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晋商

    一切的一切都处理完毕后，如枫说道：

    “诸们，如枫年纪尚幼，初次掌一营之军事，还请各位多多指教，若有冒昧得罪之处，还请各位原谅一二。另外，今日之事今日毕，从前如枫不在此营，这里的一切如枫管不着，也不想管，从今往后，我和各位就是兄弟，是同袍，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战友。上了战场，是要把后背交给你们的，生活上如果各位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如枫也定会义不容辞。”如枫抱拳对所有人说道。

    众人听后，忙说道“不敢，不敢。”

    “不过，有些事呢，丑话还是要说在前头，克扣军饷，资敌蒙古这种事，是弃国家于不顾，你们若无这等大义，休怪我如枫不留情面。”

    资敌蒙古一般人不敢，可是克扣军饷这事，其实已见怪不怪，见众人犯了难色。

    “我上面，便是总兵与副总兵大人，李总兵那里我自会解释，我不克扣诸位，烦请诸位也不要克扣士兵的，在我这里赏罚严明。”

    “以后诸位则当精诚合作，共保我大明万世江山。”

    众人又言一定一定。

    “传令所有人在校场集合，我要去看看我们大明好儿郎。”如枫道。

    众人答道：“遵命。”

    校场上，小两千人奉命站着，看到这些人的状态，士气很是不堪，打败仗不是士兵不行，是将领无能。

    “辽东子弟们，宁夏之战刚刚结束，帝国未来可能还会让我们征战他乡，但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中华子孙，是我辽东汉子，惹有人敢屠我同胞，杀我乡亲，我们就一定让他们血溅三尺，记住，犯我大明者，虽远必诛。”

    如枫说的热血沸腾，底下的人却无太大反应。

    “来啊，将马进财和他的同伙带上来。”如枫道。

    马进财和他的同伙被押上了站台。

    “子弟兵们，这马进财大家可都认识？”如枫道。

    这时，底下的士兵才开始窃窃私语的言论着。他们很惊奇这位新上任的李大人要把营中的“土皇帝”怎样。

    “就是他和他的同伙，平日里欺负士兵，战斗时倒卖军火，喝兵血，吃兵肉，大伙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杀？”

    底下的士兵还是不太敢吱声，终于有一个大胆的说该杀，看着有人第一个张口，又看到平日恨的牙痒痒的马进财如今跪在面前，不少人开始说该杀，不一会儿校场两千人都喊道“该杀。”

    “看到了没有，这就是倒行逆施、众叛亲离的下场，去死吧。”如枫道。

    “李如枫，你不能现在杀我，我犯事自有有司论处，轮不到你来行刑，不要，不要杀我。你可知我背后是…”马进财还在惊惧的挣扎。

    未等他说完，亲兵便手起刀落，在两千多辽东将士的注视下，马进财和他的同伙还是被亲兵砍下了头颅。

    场下的士兵都惊呆了，旁边的守备和千总也都惊呆了，马进财就这么被杀死了。

    “国忠，安排下去，全营上下每人一两银子，并且今晚杀猪宰羊，犒赏众军。”如枫道。

    “遵命。”

    底下的士兵听到后都沸腾了，看来这新任将军还真的是不一样啊。

    如枫的事一传千里，在普通士兵眼中看来，这辽东的人遇到个好将军了，吃肉喝酒还除掉了恶人，中下层的军官不少是生活无以为继不得不克扣军饷，如果军饷足额，他们也是很乐意与兵同乐的，在上层军官里则分为了两面，一面人觉得就得这么干，才知道天意昭昭，军中早就祛除些恶气了，还有些军官则觉得如果都变成这样，那还靠什么多娶几房小妾多打几回牌九了。

    可事情哪有普通人看的这么简单，若是如此简单，李如松又怎会让马进财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辽东军中如此放肆，“这小子，倒是做了该做之事，却扔下了这么一个烂摊子。”

    如松站的角度高了，自然不会在意一时的快意恩仇，马进财的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不大，但如枫不知道的是，马进财的背后，却是辽东杨镐，平日里克扣的银子大半也入了这杨府之中，而杨镐则充当马进财的保护伞，杨镐此人与李家交往甚深，值此李家动荡之际，很需要杨镐这样的官员支持，为了维系与杨镐的关系，所以李家对这营的马进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想这样的政治平衡却被新来的如枫打破。但好在，马进财是被人证物证俱在的情况下被抓获，而且杨镐只是让他克扣军饷，不可能让他倒卖军火给蒙古人，这都是马进财自己私自主张，想到此处，如松便好解释，于是修书一封给杨镐，只言马进财倒卖军火之过，还说道幸亏李家处理的早，若是被京中发现，牵扯到杨大人便是大案了，想这杨镐收到信后，定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还得感谢李家为其除去马进财。

    当如枫从如松那里得知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虽不后悔一切发生之事，但还是为自己的一系列动作为李家为如松所造成的麻烦而感到愧疚。

    “子毅鲁莽，让兄长操心，若无兄长主持大局，后果不堪设想。”

    “他是有罪，但你单单这私自斩杀朝廷命官，你就可死罪。”如松道。

    “你是我弟，又是四叔唯一的儿子，还年轻，这官场其实要比战场凶险，它就是在悬崖边上走路，稍有不慎，便会落入万丈深渊。”如松道。

    “李家在，还能替你帮衬一二，可若是哪天李家没了这权势，你还这般鲁莽，你岂不是如同棋子一般说弃就弃。做什么事之前，多考虑考虑，不要想着一时的快意恩仇，生活可不只是战场那般只有厮杀，要看得长远。”如松再一次提醒如枫道。

    “弟记住了。”

    “哎，把缴获的银子都拿出来，我想办法和六部的朋友说一下，看看能不能压下去。”

    如枫也知道如松肯定不会在乎那点银子，只是不想在他面前耍小聪明。

    出了大帐，如枫也一直在想，在与李承信几兄弟之中，如枫虽排行老三，却一直是拿定主意的角色，几人都跟着如枫干就完了，而在如松面前，如枫却是如此的渺小幼稚，想的事情是如此的简单，却不知帝国几百年各方盘根错节，若没了如松庇护，如枫真不知道要死上几回了。任重而道远，虽然每一次在如松面前都是被训斥，但他知道如松就像一个父亲一样庇护着自己。

    回到自己营中，李承信几人赶紧过来询问，见如枫无事，才放下心来。

    如枫也不便为此事担忧，毕竟此等事情已不是他能够决定的。

    马进财的事情告一段落后。

    朝鲜战场上的情形也在进一步恶化。

    7月，帝国以兵部右侍郎宋应昌经略备倭军务，并诏天下督抚举将材。于8月16日，明朝命李如松总理蓟、辽、保定、山东军务，并充任防海御倭总兵官，其弟李如柏、李如梅为副总兵官，一同开赴朝鲜。明朝从全国范围调集了4万精锐。这支军队的主要构成如下：辽东铁骑1万；宣府、大同各选精骑8千；蓟镇、保定各选精锐步兵5千；江浙步兵3千。四川副总兵刘铤率川军5千，做为后续部队向朝鲜进发。在1592年10月10日，总兵官李如松从宁夏胜利后，尚不及休息即率军四万三千余人奔赴朝鲜。

    当如枫听说之后，知道终于要离开这宁夏了，此次宁夏战役，如枫收获颇多，离别快一年，也不知道云清在五哥家住的如何，过的还好不好，还有如楠那小子，可是威猛了没有。之前打仗没有心思去儿女情长，闲下来了，倒是思绪多了许多。部队陆续出发，因如樟在战后已升为广西延绥总兵官，因此如松让如枫部紧随如松中军，作为侧翼保护中军，大军向辽东进发，

    这日，大军进入山西境内，当部队过境太原时，如枫被如松传唤，当如枫至中军后，见帐内有几名士坤，听如松说才知原来是当地晋商前来犒军，因如松以前任过山西总兵，与这当地晋商算是有些来往，恰此大军过境机会，这些晋商肯定要表示一二，如松便把这些明代富豪们介绍给家里的兄弟。

    如枫暗想，这有明以前，晋地已出地一些大商人，但还未形成一种商人势力，而自明朝“开中制“政策的实施，则为晋商的发展提供了契机。起初由资本雄厚的商人出资雇佣当地土商，共同经营、朋合营利成为较松散的商人群体，后来发展为东伙制，类似股份制，这是晋商的一大创举，也是晋商能够经久不衰的一个重要原因。

    当如松介绍这为首之人时，说道：“这位就是山西商会的会长范进臣。”范家，之前蒙古人给马进财的银票就是范家商行的，当家人范进臣...那他和范永斗是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