涛笺五张，龟纹青檀孔丹半熟纸两刀，牛舌龙香古墨一块。
显然这东西也戳中了李志增的软处，见李志增对着几样东西频频投去目光，曹老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花大价钱置办的东西送对人了。
“说罢，有什么事情，我能办得到的不推辞，办不到的就没得办法了。”李志增收回目光，人倒也爽快。
曹老犹豫了一下，看了眼满堂的世外高人，这才道：“是这样的，自从进入腊月开始，我就老是做一个噩梦。”
李志增点点头，人上了年纪，身魄不稳，神魂不安，常做些稀奇古怪的梦很正常。
“若是一般的梦倒罢了，只是那梦太过……诡异了一点。”曹老停顿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措辞，“腊月初开始，我就开始梦到一个死去的战友，跟我一起行军。当时我还以为只是思念他过度，没在意。”
“第二天晚上，我梦到我们继续前一晚的事情，是连着头一天的梦境开始的。第三天，第四天都这样，直到梦到我们一起到地方工作，这个时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
“我有个老朋友真定和尚，是省佛协的会长，他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于是给了我一串手珠带着，当晚终于不再做梦，我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了，不料隔了几天，那串手珠居然断了！”
“当天晚上，我又梦到他了，这时候梦到的是那动乱十年时候的事情了……唉，都是历史了，总之，我们在工作上出现矛盾，加上一些其他原因，他被我送进监狱，当年就被枪毙了。”
“这时候梦到的情况就不同多了，不再是那些往事，每天一闭上眼睛，就看到他站在我面前，要么是哭着问我为什么那样做，要么是凶神恶相地要打我……真定和尚来看了我三次，每次都只是好几天，接下来又这样。刚过正月，听闻岭南省老叶说起就在江州六合山有个李神仙，所以我就过来了。”
人年纪大了有个毛病就是喜欢絮叨，吞吞吐吐，废了两刻钟才把前后的事情说了。众人没有任何不耐，也没有出言打断，直到曹老再无话之后。李志增这才上前给曹老一番望闻问切。
“怎么样，找出什么问题没有？”
李志增摇摇头坐了回去道：“奇怪，曹老身体虽然小有毛病，不过都属于正常的老化现象，没找到阴邪入体的症状，一切都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曹老叹息道：“真定和尚也是这样说的，所以我这次来找李道长，也只是抱着万一的侥幸罢了，实在不行，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我也七老八十咯……”
王君道：“曹老要是不介意，我也看看？”
未等曹老出言，曹茹就已经皱起了眉头：“你行吗？”
王君不答话，见曹老点头，于是两根手指撘上了曹老的脉搏，仔细探查起对方身体来。
良久，曹老问：“小友可看出什么不妥了吗？”
王君放下手道：“我有一点猜想，不过还不敢确定。曹老，能不能麻烦您解开上衣，我看一下您胸腹。”
未等曹老可否，曹茹就率先站出来反对：“不行！我爷爷是什么人，怎么能在这里脱衣服！”
曹老制止了孙女的愤怒：“不急，不急，既然来找人家，就应该充分相信人家，不要讳疾忌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