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反扑
“你赢了。”
齐正愈口吐血沫,含糊说完,气息已绝。
王君无悲无喜,孑然而立,冷眼看着几个齐家人哀嚎着上前将齐正愈抬下白鹤山。
几道黑影从远处纵跃而来,当头的赫然是王君的老熟人张扬。
“特事办?”
王君皱起了眉头。虽然他知道,跟齐正愈于南湖对战,远处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其中敌我双方都有。但是没想到官方也有人监视着,于是本能地提高了戒备。
“恭喜王君先生!”张扬开口道。
“呵呵,侥幸而已。”王君道,“大冷天的,倒是给张主任还有几位同志添麻烦了,时候不早了,告辞。”
王君随口应付了特事办的关心,将张扬还未说出口的话率先堵了回去,然后跟覃琴、、杨正鸣、杨安世一干人等汇合。
“王先生留步!”
王君有点不悦,特事办的人是真的不懂味么:“何事?”
“您赢了决斗,对方兵器归你了。”
“哦。”王君一拍脑门,刚才打完后只顾着负手而立装逼了,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都忘记了!
话分两头,王君赢了决斗离开南湖,另一边特事办的人各种不满。
“张主任,这王君也太狂了些!不就是赢了齐家么,居然连咱们都不放在眼里了!”一个特事办的人对张扬抱怨。
张扬叹口气道:“打掉了齐正愈,人家就有不把咱们放眼里的底气了。多事之秋啊!”
“我就不信了,他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还能翻了天不成!”属下并不怎么同意张扬的观点。
“我就不信了,他再能打,还能翻了天不成!”齐家大宅,齐正远对着几个属下恶狠狠地道。
“可是。”一个侄子犹豫道,“三伯伯都没了……这等凶人……”
“哼!”齐正远不满地扫了一眼各怀心思的众人,“大树都还没倒,猢狲就急着下树跑路了?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打的是什么主意,我告诉你们——齐家没了,你们还能过骄奢淫逸的好日子?他们能放过你们?”
南湖一战带来的影响超乎王君的意料。
原本他只是以为,即使不能如齐正愈所说的“两家因果就此了结”,但一场决斗下来,怎么也让众人知道这是什么等级的战争,起码可以震慑住蠢蠢欲动的众人。
但是万万没想到的是,齐家竟然如此丧心病狂,只能说是不作不死。
十一月十三日,白鹤山决斗后的两天,王君正在学院上课时候,突然接到院办的电话,叫他下楼来办公室一趟,刚走进办公室,便见到几个警官已经在里面严阵以待。
“王君,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这个声音莫名熟悉,抬眼一看,原来是老熟人,一年前冒冒失失抓捕过他一回的吴迪。
“原来是吴警官。”王君咧开嘴笑起来,“一年没见,不仅升职了,还越发漂亮了……”
“老实点!”后脑突然挨了一击,两个人熟练地给他上了约束手段。
这次被捕,用屁股都知道是齐家搞的鬼。齐家势力横跨黑白灰三界,既然江湖手段弄不掉王君,那么就用官面上的手段。
正所谓不管黑喵还是白喵或者花喵,只要能抓耗子的就是好喵。不管什么手段,能把敌人弄倒的就是好手段!
“在学校里面抓我,还弄出这么大声势来,真是恶心人啊。”王君眼中冰冷,并不担忧自己的问题。
在王君被抓捕至局里审讯的同时,澧湖的项目部遭人围堵。杨安世在现场处置时候手段过激,引发了群殴,当场被打断了一只腿,被手下拼死抢了出来,才侥幸逃得一命。
而覃琴,在去区里开会的路上遭遇枪击,被保镖庞姐不顾一切开车冲出围堵,到医院时候已然性命垂危。
杨正鸣在买橘子时候发现有人尾随,连忙冲进商场的人群中,方才逃得一命。
“混账!没用的东西!”齐正远一把将桌上的陈设扫了一地,指着自己侄儿手指发抖:“你们不是吹嘘说手到擒来吗?养条狗生人来了还会叫几声,叫你们弄死几个人,结果呢?”
“叔叔喜怒……我也没想到他们……”齐正远侄儿额头冒汗,嘴里只是嘟囔着什么“准备不够”、“对方狡猾”之类的话语。
齐正远气喘吁吁地坐了下来,过了半晌方才道:“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就算了,只是那个王君,留不得!这样的人想抓住不容易,你告诉皮所长,事成之后我再给他一千万,保他个副局长的前程!具体经手的人也别小气,把钱喂饱了,他们才肯用心替咱们办事。”
这几日的江州一直暗流汹涌。
起初是澧湖跟齐家正式闹翻,齐家号召江州所有人抵制澧湖,双方刀来剑往杀得激烈。
十一日,齐家老三出关,与王君战于南湖白鹤山,不幸被斩。齐家气焰被挫,暗地里不知多少人跟澧湖开始送秋波。
十三日再次迎来转折,王君被警方拘捕,覃琴遭遇枪击生死不知,澧湖头面人物尽数消失不见,澧湖的经营乱成了一团。
警局里,王君被拷在审讯椅上,呆呆傻傻不回答任何问题。
“告诉你,装傻是没有用的!”吴迪将桌子拍得震天响,“你唯一的出路就是老实交代所有问题!”
其实王君早已出神至医院,见到躺在床上四处打电话搜罗人手准备干架的杨安世,也见到了躺在ICU中的覃琴。
“看来脱离危险期了,只等醒来后静养、滋补一番,就能恢复健康了。”王君终于放下心来。
“你有没有感觉到,似乎有人在窥视我们。”守在病房门口的庞姐对小罗道。
“我也感觉到了,只是找不到来源。咱们两个人太少了,我再叫几个战友过来帮忙。”小罗道。
对于他们居然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存在,王君也有几分诧异,看来有成就的人都有几把刷子,并非浪得虚名。
“齐家以为这样做,就能够搞垮澧湖,就能够弄死我么?”王君目光幽幽,“你们只是成功的激怒了我。”
“原本我还看在齐正愈宗师的面子上,考虑是不是给齐家留点余地,但是现在看来,并不需要齐家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