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苍月:涂山氏妖狐
外形似人,头顶有一对银灰色的狐耳,灰调的衣服松松垮垮地包裹住他的全身,两条笔直细长的腿在黑色长裤之下看起来像是在穿一件裙子。
四肢、脸上全部印满了血痕。
清晰的,全部都是被鞭子所鞭挞之后留下的。
最引人瞩目的是他身后的尾巴,像一团银色的火焰,不及身上的钻乱,松弛柔软地拖在身后。
“悬狸…”何琬琰一瞬之间脱口而出这个称呼,连她自己都没想到会这样称呼一直化为人形的妖。
对面的少年微微愣神,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般不可思议地看了一眼何琬琰。
旁边的李木华有些许不耐烦,大声呵斥道,“快去,把她抓过来,不能让她跑了!”
她手中的锁链捆绑住了少年的脖子,“噼里啪啦”几道紫色的电光流动而过,少年吃痛地挤着眉目。
“愣着干嘛!快去!”
李木华握紧了手中的链子,气的想踹他一脚。
忽然,周围风涌动起来,那少年身后的尾巴绽开了三尾,一股强劲如同火山爆发的天魂力充斥在密洞的每个角落。
何琬琰见事态不对劲将凰羽伞抽回,撑开伞面护在身前。
少年手掌多了一团风云,还没在眨眼瞬间已经冲到了何琬琰的身前。
这个速度,好厉害!
流淌在他身上的紫色电流再次加大了几分,何琬琰抵着伞面,手臂一阵又一阵的发麻。
好大的力气!
周围的白绫行灯“哗——”地被扑灭,前方无关,只剩下绝望的等待。
难道真的如柳之名所说是自己太自枉了,以为怡春坊就这么容易对付…?
“救救我!”
少年嘶吼了一句。手上那残云的力量依旧不减。
何琬琰被强行抵在墙面上,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子母链!解开她手上的母链!否则,今天你必死无疑!”
一口暗红的血从少年口中喷出,何琬琰的脸上沾上了他的血迹。
子母链,这三个字飞快地在大脑记忆中搜索着。
子链,母链,双链彼为交缠,母链强行破除,子链捆绑之人随即消亡,精神威压,单向传递。
这东西分明就是上古时代奴役魔物的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了李木华,不,应该是幽兰阁的手中!?
“我不会破子母链啊,你这样逼我,就是把我弄死我也不会啊。”
少年忍着神经上的疼痛强行一笑,带着几分痞气,将头靠近了何琬琰几分,“我只需要你的血。”
话音刚落,何琬琰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抹笑容是什么意思。
只觉得右肩头突然凉飕飕的,三秒过后,立马感觉到了撕心裂肺的疼痛。
只见那只银狐满嘴都沾上了她的血,他舌头一滑将所有的血迹干干净净地舔舐完。
“喂!你…你不是要开子母链,咬我干什么?”何琬琰左手捂着右臂上那两个尖锐的伤口,大声喊道。
不待银狐回到这个问题,一股强大的紫色电流汩汩窜入了他的身体当中。
身后的李木华并没有看清刚刚那一幕一直在它身后咆哮着,
“银狐把她收了!”
‘好啊,把她收了。’银狐重复着李木华说的话,脸上多出几分贪婪的神色。
什么意思啊喂…何琬琰将嗓在胸口之前,身体贴在了冰凉的墙壁上。
“轰!”
眼前那只银狐突然爆发出一股风云汹涌般的力量,他的身后三尾直接开成了九尾。
天魂力汹涌撕咬着这个洞穴的每个角落,白色的绸带在空中舞动飞扬。
何琬琰强行定神将天魂伞的伞尖插在地上,固定好了自己的重心位置。
好强硕的天魂力!
何琬琰眯起眼缝从衣袖之间向外看去,那银狐的眼睛霎时间变成了金色。
这妖,难道是涂山氏一族的狐妖?
他随即一个转身在李木华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拳头砸在她的脸上,“砰!”
墙上瞬间多了一个人形的坑洞,拴在他身上的子母链早就被天魂力全部震碎,在空中化为一小块一小块的碎片,然后只在空中留下一道残影,子母链便消失不见。
“银狐!”李木华大喝一声,刚想念起咒文,却发现子母链早就脱落在她的手中。
“呵,李木华,没想到你也有今日,你们幽兰阁囚禁了我几百年,现在是清账的时间了。”银狐眼底多了几抹孤傲和杀气,指尖微微弯曲,蓦的,径直冲向了瘫痪在墙上的李木华。
李木华终究不是个等闲之辈,一个转身躲开了攻击,但被弹出来的石块绊倒在地上。
“噗!”一口鲜红的血喷了出来,李木华在地上挣扎了几下便昏了过去。
何琬琰扶着伤口步伐有些不太利索地走向银狐身边。
“请问…你叫什么?”何琬琰盯着那双银色的眸子问道。
银狐没有说话,蓬乱的头发之下脸上浮现出一抹轻佻的笑意,两个人站在原地互相看着对方的表情变化。
一秒,两秒,何琬琰心里慢慢数着时间,谁知道下一秒那银狐“砰”地栽倒在地上,衣袖翻飞,与他注视的眼睛错开了光线。
“什么情况?”何琬琰看到哪宽大肥硕的衣服之下有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一起一伏地呼吸着。
她轻轻挑开那件衣服,双手从里面捧出来了一只皮毛光亮的银狐。
体格不大,眯着两道眼缝,舒服地趴在何琬琰的颈窝之间睡觉。
这狐狸不会是刚刚那只银狐变得吧?这性格反差未免也太大了些。
忽然只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在缓缓靠近她,何琬琰右手幻化出凰羽伞一个机灵刺了出去。
没成想那东西反应地比她还快一步,瞬间到达了她背后,一拳击去。
何琬琰脚下不稳,重重摔在地上只觉得喉头一甜,猩红的血水从口腔之中涌来,“把那只死狐狸给我。”
何琬琰强撑着一抹笑意,翻身看着正在俯瞰她的李木华。
“呵?还给你?李木华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这种可笑的条件?”肩上的伤口隐隐作痛,何琬琰几乎是咬着牙将每个字谈吐干净。
浑身松软无力,何琬琰堵着伤口举着凰羽伞不与李木华分出任何气势上的强弱。
她五脏六腑举,能撑到现在不过是想要与她玉石俱焚罢了。
忽而,李木华手里多了一把风刃,双腿一蹬扑了上来。