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阴曹地府飘寒气,胡乱攀亲保小吏
好快的刀,一点痛楚都没有!
“嘿!”怎么?这便飘到了阴曹地府?叫我的可是来勾我魂魄黑白无常?听说黑白无常面目狰狞、极为骇人,可别把我的魂魄给吓散了,那时候我这小鬼可就真的万劫不复咯!
“嘿!”该来的总要来的,江成鼓起勇气,好不容易把上下重叠的眼皮掰了一条缝,入眼的却还是生前的光亮。嘶,江成缓缓将眼睛睁开,啊,好刺眼!
泛着白光的大刀抵在自己脖子上,阴冷的寒意,似是将脖子上的汗毛吓得一根根退了去。手持大刀的黑衣人却跟耍马戏的一样,笑吟吟的看着自己,很明显他在嘲笑自己刚刚的那副丑样。
他娘的,真他娘的刺激!“哥,我是自己人,能把刀抬一点不,刀剑无眼,要是伤着咱俩谁都不好,您说是不是!”
“嗯?”那黑衣人却是将刀又逼进了几分。
”哎,哎哎,哥,小心,小心!“江成完全把背靠在了墙上,大气不敢喘一个,生怕不注意吓着了这位大侠,一个激灵就把自己脑袋是脑袋、脖子是脖子的分开了。
“咱们进去,你先看着他!”领头的蒙面人一发话,剩下的便静悄悄的一同往地牢靠了过去。
“哥!大侠!”江成一听这话,便知道自己还有戏,更是不遗余力地为他们算计着。‘唰’四五个黑衣人倏的一同朝江成看了过来,‘嚯,好快的扭头!’,江成不知死活的打趣着,“哥,大侠,钥匙,钥匙,里边的钥匙在那!”指了指插在大门上的钥匙,江成怎么感觉自己有一种‘太君里边请’的恶趣味呐。
这是县衙,我才来这儿不到三天,可犯不着为此拼了性命吧?江成这般为自己洗脱。
“大侠,这边请~!”那黑衣人一放开江成,他便这般在前边带头吆喝着。
“冤枉啊,冤枉啊!”一见着这四五个黑衣人这般打扮,牢里的犯人一时间跟打了鸡血一样,哀嚎着。只是他们不太理解的是,前边那个不是穿着衙役服的,不是刚刚进来送饭的那个吗?怎么如今跟条带路的哈巴狗一样?
“去去去,你们冤枉个鸟,一个个游手好闲的,哪像我余大哥手刃了那狗官,那可是为民除害啊,可惜这天杀的朝廷不开眼,竟将我余大哥关进这牢房里,哎,真是老天无眼呐!”江成说的是声情并茂,那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殊不知亲手将余二送进这牢房里的人,便是现在这厮。
“啪!”后边那黑衣人似有其感,厚重的一巴掌结结实实地落在了江成的肩上,一时间竟将江成砸矮了三分,“这位兄弟,你可是认识余二大哥?”
“嘶,”江成呲牙咧嘴的,“哎,各位有所不知,在下年少时就渴望行走江湖,可惜啊,如今被这家庭所绊,一时间竟也忘了初心,成了这副令人厌恶的模样,真是愧对年少时的自己啊!如今,我听说余二大哥手刃奸官,凡是听到的,有哪个不竖起大拇指钦佩的?我江成虽是不才,但却也愿意为余大哥尽些薄利,也算是圆了儿时行侠仗义的梦想。”
“行侠仗义?我看你也不过十八岁而已!”
“唉,大侠怎可这般说辞?大侠且看古往今来,凡有大侠遇害,莫不皆言‘今日吾虽死,然十八载后,又一好汉矣!’,如今我江成年满十八,又怎不能行侠仗义?”
“你倒是个妙人!”蒙面人这么一句没轻没重的话,却顿时让江成如获新生,一时间更为卖力了。“余大哥,余大哥,我们来救你来了!”江成冲牢里呼呼大睡的余二亲热的喊着,这余二也是个狠人,这种关头倒能睡得如此踏实。
几个人轮番上阵,几番拨弄,这才将睡梦中的余二叫醒,那余二或是睡得太死,醒过来见到笑嘻嘻的江成竟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一顿臭骂,“呸,你个腌臜货色,你爷爷我明日都要死了,还不给睡个囫囵觉?”说完却又是倒头就睡,惹得江成好不尴尬。
“余大哥,余大哥,小弟我是来救你的啊!”
“救我?”余二一个激灵,猛地弹起了身子,望望这眼前挤眉弄眼的泼才,再瞅瞅身后一身夜行衣的几位,“喜子?”瞅了半天,他似乎是认出来了身后的几位。
“余大哥,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咱快些走。”那黑衣人拉起余二便走,却一把将还尊在地上一脸谄媚的江成拨拉在地,江成无奈,这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只能是拍拍身上的灰尘,屁颠屁颠的跟上去。
出了地牢,眼看这衙门已经被人当作后花园进进出出了,可这牢房外却还是无一人察觉,只有那东到西斜的几位好哥哥躺在地上,‘也不知他们死了没死?’江成本还想再仔细看看,结果那余二竟是撸起了袖子,‘啪啪’统统给了一掌,“他娘的,这几个煞才,在牢里可没少对我吆五喝六的,今日便给他们一掌长长记性。”
这一掌哪是给他们长长记性,怕是已经把他们送去见了阎王,这骨头咔咔的声响,江成可是听了个清楚。‘这一掌,若是吃在我身上,乖乖,就算上天保佑死不了,怕是也在背上砸了个天坑。’
那余二一人给了一拳,余光一扫,却是扫到了还身着衙役袍甚为扎眼的江成,用眼睛一瞪,便将江成的老命吓跑了半条。“你这小子,倒还不错,今日你也算帮了我,便留你一条小命。”说完,却是转过头,对其他人说着,“咱们快些走,这县衙的人虽是蠢些,但时间一长总会发现的!”
几个人挟裹着江成,一路疾行南下,沿途上江成逃却也逃不走,只能是想尽办法留些记号,只差学那黄狗撒尿留下自己的气味,盼着那县衙的人不要太蠢,早早察觉追赶上来,将自己从这阿鼻地狱里解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