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出气
各人领命，不一会儿，一匹战马也被领至如枫跟前。与马匹简单的沟通感情之后，如枫被示意可以开始，这马儿性子很温顺，也向着如枫示好，如枫笑了笑抚摸着几下，便催动战马，五十步骑射，如枫并不陌生，告诫着自己就像平时打猎无二。
如枫动作娴熟，搭弓，射箭，离弦的箭矢疾驰飞出，将弓弦震得直发颤，中ｗ中靶心，第一次击中靶心后如枫心里也变得更加成熟，不再忐忑，接下来的两个靶子，不出意外的击中了靶心。
“好。来人，寻一猎物设于百步外，让如枫再试试。”若是可以百步穿杨，那可真算的上是神射手了。
一切准备得当之后，材官示意如枫可以开始，马儿也很是兴奋，如枫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催动战马，蓄势待发的战马迈开了矫健的脚步，感受着风向，如枫屏气凝神，百步外，猎物也向一个方向在不动的变幻速度，如枫在不断的瞄准，似乎想找到最佳的机会，迟疑中“咻。”的一箭射出，毫厘之下，猎物跳脱。
如枫叹了口气，掉转马头，回禀成梁，心虽有遗憾，不过安慰自己，十八岁这般射艺，当也不赖。
不料成梁的脸色并不好看，他说道：“‘《武经》里说道：射贵端志正，宽裆下气舒胸，’五平三靠是其宗，立足千斤之重，开要安祥大雅，放需停顿从容，后拳凤眼最宜丰稳满方能得中。五平即两脚、两手、两肘、两肩和天庭等五平，三靠是指耳听弦、箭靠嘴和弦靠胸。除此之外，心理素质也很关键，：射以观德，求持弓失之审固，必先之以志正，继之以体直。要有强大的心理素质，才能屏息凝神，弯弓搭箭命中目标。”
这些话无非是说，要心正气弦，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姿势端正呗。如枫也并未想太多。
李成梁似乎看透了如枫自得的小心思，接下来的话语却是直接让如枫为之一惊，
“失之毫厘，谬之千里，刚刚若是在战场上，敌人是比你更出色的射手，恐怕现在的你已经身首异处。你射艺尚可，天赋尚佳，却没有要做第一的壮志，久而久之，你的射艺只会越来越平庸，你记住，战场上不同于其他，其他可以再来，而在战场，失误了，你的命就没了，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去，再试，箭若不中，你便回家去吧。”
成梁的话直接打碎了如枫怡然自得的心思，被看透的如枫突然很惭愧自己小有成绩就沾沾自喜，这一次，如枫打足了精神，大喊一声“驾”，战马似乎也被主人的情绪所感染，
“啪嗒、啪嗒。”的声音急促响起，如枫屏息凝神，想着成梁的话，每一次上战场都置之死地而后生，再一次搭弓，瞄准，射箭，若是有后世的摄像头可以抓拍到零点几秒的慢动作的话，一定帅极了，箭矢像装了GPS一般盯着猎物而去，霎时，百步外，猎物这一次并没能跳脱瞬间倒下，一击毙命，如枫赢了，他回头单臂举弓冲向台上成梁示意。
校场上的成梁欣慰地点了点头，等如枫回来后，他面露出了微笑，说道。“嗯…儒子可教也，你回去好生准备，三日后便来李家军中报到，这弓箭嘛我也使不上了，就送给你吧，去替大伯上战场杀敌吧。”
“侄儿多谢大伯。”如枫激动道。成梁说的轻巧，可大家都知道，那把弓伴随成梁多年，是成梁多年杀敌无数战绩斐然的见证，能够送给如枫，却是让人觉得对如枫特别厚爱了。
“下去吧。”成梁说道。
周围的将领包括如樟在内，也都很欣赏如枫，如枫的从军之事算已敲定。
回去的一路，如枫依然十分激动，这不，刚一到家，如枫就和云清意犹未尽的聊起了今日之事，看着他如同孩子般手舞足蹈的描述着军中见闻，云清也替他开心，第二日，如楠便急急的来向如枫打听军中的消息，如枫又是兴致冲冲的说了一遍，很快，如枫的事迹在李府中就传开了，名不见经传的如枫第一次成了李家上下讨论的谈资。
“这才哪到哪啊，我还会做更多的。”只要一沾沾自喜，如枫就想到成梁的话，立刻就老实了很多，如梅在听说了如枫的事后，果然说到做到，很贴心的将那把日本钢刀送了来。如枫见到后就喜欢的爱不释手，总在手中把玩。
“你们这些男人，就喜欢舞枪弄棒，多危险。”云清道。
“哈哈，这就不懂了吧，你没听说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嘛，姐，你看我，有没有做将军的范。”说着如枫像模像样的装着自己做将军的样子，逗得云清直发笑。
“好好好，我的李大将军。”云清笑着说道。嬉笑间倒是冲淡了一些离别的思绪。
一夜无话，第二日，如枫便将云清送到如梅家中，离别嘛，总是少不得一些相离思绪，如枫应道，只要军中有假，他便会马上回来看云清，这才让哭着小脸的云清心情稍好。
本来相安无事，却不想刚刚出了成梁府门，如枫二人便遇到了如梧带着三五小厮往府门中进，见此情景，二人便退至旁边先让如梧等人过去，暗道‘这个时辰归家，想是昨晚又是一夜饮酒厮混，’果不其然，在还有一段距离时，便闻到了难闻的酒味，或许是成梁宠其母的原因，这如梧今年刚刚成年，便受父荫封了辽阳卫的指挥佥事，正四品，有了此等官身，又可以留在成梁身边，如梧成了辽阳城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人人敬而远之，本以为会因最近的事有所收敛，现今看来，什么用都没有啊。
昨夜刚刚喝了花酒意犹未尽的如梧清晨被小厮吵醒，说是夫人让其赶紧回府，这才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温柔床，一想起昨夜的销魂与刺激，如梧不禁泯了泯嘴唇，心道‘青楼的花样到底是比家里养的那几个丫头强上许多，’如梧刚走到府门，却看到李如枫和云清二人，看到云清看见自己就往如枫身后躲闪的样子，如梧不禁把她设想成昨夜的女主，‘不知道云清按照昨夜的样式在床上会是什么滋味，’想着此情，如梧甚至是流出了口水。
“七哥好（七少爷好）。”毕竟如枫年岁小，还是要行礼的。
如梧只哼的一声，看都没看如枫转脸就笑嘻嘻的与云清说道：
“云清妹妹，这么早就出门干什么去呀，有什么需要跟你七哥哥说呀。”
云清也不太敢说话，毕竟她只是一个丫鬟。却是如枫说道，
“不劳七哥费心，云清的事有我安排…”还没等如枫说完，如梧便打断道
“我在跟云清说话，哪有你说话的份！”如梧厉声说道。
真他么是没穿越之前那小子惯的毛病，如枫不禁握紧了拳头，将云清避在身后，还是和气的说道：“七哥，不管怎么样，云清是我房中的，于情于理给弟弟个面子。”
“面子？”如梧颐然气使很轻蔑的说道，“老弟啊，在李府长大，还真把自己当李府的人了！”如梧甚至拍打了几下如枫的脸，继续说道：“哥哥我现在是指挥佥事，正四品，懂么？你这小屁孩，以为行了礼，从了军，就能鸡毛飞上天么？识相的，把云清让出来，回来哥哥带你去几次艳春楼，以后当好了哥哥的狗，当哥哥的自不会亏待你的，别真把哥哥弄鸡眼了，到时候，人，你照样还得交出来。”
如枫此时已算的上是咬牙切齿了，一字一句的说道：“我若不交，能奈我何？”
“嘿哟，长能耐了哈！”如梧怒极而笑，说道，“那就别怪哥哥不留情面，生米煮成熟饭了，到时候，看父亲会不会因为一个丫鬟伤了和气。”
“你敢！”如枫道。
要是平日，如梧还真未必会敢，但这会儿借着酒劲，又是在小厮面前，他无论如何不能丢了面儿，便说道：“我还真就敢了，给我上！”
“七爷…”小厮自是认识如枫的，如枫再是落魄，也是一公子，但比这小厮还是高出一大截的。
“怎么，平时花了我七爷多少银子，都给我上，不敢上的，明儿就从我这滚蛋！”如梧叫道。
小厮一听如梧的话，不得不硬着头皮扑将上来，料想着几个架着如枫，下手轻些，让七爷如了愿便是了。
如枫也在气头，哪里有什么眼花缭乱的无用招式，怒极之下干脆拳对拳脚对脚的与小厮们打斗起来，旁人若是看到这招招画面定会感到自己的拳脚生疼，只听声声骨骼错位的响声后只剩下一地哀鸣，这下看呆了的可是如梧了，他虽然知道如枫好些拳脚，但无论如何却是没料到他竟厉害到这般地步。
“你…”如梧边说边往后退。“你别过来啊，我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